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時候去拜會下這個軒戰嘯了!
”毛偉峰話鋒陰冷。
精壯漢子聞言,不置可否的問道:“毛董,你的意思是……”
手掌橫在頸間,精壯漢子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見狀,毛偉峰猶豫了片刻,他适才的确是有想過派殺手幹掉軒戰嘯。
可仔細想來,對方既然能憑一己之力應戰10人覺醒者,那其戰力可想而知。
雖然他愛華集團也不乏覺醒者,可要輪到以一敵人,恐怕就……
“不!
”權衡左右的毛偉峰果斷擡起手來:“那個軒戰嘯實力不容小觑,貿然出手不僅不能擊殺他,反而打草驚蛇,叫他有了防備。
”
“那毛董的意思是……”
“哼哼,殺人未必要自己動手,現在警署不是和軍部鬧的不可開交嘛,我們大可利用這個機會。
”
“可是……我們和第一戰區的領導班子不是很熟啊。
”精壯漢子面露難色。
毛偉昂兀自晃了晃手中酒杯,紅色酒液在他晃動下隐隐而動:“不認識可以慢慢認識,不願認識就那鈔票砸到他認識,去,安排車子我要親自去擺會一下。
”
日子一天天的過,經過悉心調理林雅靜的氣色比之來時明顯要好上許多。
原本慘白的面白,也已是有了些許皿色。
最重要的她的手,腳關節皆是出現了無意識動作,醫生告知這說明林雅靜已經從深度昏迷走出。
不過即便如此,林雅靜能否徹底蘇醒依然是個未知數。
軒戰嘯開始考慮是否要把林雅靜昏迷住院的消息告訴林木業。
說實話,自打回到戰區,軒戰嘯一直沒有勇氣與林木業見面。
雖然他告訴白慕雅這是為了林木業着想,但實際是軒戰嘯不知如何面對林老爺子。
他能想象出林老爺子目前狀況,所以即便與白慕雅接觸的幾次,軒戰嘯也從未問及任何林老爺子的身體情況。
軒戰嘯怕,他怕聽到不好消息會然讓自己更加難過愧疚以及感傷,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問不提就能減輕的。
尤其眼下,林雅靜遲遲沒有醒來,醫生也曾不止一次提及小妮子目前狀況已經不是藥物能夠解決的事情,她能不能醒來完全靠其自身求生意志。
除此之外,就是家人關懷以及低喚。
對此,無論是軒戰嘯,魏大壯還是林雅靜,他們已經竭盡所能的每日與林雅靜說道過往一起經曆的事情。
但結果并不樂觀,軒戰嘯覺着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并沒有提及真正能觸動林雅靜深層意識的事情。
而要做到這點就目前而言,顯然隻有身為林雅靜唯一直系親屬的林木業能夠做到。
可以林木業眼下的歲數以及精神狀态,軒戰嘯無從得知老人家在見到自己孫女此般昏迷模樣會有何種反應。
萬一林木業不能接受沖擊出現什麼叉子,那軒戰嘯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
就這麼在自責與憂慮中,看護的軒戰嘯抵禦不住疲态的侵襲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他已經接連3天通宵未睡,每天一睜眼便為林雅靜做被動複健運動,除此之外,餘下時間大都是守在林雅靜床頭為他扯東到西拉家常。
再加上小妮子病情的始終不明朗,饒是堅強的軒戰嘯也是漸漸有了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扶在床頭,軒戰嘯很快進入了淺睡,睡夢中他依然是置身病房。
他如往常一樣擎着小妮子的纖手,一邊替其按摩,一邊為其講故事。
突然,軒戰嘯持拿的掌心隐隐感到一絲觸動,雖然隻有一瞬,但軒戰嘯卻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不确定的低喚了兩聲林雅靜的名字,那指尖傳來的觸感愈發明顯。
這讓軒戰嘯興奮不以:“雅靜!
雅靜!
聽到我的話,你就動動手指。
”
話閉的軒戰嘯靜靜等待,片刻掌心溫潤的觸感又是傳來。
軒戰嘯按捺下心中激動:“雅靜!
你,你能睜開眼嗎?
”
軒戰嘯能夠清楚感到心髒跳動,那“噗通,噗通”的響聲似是被加了“公放”般。
3秒的等待猶若隔世,林雅靜緊閉數周的雙眼終于隐隐鼓動,一番激烈“掙紮”後,它終于睜開了。
“啊!
”興奮的大叫一聲,睡夢中的軒戰嘯猛的從床綁彈起,繼而下意識脫口:“雅靜!
你醒了!
”
但是很快軒戰嘯的腦頂便是有若涼水澆灌,心情瞬間DOWN到谷底。
黑漆漆一片,除了屋外月光透射近的點點豪光,屋内根本伸手不見五指。
是夢!
原來一切隻是個夢!
“大兄弟,出,出出啥事兒了?
”
“林姐!
林姐!
怎麼了?
他醒了?
