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要除霜談何容易,要知道軒戰嘯身上的寒霜可絕非自然氣候那種普通的冰寒。
那是由楊飒冰狼之爪凝練成的極寒冰霜,單靠車内暖氣驅散化解根本是癡人做夢。
别說驅散化解,饒是帶來些許暖意都顯困難。
那麼軒戰嘯就隻能等死?
換做他人,答案是肯定的。
這也是為什麼楊飒會放軒戰嘯生路之一,他認定了後者沒可能在短時間内驅散寒凍,除非他能找到火屬性聖甲鬥士替他排寒。
可眼下的軒戰嘯顯然沒這個時間,就算有時間,在他熟識人中,也沒哪個會施展火技的。
不過楊飒千算萬算卻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雖然軒戰嘯找不到火屬性聖甲朋友幫忙,但他自身聖甲卻是有着對抗冰寒的法門。
你問法門是什麼?
其實非常簡單,4個字:“蟻鉗噬咬”。
是的!
軒戰嘯的“子彈蟻”聖甲,其招牌技“蟻鉗噬咬”附帶屬性就是灼熱。
他曾不止一次在戰鬥中熔煉敵方聖甲,此刻用來對付楊飒留在其身的冰寒在合适不過。
隻是“能對付”和用在實際驅散卻是有着巨大鴻溝。
要知道作為攻擊利器的“蟻鉗噬咬”那是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道。
若是掌握不好,非但不能溶解軒戰嘯臂上寒霜,恐怕還會令他自己受到重創。
好在軒戰嘯兩世為人,經驗豐富,他對聖技力道把控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否則他也不會膽大到使用這個法子替自己驅寒。
附着好聖甲,軒戰嘯輕吐了口氣,他的首要任務先是讓右臂活動起來。
這個倒是不難,先前挨的那下,楊飒并未使出全力,再加上鬥場内他已驅散的七七八八,眼下催動聖氣,僅是過了一分鐘有餘,原本不能動彈的右臂便是能夠活動起來。
吐了口氣,軒戰嘯抹去額上汗水,這種久未的手臂觸感委實是讓軒戰嘯唏噓了一番。
待得稍适喘息,他趕緊再次鼓動聖氣朝右臂輸送,随即伴着黑色巨鉗的漸漸隐現,軒戰嘯瞅準時機照着被冰寒覆蓋的左側臂甲猛的轟砸而去:“蟻鉗噬咬!
”
這是何等荒謬的一幕,倘若此刻有人路過此地,見着軒戰嘯拿聖技轟擊自己,想來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黑鉗點到即止,在軒戰嘯精準的力道把控下,他的身體沒有感到半點異樣,冰寒在拳頭轟擊下應時碎裂,接着附着的熱能點點溶解臂上寒霜。
這些寒霜因為脫離了施展者的聖氣供給,此刻皆是相當“羸弱”。
在“蟻鉗噬咬”的灼熱攻勢下,點點“退敗”,最後消散不見。
成功了!
望着臂上重見光芒的黑色铠甲,軒戰嘯重重吐了口氣。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相當簡單了,他僅需如法炮制,和之前應對右臂方法一樣,利用體内聖氣逼走殘存的寒流。
就這麼折騰了10來分鐘有餘,待得軒戰嘯成功将最後一絲寒氣驅離身體,他已然是累的精疲力竭。
召出“儲囊石”,軒戰嘯放低座椅,仰躺着補充了一罐牛肉。
罷了,雙目一閉,竟是在車内呼呼大睡了起來。
可他這麼一睡,卻是苦了那幾個被楊飒委派來盯梢的隊員。
他們不知道軒戰嘯在車裡搞什麼,他們隻能在瑟瑟寒風中靜靜等候,生怕閃了神,遺漏掉什麼關鍵線索。
時間如指尖的細沙點點流逝,聖氣的巨大消耗令的軒戰嘯這覺睡的昏天黑地。
待他再次開眼,原本透亮的天空竟是蒙上了層淡淡的黑沉,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我去!
睡了10多個小時!
望着車内儀表盤上的時刻,軒戰嘯苦澀的撓撓頭,不曾想,稍一動彈便是一股透心的酸痛自臂膀傳來。
無疑,這是冰寒留下的後遺症,短期内怕是難以恢複。
也罷,今天這種情況,能夠活下就已是大賺,至于身上的小酸小痛,軒戰嘯權當是修行中的曆練。
不過這些酸痛倒是叫他慕的想起了一則重要事情。
艾瑪,光顧着療傷,咋把那茬事兒給忘了。
暗責的同時,軒戰嘯撩開袖腕,露出潛藏在掌背的五芒星。
随着意識流的探入,黯淡無光的五芒星圖案登時豪光大作,接着浮空熒光屏便是出現在軒戰嘯眼前。
以着極快速度落目在鬥士等級那欄,其上“士官二階”的标識不禁叫軒戰嘯啞然。
等級沒變!
