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晴不理解吳曉紅這麼會跟這幫子亡命之徒厮混在一起,平心而論,自己對她不薄吧!
可還是不滿足于現狀的吳曉紅究竟想要什麼?
車子一路疾駛穿過喧鬧人群,如織車流,在拐彎處放慢了速度――就在這時,早已經醒來的吳曉紅,一拳砸在身邊一位彪形大漢臉上,預奪門而出,卻再次被狠狠按住,挨打的大漢咬牙切齒揚起蒲扇似的巴掌想要還擊她,卻被另一人拉住。
“她怎麼說,也是黑哥的馬子,即使要教訓她,也得去了黑哥靈堂再說。
”
聽他們這麼說,劉冬晴暗自吃驚,看來吳曉紅跟這些社會渣子一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可是她卻一直被蒙在鼓裡,還把吳曉紅當成心腹,當成知己,當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一顆眼淚生動的從她慘白的面龐上滾落下來,碎裂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被重新控制住的吳曉紅,滿臉淚痕,不知道是愧疚,還是懊悔,緊抿嘴唇的她,滿目無助,隻好任憑他們把她帶到黑哥靈堂前。
黑哥的靈堂設在他的老家北林市郊一簡陋的平房前。
靈棚前擺放了一溜兒五顔六色的花圈,黑色挽聯,黑紗下是一遺像相框;相框中是一張不可一世,充滿暴虐殺氣的面孔。
黑哥的父母是一對老實巴交的農民。
養兒防老,可是這對活寶,卻把兒子當成寶。
一味地慣着,他要什麼都要想方設法的滿足,讓這個寶貝兒子從小養成得不到就搶的陋習。
慣他等于害他,這對老夫婦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兒子喜歡,高興什麼都好。
現在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婦倆欲哭無淚,嫣嫣的,老眼失神的看着兒子遺像發呆。
靈堂是黑哥的狐朋狗友一手打理的,賓客幾乎沒有,就是來的人,也是黑哥這些狐朋狗友用錢買來做面子的。
他們把這筆開銷都算在吳曉紅身上,不斷增加她所承諾的酬金籌碼。
車子吱一聲停下,從車裡下來幾個人,推推搡搡一女的。
吳曉紅沒有來過鄉壩頭,也沒有看見過黑哥的父母。
她眼界高,卻甘願堕落,成為黑哥的地下情人,也不願意抛頭露面來見他父母。
她可能從沒有想到要嫁給黑哥,也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要來見這對白發蒼蒼的老人。
“伯母,伯父,她就是黑哥的婆娘。
”有人介紹道。
老眼昏花的老人,湊近去看吳曉紅。
吳曉紅厭惡的别開頭,不想看他們。
有人把她的頭發揪住,讓她正眼看這對風燭殘年,已經黃土埋半截的老人。
就憑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得把酬金彙入黑哥的戶頭裡,除了他們哥幾個的酬勞外,就是老人的養老錢。
吳曉紅嗚嗚哭泣,一個勁對老人說:“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被強制帶到黑哥的靈堂前跪下。
她凝望着黑哥的遺像,想到跟他在一起的風花雪夜,才明白這個男人是真的在乎她。
劉冬晴冷眼旁觀中,看吳曉紅鼻涕眼淚的,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就順勢走到黑哥棺木前。
棺木是開的,可以從上面俯瞰在棺木中的死人。
有和尚在咚咚的敲擊木魚,有誦經超度聲,可惜這一切都不能抹掉黑哥在世時所做的惡事。
一具沒有魂體的屍體,也讓這些社會渣子忙得團團轉。
劉冬晴決定吓他們一吓,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忠心耿耿。
想法一出,她順進棺材裡――然後聽見咳嗽,哭泣聲,還有人吆喝怒罵的聲音,然後把手試試擡一下,感覺有門,就勢攀住棺材爬了起來。
聽見棺材響動的人不止是吳曉紅,還有站在她身後的其他人。
這是深秋,氣溫不高,死人可以停放在家裡幾天,要出殡時開啟棺蓋讓親人看一眼最後遺容然後才下葬。
可無論怎麼說,黑哥死亡已經好幾天了,怎麼也不可能複活吧!
