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
”軒戰嘯有氣無力的拉開房門,剛露一條小縫,便是被人從外蠻撞了開來。
“林姐!
林姐!
”歐陽瑾萱急吼吼的竄進房内,一溜煙的跑進裡屋病房。
軒戰嘯見狀也顧不得和後面跟進的盧光生招呼,趕緊緊跟“小辣椒”腳步,跑入房内。
“雅靜姐!
雅靜姐!
”接來的低喚得到的隻有無聲的答複,歐陽瑾萱本就急促的臉上更顯積分焦躁:“她是怎麼了?
為什麼叫不醒?
”
直覺将照顧林雅靜的薛嬸當成了護工,歐陽瑾萱扶住對方肩膀不助搖動質問,那架勢好似隻要吃人的母狼,弄的薛嬸有些不知所措。
“歐陽!
歐陽!
你冷靜點!
”
“冷靜!
?
呵呵,”回過頭,歐陽瑾萱唇角浮起抹陰冷笑意,她擡手指了指安詳躺在病床,沒有任何反應的林雅靜:“你自己看看,林姐現在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麼冷靜!
?
要不是你沖大頭參與什麼狙擊戰,她怎麼會弄成這樣!
?
”
歐陽瑾萱正值氣頭,說話自然沒有把風,況且她不就不是個在乎旁人感受的人。
殊不知她适才之言,就如一把利劍直插軒戰嘯的兇口,令得軒戰嘯無言以對。
場上氣氛應時陷入了死寂,後續進入的盧光生想要卻說兩句,但看雙方架勢又不知該如何插口。
最後還是薛嬸站起身子,輕拍了拍歐陽瑾萱的肩膀,繼而以着長輩特有的語調談談說道:“唉,閨女啊,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經曆過什麼。
但是過去一周時間,車兄弟為了林丫頭那是付出了許多許多,這些是我親眼所見,沒有他,林丫頭恐怕早就……”
搖了搖頭,薛嬸輕歎了口氣,沒有把話言盡。
隻是薛嬸顯然低估了“小辣椒”的脾氣,歐陽瑾萱在聞聽完嬸嬸的勸說後,壓根沒有半天釋懷意思,她冷哼一聲:“哼!
那又怎樣,殺了人再道歉有用嗎?
我告訴你軒戰嘯,如果雅靜姐醒不過來我不會放過你!
還有,那幫逃跑的警員,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
說完,歐陽瑾萱拂袖一甩,氣鼓鼓的朝房外走去。
軒戰嘯見得歐陽瑾萱火紅的馬尾,心理暗道不好,趕緊潛派魏大壯跟上,以防歐陽瑾萱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萬一,她真提刀跑去警局大開殺戒,那麻煩可就真是大了去了。
送走“火山”,軒戰嘯略帶歉意的迎上薛嬸的眼睛:“抱歉,薛嬸,叫你受驚了。
”
薛嬸理解的點了點頭,她對面前年輕人同樣懷有歉意“唉,車兄弟啊,你也别太往心理去,我看的出,剛那閨女嘴巴雖然厲害點,但心地不壞。
人不常說刀子嘴豆腐心嗎,那閨女隻是暫時接受不了林丫頭昏迷的事實,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
軒戰嘯苦笑着應了聲“是”,但是心下卻是不助哀歎。
她要是真的能想通就好咯!
可惜……
突然意識到盧光生還一直在自己身後杵着,軒戰嘯趕緊回過頭,理了理精神,勉勵擠出絲笑容,拍了拍盧光生肩膀:“兄弟,最近叫你受苦啦。
”
聞言,盧光生尴尬的笑了笑,過去的一周多時間他算是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人間煉獄。
歐陽姑奶奶在利用手段強逼盧光生道出軒,魏二人消失實情後,由于後者人在廢城,鞭長莫及無從發洩。
所以歐陽瑾萱便是将壓抑心下的滿腔怒火轉移到了“虎豹堂”一衆幫衆身上。
毫不客氣講整個“虎豹堂”,上至堂主,下至喽啰,幾乎全體都被歐陽瑾萱修理過。
其中最慘的莫過于盧光生這個堂主,他除了小命沒被剝脫,其它……那就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中。
“林姑娘他人怎麼樣了?
”盧光生實在不願提及那段如地獄般的過往,他叉開話題道。
軒戰嘯搖了搖頭:“傷勢已經愈合,現在主要問題是昏迷。
”
“那有辦法促醒嗎?
我聽人說高壓氧有助昏迷人醒來。
”
“暫時還用不少,那東西副作用也挺大,先看看雅靜她自己的意志力吧,如果3周内她醒不過來,倒是再用輔助手段不遲。
”說道後面,軒戰嘯的面色明顯承重。
盧光生見狀拍拍軒戰嘯後脊,打起道:“車哥!
放心吧!