”
由于軒戰嘯那嗓實在太過突然,以至在隔壁屋休息的魏大壯,歐陽瑾萱根本來不及着衣,穿着内衣褲便是急匆匆跑了過來。
見得二人模樣,軒戰嘯愧疚之餘,面含失落,他歉意搖了搖頭:“對不起,剛才我不小心睡着了,夢裡夢見雅靜醒了,一激動就……”
“你搞什麼飛機啊!
你折騰我們也就算了!
你要是把雅靜姐吓到怎麼辦?
還有你累你早說,守夜睡覺你像個什麼話!
”被吵醒的歐陽瑾萱火氣正盛,訓的軒戰嘯莫名其妙。
好在薛嬸及時拉過歐陽瑾萱,從旁勸說道:“好了,閨女,車兄弟他也不容易,你看看他這些天有閉過眼嘛。
人非草木,他也得休息不是嘛。
你就少說兩句吧,再者,雅靜丫頭也要休息不是。
”
聽到林雅靜也要休息,歐陽瑾萱這才按捺下心頭怒火,但欺負兇膛還是昭顯她的憤怒。
“那什麼,車兄弟,你也是,别硬抗了,雅靜固然要緊。
但你自己身子也得注意身子啊!
你看看你,都萎靡成啥樣了,在這樣下去,不等林Y頭醒你自個兒都得倒下!
”
薛嬸說的并非妄言,為了能在第一時間見證林雅靜蘇醒的模樣,軒戰嘯一天24小時除了吃喝拉撒,餘下時間基本全都守在床邊。
加之思慮小妮子病情,饒是盧光生安排的飯菜在怎麼豐富,他也隻是“點到即止”,沒什麼胃口。
眼下的軒戰嘯顴骨消瘦,胡子拉碴,本就不喜修飾邊幅的他,此刻更顯頹廢。
“行了!
這裡我來盯着,車兄弟你們幾個都去隔壁睡吧。
”薛嬸走上前拍了拍軒戰嘯肩膀。
軒戰嘯剛想出言拒絕,沒曾想早有所料的薛嬸先行一步搶斷道:“别和我說不,這事兒沒商量。
你瞅瞅自己的精神狀态,繼續留下有意義嗎?
”
對此,軒戰嘯無言以對,在看了眼床上林雅靜後,無奈輕歎了口氣:“雅靜,我就在隔壁,你要快點醒來!
”
說完,軒戰嘯又是歎了口氣,好似此去他得背負萬千罪責般。
然後,就在軒戰嘯返身準備撤離床鋪的時候,軒戰嘯忽然覺着右手掌心微微有所顫動,雖然細微,但敏感的軒戰嘯還是清楚捕捉到了。
難道又是幻覺,軒戰嘯不敢确定,畢竟之前的事情還擺在那兒。
可不待軒戰嘯多做反應,那個觸覺再次傳來,過程完全與适才夢裡場景一模一樣。
經接着,纖手縛住了軒戰嘯整個手掌,軒戰嘯下意識垂首看去,不禁愕然。
“雅,雅雅靜,你……”
“軒戰嘯你還來!
”
不明狀況的歐陽瑾萱想也未想,當場暴怒喝道。
軒戰嘯似是沒聽見“小辣椒”的喝吼,自顧自俯下身子,貼到林雅靜近前:“雅靜,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你睜開眼睛!
”
這回不止林雅靜,饒是薛嬸,魏大壯都滿臉憂慮的看着俯身的軒戰嘯。
身為護士的薛嬸第一反應是年輕人過度疲憊導緻了臆想着。
當下輕拍軒戰嘯背脊,柔聲勸說:“車兄弟,去睡吧,沒準等你醒來,林丫頭就醒了。
”
可是,薛嬸話音剛落,立馬跟觸電般定在了原地。
因為其眼眸之中,林雅靜正擎着大大眼睛盯着他們,雖然目光渾濁萎靡,但毫無疑問林雅靜确實睜開了眼睛。
“雅靜!
你醒了!
雅靜!
你終于醒了!
”
軒戰嘯顫抖的嗓音終于引起了歐陽瑾萱的“興趣”,她不置可否的跑到車邊,探頭一看,喉頭應時是被哽住般,旋即妖媚的眸子泛起一抹淚花:“林姐!
你終于醒了!
”
喜極而泣,歐陽瑾萱不是個喜歡哭泣的女孩,她很堅強,自打懂事起她就沒再流過累,即便上次被匪衆合力欺負,她也未有流過半滴眼淚。
但是現在,當她看見林雅靜睜開的雙眼後,那久違到幾乎快要忘卻的情感宣洩方式,就似開了閘般自心底深處蜂擁而出。
“哈!
哈!
哈!
林妹子,俺就知道你是個堅強的人,肯定能醒過來!
你沒讓俺們失望,你做到了!
哈!
哈!
哈!
”一如往常,魏大壯因為激動,隻顧“哈哈”傻笑。
最後,還是身為護士的薛嬸最先從激動興奮中回過神來,她身手拉過牆頭的呼叫按扭,按下了緊急通話鍵。
應時,話筒傳來值班護士的詢問。
薛嬸兀自深吸了口氣,繼而難以自抑的低聲道:“醒了!
醒了!
林雅靜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