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讓龔靜感到詭異的是,這扇門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在她們的記憶裡,這裡從沒有出現過類似的門。
還有那個聽起來是兩種不同含義,不同類别的音樂聲。
為了查出事實真相,龔靜沒有多考慮,走過去一把推開門。
門很輕沒有發出半點響聲,就那麼輕輕地開了。
門裡面黑漆漆的,特别奇怪的是,在門被龔靜推開的瞬間,響徹在她們倆表姐妹倆耳畔的怪聲也戛然而止。
冥冥之中,那扇詭異的門,活就像是一把啟動怪聲的機關,門開了,機關自動關閉,四周一片死寂,隻聽見她們倆由于恐懼跟對未知事物的無端猜測産生的害怕,從而傳來粗重呼吸不均的喘息聲外沒有其他。
龔靜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對夏霜說:“咱們還是别進去了,趕緊回家吧!
”
夏霜卻抵住在後面,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慫恿她下去看看,并且從書包裡拿出手機。
在拿出手機時,手機挂件晃動發出叮叮當當好聽的聲音,在這一片沉寂的空間中,響聲動聽且清晰。
清晰的手機挂件聲,給與兩個女孩莫大的勇氣,龔靜跟夏霜不由自主的朝前邁動一步,從光明進入黑暗中去了。
當她們倆完全置身在黑暗中時,一襲陰森森,冷冰冰的風從不知名的位置吹來。
冷得夏霜本能的搓搓手,縮縮脖子道:“好冷。
”
龔靜也有感覺到冷,嘴上卻安慰道:“沒事的,我們下去看看。
”幽綠色的手機屏幕光隻能映照到有限的空間,她們倆能從側面看見兩個不停跳動的身影,在牆壁上蠢蠢欲動,在下出一身冷汗的同時,驚覺是自己的影子,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龔靜跟夏霜看見腳下是一級一級的階梯,很髒,到處散落着破碎的紙屑。
風在鬼祟移動,卷起一地的紙屑,有的翩翩起舞悄然落下,有的直接飛撲來掉在龔靜跟夏霜的頭上,身上。
她們倆一陣手忙腳亂的躲避,揮舞,頓時覺得她們不應該來這裡。
應該喊上其他同學一起來的,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是龔靜,夏霜也有這個想法。
她們倆默契的站住在原地,預備下一分鐘就回轉。
待轉身到四層樓找到其他同學一起來看看這扇門下面是什麼樣子的環境,以及那奇奇怪怪的音樂聲,源于何處?
正當她們倆轉身要回走時,暗黑的空間突兀出現一霎的光亮。
可能是夏霜最先看見吧!
她突然驚叫道:“龔靜,你看。
”
龔靜随着夏霜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束暗淡的光亮從某一個角落滲過來。
有了光亮,她們倆膽子大了些,暫時怕想要找其他同學一起來的想法抛之腦後。
她們倆繼續下去,應該走了很多級階梯吧!
總之,她們倆看見了那一束光亮的來源。
光亮源自一隻白色蠟燭,蠟燭孤零零的被人放在樓梯的拐角處,一閃一閃,一跳一跳的發着昏暗幽光。
看着白色蠟燭,再感覺來自空間中的詭異氣息,龔靜害怕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突然從暗黑中,垂首走出一個渾身是皿的女人。
女人披頭散發,看不清面部,卻能看見皿糊糊的破衣爛衫處露出豁開的肚腹,并且在豁開的肚腹下好似在流淌皿水,随着皿水的流淌還滾動出花花綠綠的内髒。
在那一刻,龔靜驚得頭發根都豎起來了“啊……”她失聲驚叫。
驚得身邊的夏霜急問:“怎麼啦,你看見什麼了?
”
夏霜出聲,那個女人遁地一般消失不見。
心有餘悸的龔靜,戰戰兢兢地靠近表姐,悄悄,壓低聲音道:“表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沒有說出剛才看見的,是怕吓着表姐。
表姐在家可是嬌生慣養的,那位“舅舅大人跟舅母大人”可是把她視如掌上明珠。
要是萬一吓出一個好歹來,他們一家子會責怪她的。
夏霜對于龔靜的建議無動于衷,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勇氣已經超越表妹,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并且以姐姐的口吻安慰道:“沒事,有我在别怕。
”
就在龔靜跟夏霜說話之際,整個暗黑的樓梯空間霎時透亮,就跟是誰一秒鐘之間點燃了數十隻蠟燭照亮了她們所在的空間。
接着從樓下傳來腳步聲跟喜悅的喊聲“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龔靜跟夏霜啊?
”
話音未落,有一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從樓下走了出來。
龔靜驚呆,眼前這位不就是在很多年前失蹤的表姐嗎?
話說到這兒,龔哥停下故事,給我解釋道:“我舅子在幾年前病逝了,留下一個侄女,也就比我女兒大五歲吧!
很可憐的,因為舅子死了,舅母子又重新娶了一位進門,我們兩家的關系也就沒有以前好了,唯一留下牽挂的還是我這個苦命的侄女,她可是我舅子的親生骨肉。
可就在幾年前,舅母子也遭遇車禍死亡,新進的那位,在不久之後又結婚了,我那苦命的侄女成了真正的孤兒。
”
的确夠可憐的,在以前我沒有出去闖,還一直以為我是最可憐的。
現在聽龔哥這麼一說,他這個侄女不知道比我可憐多少倍。
我問:“你侄女後來出什麼事了嗎?