聽見動靜,每一個人都緊張了,一顆心更是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
齊刷刷的看向傳來動靜的位置,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有恐懼,有緊張,有在絞盡腦汁猜測的。
直到看見一隻手攀住棺材邊沿,才吓得一聲驚叫,哄然撒腿就跑。
那一刻,隻恨爹娘少生了一條腿,哪還有膽量留在原地繼續看的。
當然除了那對老夫婦,他們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跑,也不明白和尚為什麼會停住誦經,跟這些人一起跑。
劉冬晴附體在黑哥身上,也是十分的厭惡,她從棺材裡慢慢走了出來。
那對老夫婦眼珠子都沒有眨巴一下,直愣愣的盯着從棺材裡走出來的兒子――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哭訴道:“兒啊,你還有什麼沒有滿足的,告訴爸爸媽媽,一定給你做到。
”
劉冬晴冷笑一聲,擡手指了指跑在最後面的吳曉紅道:“我要她陪葬。
”
吳曉紅這個吓啊,隻差沒有魂魄出竅了,她跑~雙腿吓得酸軟無力,毫不猶疑鑽進剛才坐來的車子上,啟動車子不要命的狠踩油門從潰逃中的人群中碾壓過去。
劉冬晴見吳曉紅吓跑了,覺得不好玩,就從黑哥屍體上出來。
站在老夫婦面前的黑哥砰然倒地,吓得老夫婦倆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吳曉紅碾死碾傷數人,一路瘋狂疾駛回到路上,這才稍稍鎮定下來。
回想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又情不自禁嘤嘤哭泣起來,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捂住嘴哭的她,懊悔不已。
劉冬晴算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也是親人。
從小到大一起玩,一起長大,一起踏入社會,她手腕上這根價值不菲的手鍊,還是在生日的時候劉冬晴特意從國外找人帶回來的。
劉冬晴坐在後座上,從透視鏡中瞥看昔日的好朋友。
吳曉紅忽然感覺來自身後冷冰冰的注視,急忙神經質的扭頭一看,後面胡亂丢了一件髒兮兮的衣服外,沒有人。
當她收回視線看向透視鏡時,卻看見透視鏡中有一張臉。
一張讓她頭皮發炸,讓她幾乎崩潰的臉。
“冬晴,是你嗎?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求求你别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好姐妹。
”哭泣中的吳曉紅哀求道。
吳曉紅肇事逃離,已經觸犯刑法。
劉冬晴覺得沒有必要在對她進行報複,就在打算從車裡離開時,卻聽到她說出一件事。
“冬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借高利貸,不該瞞着你把公司的錢投入到股市,不該讓黑哥搶你的包。
”吳曉紅抽泣着,頓了頓繼續忏悔道:“可是我沒有喊他殺你,隻是搶你的包,得到密碼而已。
”
劉冬晴微閉眼,心好痛好痛。
吳曉紅又說道:“冬晴,我們倆是好姐妹,你已經死了,就在幫我一次,把你賬戶密碼告訴我,我還貸用,以後随你怎麼處置。
”
劉冬晴沒有做聲,她眼裡很迷惘,錢毒氣可真大。
以至于讓人自甘堕落,不惜一切代價都想得到,哪怕是失去所有。
一陣警車鳴叫由遠而近朝吳曉紅這個方向而來,她緊張了,再看後視鏡中沒有冬晴,就忙不失疊的猛打方向盤想退車。
哪知道,在慌亂之中她忘記了現在已經駛入單行道,是不能退的,一退,轉彎砰一聲巨響跟一輛車中型貨車撞了一個正着。
劉冬晴站在遠處,看頭破皿流已經奄奄一息的吳曉紅被人從車裡擡出來,在看貨車司機也被人扶了出來,就離開了出事現場來了我這裡。
世事無常報應不爽。
吳曉紅遭到報應,故事結束了嗎?
我告訴你,沒有。
劉冬晴不答應讓她就那麼爽快的死去,她要她活着。
吳曉紅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月,奇迹般的醒來,在常人看來這是醫學界的臨床效應。
但我深知,她的苦難才開始。
因為吳曉紅的精神錯亂,無法給她定刑,隻好永生呆在神經病院裡接受治療直到老死。
我去醫院看了吳曉紅。
奇怪的是,她臉上就是挨打那一邊,莫名其妙的黑了一團。
神志不清的她看見我就笑,并且口齒不清道:“噓!
别大聲說話,驚擾了冬晴不好。
”
我覺得與其讓她這樣受苦,倒不如賜她一死來得痛快。
劉冬晴辦理好公司交接程序,沒有再出現,她好像去了應該去的地方。
靈兒對吳曉紅目前的狀況深表同情,卻也替劉冬晴感到惋惜。
深交閨蜜的背叛,讓她也很痛苦。
但願來世,别在這麼天真,同時警告世人,交友謹慎,切記!
切記!
魯小丫忽然對我的墨鬥感興趣,沒事的時候總是端詳它,甚至于好幾次我逮住她想伸手去摸。
這個墨鬥是爺爺傳承下來的寶貝。
有不能沾染污穢氣息,女人不是有那麼幾天嗎?
想魯小丫萬一身上正在來那個事,摸了豈不是壞大事?
我可不能讓人随便亵渎此寶物。
所以就堅決不讓魯小丫接近墨鬥,并且警告她說道:“這可是伴随我出生入死的法器寶貝,你摸了就不靈了。
”
死丫頭昂起頭冷哼一聲道:“稀罕,我爺爺說魯班祖師爺有一個這樣子的墨鬥丢失了,我才對它産生興趣想看看而已。
”
“你祖師爺?
”
“嗯,連同一起丢失的還有魯班秘籍。
”魯小丫認真的口吻道。
我笑笑道:“你該不會是覺得這個墨鬥是你祖師爺的吧!
”
魯小丫狡黠一笑道:“說不清楚呢!
”然後又搖頭晃腦有闆有眼說道:“說不定就是你爺爺那一輩兒偷盜了這一墨鬥盒子還有秘籍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愣住了。
原本是對方無心無意的一句話,冷不防勾動了我心底最隐秘也不敢去想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