林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改天我去給林姑娘上柱香。
倒是你,這樣沒精打采可不行。
我相信林姑娘能感受到你對他的期望,所以你要是垮了,她也會難過的。
”
盧光生不是個酸腐的男人,但此時此刻他的這番話卻是由心而發。
軒戰嘯展顔笑笑,接着雙方又就過去一周“虎豹堂”發生的事情進行了讨論,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愛華集團,精緻的落地燈後,一張棱角分明的塑臉在幽暗紅光的映射下若影若現。
毛偉峰翹着二郎腿,手捧一杯紅酒,倦态的仰靠在沙發上。
他捏了捏有些發澀的眼睛,繼而沉聲問道:“說吧,查的怎麼了?
”
精瘦漢子沖秘書點了點,後者立刻會意的遞過一個文件夾。
毛偉峰接過翻開掃了幾眼:“哼哼!
看不出這女人還挺有錢的,醫院VIP貴賓房住了半個多月。
”
“是的,毛董,不過我們調查後發現,為歐陽支付住院費的是個叫盧光生的男人。
”
“盧光生?
”毛偉峰眉頭微微一皺,他隐約覺着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他是誰?
”
“呵呵,毛董,我之前和你提過,他是“虎豹堂”堂主。
”
“什麼!
?
”毛偉峰顯然是有些驚詫這個結果:“你說這小子是“虎豹堂”堂主?
”
“沒錯!
毛董,當時得知他的身份後,我也是一驚。
”
“可是我記得你告訴我這個盧光生被殺了。
”晃了晃手裡紅酒,毛偉峰話中暗含質問。
聞言,精壯漢子心底一寒,趕緊收起輕松之意,一本正緊解釋道:“開始“光耀堂”給我的消息确實是這樣。
”
“那現在呢?
”毛偉峰若無其事的問了句。
“現在……”精壯漢子頓了一下,繼而沉聲說道:“現在光耀堂已經被全滅了!
”
什麼!
?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毛偉峰之所以會這般震驚。
一來,精壯漢子才跟自己提過這個勢力,據說在南區還有些規模。
二來,因為“光耀堂”規模不錯,毛偉峰還責令精壯漢子去和“光耀堂”談合作釋疑。
可是轉眼功夫,合作沒談成,這個所謂“大勢力”便被人給滅了。
這不禁是叫毛偉峰這個大鳄愕然之餘,也對消滅“光耀堂”的人頗感好奇。
“說吧!
是哪家幹的?
”
“據我們調查,主要推手就一個人!
”
“什麼!
?
”再次發出聲驚呼。
就在剛剛短短幾秒時間,毛偉峰腦中還在推測能夠做到這件事情可能的勢力。
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屬下給出的答案竟會是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雖然毛偉峰對“光耀堂”沒什麼特别了解,但漢子當時提供的資料他也簡略看過。
他清楚記得“光耀堂”幫衆至少200,其中還有10名覺醒者坐鎮。
如此規模,僅以一人之力将之覆滅,對方戰力該是何等可怕!
“查出那人是誰了嗎?
”
“那人姓車,叫車幹。
”
“車幹!
?
”毛偉峰嘴中念叨了兩遍漢子提供的名字,他對第二戰區排的上号的覺醒者基本都有了解,但唯獨這個車幹思來想去沒有映象,當即蹙眉問道:“第二戰區有這号厲害人物?
”
精壯漢子搖搖頭:“他應該不是咱們戰區的,邊界那邊也沒查到這個人名。
倒是救歐陽的二人比較特殊。
”
“哦?
哪裡特殊?
”
“根據我們調查,包裹歐陽在内,救他回來兩個男人全都隸屬第一戰區覺醒者第五小隊。
巧合的是,襲擊“光耀堂”分部的,就有一個女人。
而且我們查了醫院外出記錄,那日歐陽瑾萱和兩男人全部離開了醫院,所以……”
毛偉峰不傻,精壯漢子此言一出,他立馬是抓住了重點,車幹與軒戰嘯極有可能是一人。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為什麼要隐姓埋名行事?
就在毛偉峰兀自尋思的時候,精壯漢子繼續補充道:“另外,我們還查到,第一戰區撤離前曾指派一支精英部隊阻擊蟲子。
這第五小隊就是其中中堅力量。
後來據說警部支援提前撤退,導緻負責前沿拒敵的第五覺醒者小隊以及百來名戰士全都困在了廢城。
”
點了點頭,毛偉峰也有耳聞軍部和警署目前正就一些事情在進行争論。
不過這些不是他關注的重點,那困在廢城的第五覺醒者小隊才是。
要知道他的兒子就是在廢城遇到的歐陽瑾萱,而歐陽瑾萱剛好是覺醒者小隊成員,接着他就被兩名男人所救。
之後自己兒子沒多久便被人殺害爆屍荒野。
在聯系适才手下彙報的車幹覆滅“光耀堂”。
種種迹象已經表明,車幹就是軒戰嘯,此人既然能憑一己之力幹掉擁有10人覺醒者隊伍的“光耀堂”。
那他殺死其派給兒子的保镖應該易如反掌。
想到這兒,毛偉峰的眼眸不由爆出兩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