這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
龔哥搖頭歎息,苦着臉道:“舅母子出事,新娶的這位不久生下一個孩子,我侄女就更不好過了。
想去接了她到我家的,又怕人說閑話。
舅子在世前,修了一棟小洋樓,還是二層的,要是我把侄女接來同住,知道的人說我是心疼侄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仗勢欺人,支持自己有一身老虎皮,想要霸占侄女的家産呢!
也就是顧忌這些,我沒有去接她,可就在後來,她失蹤了。
”
我哦了一聲,急需想知道後面的故事結局,也沒有刻意打斷他的思維,希望他繼續講述下去。
龔哥的這位侄女叫做雪雁,是随逝去舅子姓氏的,所以不姓夏。
雪雁在失蹤之前跟龔靜也不是很熟悉,因為各種複雜的關系,兩家人幾乎沒有走動。
隻是龔哥愛經常在她面前提起有這麼一位表姐,并且還帶她去了一次舅舅家。
龔靜還記得那次唯一一次去舅舅家的情形,那位“舅舅大人”一臉黑線,跟陰沉着臉的“舅母大人,”對他們父女倆是愛理不理的。
現在已經是别人的家了,當然說得不到好待遇的,龔靜是這麼想的。
一般在同學面前,她喊夏霜都喊名字,隻是在暗地裡偷偷喊一聲表姐。
隻是那次去了卻成為龔靜跟雪雁的最後一次見面。
雪雁失蹤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龔靜跟夏霜都還記得她的樣子,現在看見格外的親熱。
三人歡天喜地的擁住在一起,隻顧着說話,冷不防樓下又傳來一蒼老的喊聲:“雪雁是誰來了?
”
雪雁表姐趕緊答複道:“媽,是姑姑的女兒龔靜來了。
”
雪雁表姐喊的媽,不就是舅母嗎?
龔靜心裡一疑,暗自道:舅母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嗎?
怎麼可能還在的!
正驚疑間,又傳來舅母咳嗽聲跟說話:“既然她們倆來了,你就請她們進來坐一坐。
”
雪雁表姐在龔靜的質疑目光注視下,淡淡一笑,沖她跟夏霜招呼道:“走吧。
來到自己家裡别客氣。
”
龔靜跟夏霜走幾步,才發現這裡原來是底樓。
空間很寬,也空蕩,接着從一間屋裡走出來一位兩鬓斑白的女人。
女人病怏怏的樣子,精神頭卻不錯,她一把拉住龔靜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果真像極了我那有福氣的姑子,長大注定是美人胚子。
”
龔靜很想抽出手,因為舅母的手好冷,在一把捏住間隙,她激靈靈的打了幾個冷顫。
她嗫嚅,畏懼的問道:“你是?
”
女人苦笑一下道:“傻孩子,我是你舅母。
”
“舅母,可是我爸爸說舅舅跟舅母都……”
舅母呵呵一笑道:“你爸爸一定說我死了?
”
龔靜不可否認的點點頭道:“嗯。
”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不是你這個年齡能懂的。
舅母凝重的盯着龔靜,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夏霜又道:“你舅舅身體不好,怕拖累我們,就悄悄的離開家,我還是在後來找到才知道的,這不,我還把雪雁也接了來。
”
原來是這樣,龔靜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要騙她說舅舅家的那些事,還說舅舅是病逝的舅母是出車禍死的。
雪雁表姐走過來,嬌嗔的責怪舅母道:“媽,你别這樣握住龔靜的手,你手那麼涼,她會受不了,會生病的。
”
舅母一聽雪雁的提醒,急忙松開握住龔靜的手抱歉道:“你看看,我這個老糊塗,一時間看見你就親熱得不得了,忘記了這茬。
”
在龔靜跟舅母說話之際,雪雁擁住表姐夏霜朝一邊兒走去。
走幾步,又回頭對舅母說道:“媽,時間不早龔靜該回去了,要是回去遲了,姑姑跟姑父又該到處找人了。
”
舅母一聽,點點頭道:“是的。
”說着她從脖子上取下一根亮閃亮閃的項鍊,放在龔靜手能勾到的位置道:“孩子,舅母第一次見你就喜歡得不得了,這個是你舅舅送我的,你拿起做一個念想。
”
龔靜看着這條鍊子,分量足,十足的黃金項鍊,暗自猜測一定值不少錢,卻不敢輕易去拿。
怕的是,拿回家,被家裡人罵她随便拿人東西。
舅母見她遲疑,也不好再捉住她的手硬塞給她,就認真的說道:“你别害怕,也别嫌棄舅母給的這一份禮物,拿去吧。
”
龔靜把鍊子拿住在手,看雪雁跟夏霜已經不見。
舅母解釋道:“你雪雁姐姐看夏霜學習成績不好,想幫她補習一下,你就先回去。
”
講述到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喊龔哥。
他跑出去,好一陣子都沒有回來,留下我胡亂猜測結局會是怎麼樣的。
按照我的羅輯思維來推測,龔靜安全回家了,那根金燦燦的鍊子至今都在她身上。
而夏霜卻沒有那麼幸運,她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