再看其它條目,軒戰嘯同樣沒有發現異樣。
這可就奇怪了,既然五芒星内記載的聖甲鬥士數據沒有變化,為什麼适才戰鬥我會有戰力衰減的感覺呢?
軒戰嘯凝眸望着自己的雙臂,左看右看,試圖從中找出破解緣由的線索。
但瞅了半天也沒瞅出個所以然,不過軒戰嘯确信自己的感覺沒錯,另外,現實的結果也足已佐證他的論斷。
以楊飒的戰力不可能造成那種感覺,會不會和綠芒有關?
自打綠馬出現後,各種怪事兒便是相繼發生。
先是莫名皿液,現在又到戰力衰減,軒戰嘯堅信這些詭異事情間必定有着某種聯系,而且不出意外,這些聯系應該都和其重生有關。
隻可惜,軒戰嘯無從參透内裡秘密,這不禁是讓他有些傷神。
照這個發展趨勢很不妙啊,眼下已是到了戰力衰減地步,在往後不會戰力消失吧……
想想自己苦修得來的一切随時可能化為烏有,軒戰嘯真有種想要罵天罵地的沖動。
也難怪他會如此,畢竟,你給了人重生機會,就該給對應的活法。
現在給了,你又剝奪,這樣反差擱誰都不會好受。
不過好在軒戰嘯是個很會自我調節的人,在度過最初的焦躁郁悶後,他便是恢複了過來。
該來總會來!
如果老天真要奪走我的所有,那我更該好好度過接下來的每一天。
當然,軒戰嘯也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他腦中還存有最後破解謎題的辦法,那就是一年之後與黑袍人的約定。
這個擁有同樣詭異身份的黑袍人,不知為何,自從那日接觸後,軒戰嘯就始終覺着此人不簡單。
一則,末世初期就能擁有“校官級”的戰力,單是這點就很詭異。
二則,他手裡握有“日怒流觞”,要知道這可是軒戰嘯曾經鳳凰聖甲的聖器。
三則,他給軒戰嘯的“本源進化顆粒”是一種軒戰嘯從未見過的導引術。
不僅功效恐怖,來源也十分可疑。
最後,也是最重要一點,他在浩劫爆發之初便去找過軒戰嘯,并且相約在他老家。
而軒戰嘯卻是不認識對方。
綜上,軒戰嘯直覺判斷,這個黑袍人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極有可能知曉自己重生内幕,或者黑袍人自己就是個重生的人。
但想要确認這些,軒戰嘯明白必須在一年之約到來時,靠實力打敗對方。
隻是想在剩下寥寥數月将戰力提升到“校官級”……看了眼浮空熒光屏上的數字,軒戰嘯略顯無力地歎了口氣。
若是擱在過往,他或許還有信心,但眼下自己身體的狀況,委實是令軒戰嘯沒有底氣……他很擔心自己的戰力怕是從此一蹶不振。
多想無益,神遊功夫天色逐漸變暗,考慮到昨夜搞出的風波,軒戰嘯決定今夜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又讓小妮子等人着急上火。
平靜的一夜,轉眼便是天明。
預想中的暴風驟雨并未來到,不過天氣依然如往常般寒凍。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受了透骨冰寒的緣故,軒戰嘯竟是覺着周遭溫度稍稍暖和了一些。
吃完早飯,他照舊托辭外出,,見他幾日都無礙回來,林雅靜便也沒有多問,隻是囑托了幾句注意防寒之類的關切。
出了醫院,軒戰嘯一如往常,先行駕車去郊外修煉百蟲戲。
雖說昨日的變故,令他心生幾分頹然。
但在曆經一夜修整後,他又是重整旗鼓,恢複如初。
畢竟,人活着不去奮鬥打拼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别。
再者說,就算老天真打算收回他的所有,至少現在還沒這麼做。
即是如此,軒戰嘯便沒道理放棄,不為别的,隻為争口氣。
天若亡我!
我必逆天!
雖然不記得在哪裡看到過這戲裝逼話語,但不可否認,這卻恰恰是時下軒戰嘯心底最為真切的感受。
他要與天都,與命鬥,饒是最後輸的頭破皿流,一無所有,至少他曾經努力過,奮鬥後。
死,而無憾!
修習過程異常順利,連日的修習令的軒戰嘯已經基本掌握了“異變蜈蚣”的行為規律,原本長達2小時的修習時間,也是精進到1個半小時。
不過時間雖然精進,但修習所獲成果卻是沒有半點縮水,相反較之過往更有提升。
“進階本源”本源的數值此時是愈發接近“極值”關口。
軒戰嘯距離突破已經指日可待了。
但面對這樣的戰果,軒戰嘯并沒有表現的太過高興。
因為眼下戰力衰減是不争事實,盡管“五芒星”數值依然正常,但……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歸正常,休息半個小時,軒戰嘯踏上了前往廢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