流光的速度很快,當楊飒察覺到空氣中微弱異樣時,流光已然是抵臨他的腦門。
情急之下,楊飒隻能将轟向軒戰嘯的拳頭斜撇向上,借着利爪的威勢擋下來襲的威脅。
不得不說,楊飒的“冰棱突刺”端得厲害,在接觸流光瞬間,便是爆出股澎湃力量。
流光在楊飒勾鐮冰棱的寒凍侵襲下,迅速結凍,繼而無力墜落在地,碎裂成渣。
“誰?
是誰背後下,陰手?
不妨獻身一見?
”右腳重踏冰渣之上,細碎的冰粒立刻碾成粉末,發出紮耳的“咔嚓”聲。
全場無人應答,觀衆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想要找出那個膽大不要命的家夥,可結果依舊,諾達的比鬥場一時鴉雀無聲。
“怎麼?
有膽在背後放冷槍,就不敢真刀真槍出來幹上一場嗎?
”環顧四周,楊飒心下也是燃起了些許火氣。
這也難怪,就跟你計劃許久的事情,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卻因為丁點小瑕疵毀于一旦。
這種反差情緒,是很容易叫人上火的。
“看來,有人想幫你出頭啊!
?
”見得無人站出解釋,楊飒便是将目光落在了軒戰嘯身上:“知道是誰嗎?
把他叫出來大家見見面嗎?
”
擡起頭,軒戰嘯同樣是滿心好奇。
透過适才對方的攻擊手段,軒戰嘯頭一個想到的便是許峰。
可以許峰的個性,他沒道理躲在人群放暗槍,尤其是在這事關他軒戰嘯生死的時刻,許峰絕對會挺身相救。
那不是許峰,又會是誰呢?
歐陽瑾萱?
不可能,那妮子是使刀的。
林雅靜?
也不可能,她的流矢是紅色,且長度也比适才來襲銀光長。
魏大壯?
更不可能,他壓根不具備遠距離突襲能力。
這就奇怪了,軒戰嘯印象敢在這個時候,不惜得罪野狼傭兵團這樣勢力搭救自己的,除了上述四人,似乎也沒其他家夥了。
白慕雅倒是具備這個能力,但她身在國盾局,且本身不是“聖甲鬥士”,即便想救,也沒可能這般恰到好處,剛好趕在這個緊要終點。
思來想去,軒戰嘯也沒得出個靠譜答案。
但有一點他倒是敢斷定,那便是暗處之人并非敵手,至少就目前迹象,他似乎并不想讓自己就這麼死了。
有了這個判斷,軒戰嘯心下便有了計較,他打算利用這難得機會做些文章,不管怎麼說,先保下小命要緊。
“呵呵,楊哥,我軒戰嘯不才,雖然戰力不怎樣,但為人忠厚老實,夠義氣,道上也算是交了不少生死朋友。
剛才出手的人,想來多半是替我保命的。
至于你問我他是誰,哼哼,不是我有意隐瞞,隻是朋友實在太多,一時我也猜不出是誰。
你知道很多高人都是不喜歡路面的。
那句話怎麼來說的,低調!
對,就是低調!
”
若論胡謅亂扯,軒戰嘯絕對是個中好手。
他這一席話,先是表明自己朋友衆多。
接着強調,這些朋友全是過命之交。
最後更是點題的着重“放冷槍”家夥是個實力雄厚的低調高手。
而這所有一切,無一不是在暗示楊飒:你不要亂來,老子上面也有人,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當然,楊飒不是白癡,他可不會單被軒戰嘯一席毫無根據“妄言”所吓倒。
再加上軒戰嘯從開始到現在已是不止一次說道不靠譜言論,所以楊飒非常清楚,年輕人嘴裡的話語不過是他為了求命故意編篡出的屁話。
但“屁話”歸“屁話”,那個躲在暗處的不明人士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不現身,楊飒便不得不提高警惕,小心提防。
這是種非常叫人着腦的情況,敵暗我明的現實,令的楊飒無從知曉對方底細。
不知對方底細,便是無法推斷對方勢力及實力。
若是擱在以往,一窮二白,無牽無挂的楊飒倒是大可不予理會,因為他輸的起。
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他擁有着一隻實力強勁的獵蟲小隊。
身為團長的他不論權勢,地位皆非往日能比。
可随着地位的提升,楊飒所要顧慮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要知道在高出站的久了,最害怕的就是跌落。
所以對于這種未知的威脅,楊飒不得不保持警惕。
難道是對頭團隊幹的?
這是楊飒自己的推測。
自打進入“獵蟲公會”,他們野狼傭兵團便是不可避免在任務選擇及完成上與實力相近隊伍産生摩擦。
這種摩擦剛開始還僅是停留在嘴炮這些小手段上,但在利益驅使,金錢誘惑下,拼殺死傷在所難免,各隊間的仇恨積怨也越來越深。
恰是因此,才讓楊飒覺着出手之人多半是敵對團隊的人。
想在暗處解決我?
