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龔哥,聽見門口有動靜,出口喊:“龔哥?
”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我急忙起來走出去拉開門。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看見龔哥,到看見一抹熟悉矮小的身影在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矮小的身影正是失蹤不見了的瑩瑩,暗自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的同時,沒有出聲悄悄的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小小年紀的瑩瑩貌似對這裡的環境很熟路。
從容不迫的行走在其間,七彎八拐走到一扇門前,也沒有敲門的,徑自推開走了進去。
尾随在後的我,急忙疾跑幾步,從半開的門縫中看見瑩瑩正埋頭在啃食什麼東西,好像是感觸到門口有動靜,她突然擡起頭看向門口。
就在她擡頭看向門口時,我看見她滿嘴是皿,在她埋頭啃食的位置垂吊着一隻手,那隻手上帶着一串佛珠。
我記得龔哥手腕上也戴了一串佛珠的,而且這種佛珠到處都有得賣。
瑩瑩果然有問題,我恨然地一腳踢開門,嗖地拔出斬妖匕首直沖瑩瑩奔去。
她不再是小女孩,而是被惡魔死神附體的怪物――
“李沐風,你醒醒……”
喊我的人是龔哥,我剛才跟失魂一般,手持匕首一陣瘋狂亂刺,要不是幾個人把我摁住,特麼的就傷害人了。
事後,龔哥告訴我,他出去耽擱了半小時回來開門就看見我這樣,吓得趕緊退出去找人來才把我控制住。
我暗自納悶,剛才見到的情形門是開的,而且那戴佛珠死亡的人正是龔哥。
但,龔哥卻矢口否認我說的這些事,不但如此,他還說在出去時,門是反鎖的,别是能看見什麼瑩瑩,就是走出去都難。
我郁悶,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我又開始離魂了?
或者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靠近派出所?
就在我暗自猜測時,龔哥高興的對我說:“好了,别多想,明天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
“哦?
難道是!
”
龔哥點頭道:“嗯,他們找到小瑩瑩了。
”
“哦。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聽見龔哥說找到小瑩瑩了,我心裡反而更加沉重,沒有想象中那麼輕松跟高興。
他們找到小瑩瑩,并且正在往派出所位置靠近。
我的這種奇怪感覺,會不會是因為剛才出現在腦海裡的幻象所緻?
真的是子虛烏有的幻象還是因為磁場關系出現的預兆!
一時間我也不能判斷出真實還是虛幻。
龔哥在忙完外面的事,打着哈欠,卻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而是拿出支煙點上。
順帶丢給我一隻,抱歉道:“工薪階層,隻能這個級别,别嫌次。
”
我雙手接住在半空翻跟鬥的煙卷,含笑道:“說哪裡話,我還不如你。
”
龔哥把煙放在嘴邊,說話也帶着煙卷上下抖動道:“哎,别忽悠哥,你們搞這種營生的,誰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們的胳膊伸出來比我大腿粗。
”
“哈哈。
”我樂了。
笑一下,抽一口煙,被狠狠的嗆一口,又咳咳地抽得腹部疼痛。
龔哥端來一杯水,接着剛才的話題道:“其實我給你這些,就是想請教一些問題。
”
正好,我也想知道龔靜現在的情況。
就順杆爬,一下子坐下道:“别先說問題,接着把剛才的故事講完,我猜一猜你想問的是什麼問題。
”
龔哥爽快的答應道:“那行。
”
接着之前的故事,龔靜拿着那根項鍊正預備離開,卻看見雪雁表姐帶着夏霜出來。
她想喊上夏霜一起走的,又不好開口對雪雁表姐說,在走到階梯前世,她再次回轉身看向夏霜。
夏霜呆滞的目視前方,一會兒的時間,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看龔靜的眼神也變得那麼陌生,就很不認識她那樣。
雪雁見龔靜依依不舍的樣子,就笑嘻嘻的走過來,對她輕聲說道:“好妹妹,你安心回去,夏霜是我妹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
“哦。
”龔靜答複着,轉身朝階梯走去,忽然從階梯上走下來一個人。
一個男人,黑臉膛,身材萎縮矮小,看似面生,卻給她一種親切感。
“雪雁你去哪?
”男人避開龔靜的注視,直視走在龔靜後面的雪雁問道。
雪雁說:“送龔靜妹妹。
”
“龔靜,是我妹妹的女兒?
”聽他這麼一說,龔靜一愣,暗自驚異,舅舅是得病死了的啊,那個時候她都不懂事的。
就在她愣神之際,男人驚喜的喊道:“龔靜,你不記得舅舅了?
”
龔靜搖搖頭。
雪雁沖她說道:“别理他,你趕緊走吧。
”龔靜跟雪雁表姐一前一後走上樓梯,卻驚訝的發現,樓梯不似最初看見的那麼髒。
現在是幹幹淨淨,樓梯扶手還反光,而且感覺沒有走幾步就來到那扇門前。
雪雁表姐看着門,停住腳步對龔靜說道:“好了,姐姐就送你到這兒,你各人自己回去吧!
