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跑,我哪裡虧待你了?
”水秀手裡的刀在我臉上來回蹭,美麗的面容頓時變得猙獰可怕,特别是聲音,透出一股子寒氣。
實在話,也許我真的被水秀迷人的外表迷惑住,以至于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要是我沒有看見面具作坊的門是半開的,我不回轉,就不會被捉住。
沒有被捉住,我也就還迷迷糊糊的以為水秀就是一個純潔無暇的好女人。
即使這樣,我還是在尋找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眼前看見的這些都是假的。
“水秀姐,你怎麼把我捆綁起來,想幹嘛?
”我佯裝不懂,吃力的擡起脖頸看了一眼被鐵絲捆綁的手腳,
水秀惡狠狠的用刀在我臉上輕輕一劃,随着刺痛,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有皿液從臉上流出來。
“老實告訴我,你是誰?
”
“我是。
”如果我說自己是派出所的,無疑是自尋死路,要是我說是受人所托來找人的,那更是必死無疑。
怎麼辦!
怎麼說都是一個字,那就是死。
“水秀姐,我不就是來佛祖山想賺點小錢錢而已,難不成你還懷疑我是公安局來的?
”
水秀冷笑一聲道:“繼續編,你能解釋這個是怎麼一回事嗎?
”她拿出我的手機,眼底透出滲人殺氣,惡聲呵斥道。
此時的水秀像極了水浒傳中開黑店的母夜叉孫二娘。
但孫二娘是水浒傳中傳奇的英雄人物,她水秀什麼都不是。
腳髁跟手腕疼又怎麼樣!
我在心裡無數次對自己說,這一定又是一個漫長的噩夢。
雖然水秀有放藥在水杯裡的嫌疑,之後搞的那件事不地道,但是我覺得她一定有苦衷,才迫不得已做了違背自己意願的醜事。
我在安慰自己,也許噩夢過去,我還是在面具作坊後山那顆樹下睡覺。
現在發生的隻是夢境中的一個小插曲,隻要醒來就消失了。
可另一種感覺告訴我,這一切又是那麼真實,不像是噩夢。
看水秀扭曲變形的面孔,我重新整理一下紊亂的思緒,一本正經答複道:“這個,你誤會了,我無意間跌入到深溝裡,發現女屍,然後派出所所長留下電話讓我沒事聯系一下。
”
“哈~哈。
”水秀歎息一聲道:“你都離開了,何必還回來找死?
”
聽水秀這麼一說,我明白了。
藥性沒有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砧闆上的肉,她想怎麼剁就怎麼剁。
是做賊心虛,水秀丈夫有病是假,被我打傷是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骷髅洞裡的邪靈是他們夫妻倆的傑作。
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有提到關于養鬼之術的秘訣;
特别是養鬼之術中有一種就是骷髅養鬼術,最為歹毒,也邪惡。
養鬼之人,是把十五歲以下的童男童女屍身用金針勾魂,鎖魂秤砣墜魂,離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引魂針開泥丸宮,再引魂魄出竅用死者的骨殖(骷髅)作為養鬼之器。
還有一種見不得光的邪術,叫做陰陽合璧術,她想以我純陽之身提升她的邪術能量。
才故意用迷幻藥迷惑我,再加以引誘破我童子之身,她卻沒有想到,我已經不是童男子,即使吸收了我的精皿也不能提升她的能量。
由此我料定,我在别墅裡看見的女孩之所以不見了,也是被水秀夫妻倆控制在人皮骷髅裡。
我假裝沉思狀,敵不動我不動,故意激将水秀繼續暴露内心真實的想法。
暗地裡,卻在蓄積力量于丹田,預備一招制勝掙脫束博住自由的鐵絲。
深溝裡死亡的女孩身份不明,我也不能把在别墅看見女孩魂魄的事告訴派出所所長,别忘了,他是不信邪的主。
我在猜想,别墅裡的女孩跟龍小兵一定有關聯。
就在我暗自囤積力量時,聽見外面傳來“咚~咚”貌似重擊牆壁的聲音。
接着水秀離開我,去到陰影處,咯吱一聲響,從陰影處閃出來她的丈夫。
這個長得獐頭鼠目,猥瑣的不行的男人,一雙賊眼恨恨的瞪着我,拿起尖刀走到我旁邊。
刀刃對着我的面部,就像在欣賞一件價值不菲的古玩那般凝視我的臉道:“秀兒,這張皮被你這麼一劃可惜了。
”
水秀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想要他這張面皮?
”
“啧~啧,老婆,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怎麼,我就不能用他的面皮跟你朝夕相對?
”
“别瞎說,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水秀從塑料口袋裡在往外掏東西,我側面借助油燈晃動的光線看,她的手皿糊糊的,好似掂了一張軟塌塌的面皮。
見我在看,她唇角一抿,冷哼一聲道:“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
“有必要告訴他這些?
”猥瑣男人不滿的哼哼道。
“你知道屁,他是做什麼吃的?
要是帶着一股子怨氣來找我們算賬怎麼辦?
”水秀厲聲罵道。
罵得猥瑣男人一聲不吭,隻是一個勁的忙,拿出各種準備剝皮用的刀具來。
我也沒有做聲,表面上做出一副安靜溫馴狀在聆聽水秀夫妻倆的對話,卻在暗自發力中。
“骷髅洞的人皮骷髅是我取的,山上那塊大岩石是我死鬼幹的。
還有深溝裡的屍體,也是我那死鬼偷懶,随便扔在哪的。
”我假意掙紮一下,怒目而視她。
她走過來停住,微低頭眼裡一閃複雜的表情,纖細沾滿鮮皿的指尖滑動的模式從我額頭,鼻梁,唇角下滑到微翹的下巴上停住:“要是你不要多管閑事,去什麼派出所,還陰差陽錯的發現那具廢棄的女屍,你還是我娘家兄弟。
”
“呸!
”我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碎了一口唾沫道。
我的不屑明顯激怒了水秀,她轉身拿起刀――我還沒有等到她轉過來之際,發力一掙,砰一聲響,捆綁我的鐵絲寸寸斷裂,驚呆了猥瑣男人,也吓住了正準備拿刀開始行動的水秀。
也在這時,屋外傳來嗚啊~嗚啊的警察聲。
是派出所所長接到我的短信,趕來了。
其實我也在懷疑,隻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才冒冒失失的蹲在面具作坊後面監視,結果發現水秀丈夫是裝病的,才覺得事态嚴重了,就私下裡發短信給派出所所長,告訴他,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後沒有到派出所,那麼就趕緊派遣人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