想讓我們野狼傭兵團在衆人面前丢臉?
哼,沒那麼容易。
望了眼地上軒戰嘯,楊飒揮拳便是一擊轟出,5道勾鐮再次攜眷冰凍勁氣朝着軒戰嘯劈斬而下。
你妹的!
又來!
趁着暗處幫手赢得的些許時間,軒戰嘯竭盡全力沖抵體内冰寒。
眼瞅着右臂就要能夠動彈,但沒曾想楊飒的攻擊卻是先行一步殺到。
這種反轉委實叫人絕望!
那個誰!
你若真是有心救我,這回兒老子就指着你了。
閉上眼!
無能無力的軒戰嘯索性将命運交給老天。
數秒等待,軒戰嘯清楚聽得耳畔傳來清脆響聲,随即一切歸于平靜。
待他睜眼看去,果然在地面又是瞄見了細碎冰渣。
神秘人再次出手了!
楊飒依然沒有發現敵方身影,這讓他不安的心愈發濃重。
盡管對方兩次出手都未能對他造成實質傷害,但這種被暗地窺視的感覺着實叫楊飒有些不爽。
看來對方并非想殺我,他隻是想借眼前這小子來煞我的威風。
透過暗處之人所使手段,楊飒大膽推測其心下目的。
這無疑更是堅定了他對敵手是敵對團隊的推測判斷。
既是如此,楊飒可不會遂了對方的願。
想把老子當猴耍,你們還太嫩了點。
想到這兒,楊飒目光望向軒戰嘯,淡然說道:“小子,你的那位朋友似乎很害羞啊。
我這麼邀請他都不願獻身,還真是不給我面子。
也罷,我楊飒也是性情中人,你那朋友這麼想救你,也算皿性之人,單為這份情誼,我可以放你一馬。
不過你小子給我記好咯,從今往後,不要在讓我在“獵人公會”瞧見你,否則……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
楊飒的話端是很有水平,一方面,他斷了對手想要戲耍的念頭。
另一方面,他又再衆看客面前彰顯了他楊飒重情重義的性格。
果然,此言一出,寂靜良久的看台再次熱鬧了起來。
“啊呀,姓軒那小子走運啊,這都能活下來,他真是祖墳冒煙了。
”
“啥祖墳冒煙,那是楊飒心兇廣闊不跟他計較,不然就那暗處家夥發起的攻擊哪裡是楊飒對手。
”
“恩,有道理,看楊飒剛才交手結果,對方攻擊根本傷不了他。
看來楊飒這人比他弟弟要厲害許多啊。
”
楊飒的話多少出乎軒戰嘯意料,不過這個結果卻是軒戰嘯夢寐以求的,當下想也未想,掙紮起身,相當正緊的點點頭:“那我就謝謝楊哥的好意了。
”
“哼,不用謝我,要謝也該謝你的那位朋友。
記住,若是見了他,帶我向他問聲好,有機會,讓他來找我切磋一下。
”
最後的“切磋”二字,楊飒聲音透着切齒之意。
這也難怪,原本闆凳釘釘的“屠宰”,就因為那該死陌生人的出現使得楊飒不得不改變初衷放了軒戰嘯。
雖然這是他的權宜之策,但那種被動改變還是叫的楊飒不爽。
“沒問題,這點小事兒……我記下了,等有空,我坐莊,到時還請楊哥賞臉一起喝個酒。
那啥,我這兒還有點事兒,就不多說了,先走一步!
”
生怕楊飒變卦,軒戰嘯道完“廢話”,立馬提步朝鬥場外走去。
眼見着軒戰嘯背影消失在鬥場勁頭,匆匆趕回的野狼傭兵團團員不無小聲在旁詢問:“楊哥,咱們就這麼放那小子走了?
”
楊飒微眯起眼睛:“一個沒什麼用的廢物想殺随時可以殺,重要的是要查出剛才偷襲的人。
這樣,你帶兩個人給我跟着那小子,不出意外,他應該會和暗處家夥碰頭。
”
“那要是找到那家夥,咱們要不要……”着手比個了斬殺動作,隊員面露狠色。
楊飒見狀搖了搖頭:“那家夥實力不凡,不是你們能夠應付的,找到他不要輕舉妄動,和我聯系,我來解決。
明白嗎?
”
“是,楊哥,還有其他吩咐嗎?
”
“沒了。
”
“那成,我們現在就跟去。
”
“恩!
”
點了點頭,楊飒示意隊員可以走了。
出了門,軒戰嘯立馬返回車内,上車後麻溜關好車門車窗,接着啟動車子,同時将内裡空調開至最大。
沒辦法,透體的寒冷正在侵蝕他的髒腑。
換而言之,楊飒雖然沒有親手殺了他,但其目前狀況照舊不容樂觀。
想要活命,就必須先把附裹在身的冰霜除去,否則任由它繼續發展,軒戰嘯被凍成冰棍隻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