”
龔靜沒有回頭看表姐,她有一種直覺,覺得不能回頭。
在之前遇到的種種怪異情景,讓她心裡莫名的恐懼和不安,隻是處于不明之地,她不敢貿然露出心中的質疑,也不敢多嘴問出心裡的疑問,直到推開門一步走出去,她才本能的回頭一瞥。
回頭一瞥,龔靜愣住,在她的後面分明就是南樓外牆,哪裡有什麼門?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霧蒙蒙的空間,一股風帶着濕潤的氣息撲來;她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多作停留,加快步伐小跑的朝家裡跑去。
龔靜安全回家,她不敢把鍊子拿出來給家裡人看。
一晚上是輾轉難眠,腦子裡滿滿都是夏霜那張呆滞空洞得令人心疼的眼。
從夢中醒來,她隐隐有一種不祥之感。
在第二天,學校沸沸揚揚傳遞着一則不好的消息。
消息是關于夏霜無故失蹤的事,跟龔靜一起去四層樓探險的同學,一口咬定夏霜是跟龔靜一組的。
那麼夏霜失蹤了,龔靜有責任配合學校尋找夏霜。
龔靜說在第三層跟第四層之間有一扇門,夏霜就是走進那扇門不見了的。
可學校很多人都去看了,在第三層跟第四層之間就是一堵牆,别說門,就是窗格子都沒有一個。
一下子,學校就像炸窩的馬蜂。
各種不友好的言辭都砸向龔靜,她苦于解釋不清楚那扇門的來源跟無法證明給人看那扇門存在與否的事實依據,隻能一個人幹着急。
上課鈴聲響起,龔靜還呆在發現那扇門的位置苦苦守候,希望那扇門能突然出現。
可是等來等去,那扇門始終沒有再出現。
龔靜隻好回到教室,在拿課本時,意外發現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上注明:雪雁表姐贈送。
龔靜顫抖着手把明信片翻過來看祝福語,卻發現不是祝福語,而是給她的一封信。
信上說:龔靜妹妹,謝謝你昨天把仇人的女兒帶到我們面前。
你所看見的不是現實世界,是冥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所以急着催你離開,也是怕越留得久越對你身體不好。
夏霜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繼父母,他們對我不好。
特别是繼父,偷窺我洗澡,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把這事對繼母說了,她不但沒有阻止繼父,還對我冷嘲熱諷說風涼話。
繼父喪盡天良,在我飯菜裡下藥,導緻我昏迷不醒好幾天。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腰部疼痛,還有就是感覺那個部位不适。
我不知道腰部怎麼會疼痛,但是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擅自取走了我的腎髒。
不錯,我繼父就是倒賣人體器官發迹的,他跟一些大中小醫院勾結,倒賣人體器官。
結果,我猜測得不錯,繼父的确取了我的一顆腎髒,還不許我說出來。
因為,他手上有我沒有穿衣服的照片。
那是他下藥搞的鬼,我害怕相片從他手裡流出來,我以淚洗面,惶惶不可終日。
終于有一天,他還是對我下毒手了,巧妙的取走了我另外一顆腎髒。
我的屍骨被他抛在那天深不見底的漩渦回水沱裡,要是他不把我的屍骨打撈上來,我不會放他女兒回去。
其實,在我媽媽去世之後,我就想到求助于姑姑姑父。
想要他們成我的合法監護人,可沒想到的是,夏霜爸媽為了能霸占我爸爸留下的财産,假裝出一副大善人的嘴臉,騙取了我的信任,帶着我去了公證處成為我的合法監護人。
從此以後,我面對的是沒有任何皿緣關系的繼父母,卻還得跟他們共處在一個屋檐下。
在度日如年的每一天裡,我很想自殺,卻想到就這麼死了,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
堅強活下來的我,最終沒有逃脫繼父母的毒手。
好了,龔靜妹妹,這件事你忘記吧!
有了這個,沒有誰會對你怎麼樣。
一切的一切跟你沒有關系,好好保重。
落款處簽名:雪雁。
龔靜把這封信給了班主任老師看。
老師也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卻是不敢随意聲張。
雪雁表姐說她會通知那位“舅舅大人”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在夏霜失蹤的第三天,龔靜聽人說在那片綠化帶河岸處一出了名的漩渦回水沱在打撈什麼東西。
之後又聽說那位“舅舅大人”主動去縣城公安局自首了。
當然,龔哥在後來告訴我,還是他親自給縣城警察局報警的。
而夏霜在第五天出現在第三層跟第四層樓梯上,醒來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最慘的還是龔靜,至今都還不能忘記那段可怕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