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有人說我不孝,竟然去質疑自己的爺爺。
自從跟魯小丫接觸之後,從她時不時描述關于家族的傳說,我心裡莫名的不安起來。
究竟不安什麼?
是因為家族的原因還是别的什麼事!
其實我在這一年的七月半就應該回去看看,給爺爺他們墳頭添把土。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時分,靈兒卷縮在我懷裡已經香甜入睡。
我手指拈着銀行卡。
銀行卡上突然多出來一筆巨額款項,知道是劉冬晴給的,這筆錢可以幫我很多事。
買一棟屬于我跟靈兒的房子,可以買車,可以把自己搞整一下,風風光光的回一趟老家。
可爺爺的話卻一直在我腦海中索繞;咱李家世代陰陽師,不能有貪婪之心,否則必遭天譴。
現在,這筆錢成為我心裡的一個負擔,想了許久。
想到把這筆錢用來捐助,想法笃定,心中釋然,才隐隐有了睡意。
朦胧中我被一股熱浪熏烤很難受的樣子,努力想要突圍出這種可怕的感覺。
越是掙紮,卻覺得越是無法擺脫,那一聲聲撕裂耳膜的尖叫聲,讓我倍感不安。
我痛苦的扭動着,口裡發出唔~唔的喊聲。
冥冥之中感覺有一隻可怕的手從火焰中伸出來,要把我抓進燃燒中的火焰裡――我奮力一拳頭砸過去。
一身哎呀的尖叫,驚得我渾身一顫,翻爬起來,懵懵懂懂四下張望。
聽見耳畔傳來嘤嘤哭泣,才發覺自己是在家裡的床上。
正在哭泣的人是靈兒,她怎麼會哭?
屋裡黑咕隆咚的,我按開電燈看向她問道:“你怎麼了?
”靈兒披散的頭發遮蓋了面部,隻看見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抖,貌似很傷心的樣子。
她沒有做聲,還在哭,我慢慢伸出手扶住她的肩頭。
靈兒停止哭聲,慢慢擡起頭看向我“呀~她不是靈兒?
是一小女孩。
”隻見她眼眶流皿,面色慘白,活脫脫就是一女鬼模式“你是誰,搞什麼飛機?
為什麼在我家裡,還跟我――”餘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想而知,一個陌生女孩跟我同床共眠,而且她這扮相倒真的吓我一跳,很突兀那種。
我的問話,女孩好像沒有聽見,也沒有吭聲,慢吞吞的起來,就像要指引我去某一個地方那樣。
我起來,環顧一下四周,驚訝的發現,這個不是我的家。
而是一個陌生充滿詭異,令人戰栗的環境中。
白色身影在前面飄的很快不見了,我急忙追過去,是一拐角處;我趴在樓梯扶手看下面,看見她正一步步的下樓梯,這女孩是誰?
我又是怎麼來的這裡?
一個接一個的問好浮現在腦海,為了查出真相,我不得不跟随女孩走下去。
但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走下去不一定是好事,好像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不受控制的繼續走,從很遠很遠的飄來熟悉的喊聲:“沐風~”又好似喊聲被猛地掐死在喉嚨裡,瞬間消失了。
是靈兒在喊我嗎?
可她又在哪!
有一種直覺告訴我,現在我被困阻在一個噩夢中。
如果繼續下去探求真相,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一,看見可怕的景象突然驚醒。
二,那就是一直處于半昏迷狀,長期深陷在噩夢中昏睡他三天三夜。
這一刻,我對自己說,必須要醒來。
首先停住繼續走下去的念頭,默念靜心咒,排除一切雜念――呼地一下,我能真實也清楚的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眼睛一下子睜開來。
出現在視線裡第一張臉,吓我一跳。
這一張臉的右邊眼眶下部,有一團淤青,她哭兮兮的樣子看着我一疊聲問道:“沐風,你怎麼了?
”
我坐起來,使勁揉揉眼睛,疑惑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是在家裡之後才驚異的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
誰打的。
”
靈兒急忙捂住淤青部位,苦笑一下道:“沒什麼。
不小心碰的。
”
第一個我想到有可能打靈兒的就是魯小丫,這個死丫頭。
成天跟神經病那種,搞的花樣那是一樣一樣的層出無窮。
想到魯小丫敢明目張膽的打人,而且打的還是我李沐風的妻子,心裡就來氣,呼地掀開被褥,下床就要出去。
靈兒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見我情緒不對,就把我強制按住在床上道:“求你休息休息吧!
”
“别擋着我。
”我堅持己見,硬要起來。
靈兒哭了,邊哭邊數數落落道:“你都兩天兩夜沒有醒來,我吓得都不知道怎麼辦的好,現在剛剛醒來,又這樣子,你讓我咋辦?
”
她的話無疑就像是一悶棍,打得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微微怔了怔,緩緩坐下,這才問她是怎麼回事。
你相信嗎!
靈兒說我在回來那一晚就一直沉睡不醒,無論她怎麼喊,怎麼搖晃,還去找來附近醫療站的醫生來看都無濟于事。
醫生下的結論,我這是正常的睡眠,有呼吸,有在做一般人最愛做的事,那就是做夢。
夢的确是沒有一人可以躲避,避免的,但是卻不知道夢可以有幾種含義。
其實,夢可以是寄夢,就是把平日裡的事寄放在記憶裡,一旦大腦進入睡眠,小腦就像是錄音機開始回放這一天所做的事跟,是那種很特别,不容易讓人忘記的事。
還有就是預兆,夢可以有預兆的。
預兆的夢,跟寄夢性質不一樣。
有吉的預兆,也有兇的預兆。
兇的預兆叫做兇夢。
我能把剛才的夢定義為兇夢,卻不能對我的女人講,一個是怕她胡思亂想,另一個原因則是怕兇夢的預兆殃及到她。
靈兒說我昏睡了兩天兩夜,但是我卻覺得是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
這就是記憶差距。
我的記憶一定出問題了,而導緻我記憶出問題的原因,一定跟夢境中出現的那個小女孩有關。
聽見我醒來,魯小丫跟矮冬瓜一前一後進來,問這問那,隻差沒有伸手來檢查我渾身上下是不是正常的。
我看魯小丫一臉笑嘻嘻完全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樣子心裡就來氣,說話語氣也夠沉道:“魯小丫~”
魯小丫跟矮冬瓜同時一愣。
前者轉動眼珠子,沉思樣,看她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欣喜,我就知道這丫的又想歪了。
靈兒直沖我使眼色,動動嘴,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我表情嚴肅,又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我偏要說,講魯小丫擠開矮冬瓜走到我面前來,那神态,舉止,完全不是一個小姑娘家應該有的;她這樣容易給人錯覺,以為她跟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靈兒也被魯小丫擠開退後到門邊站着。
“沐風~你有什麼話要對人家說嘛?
”
“你想知道?
”
魯小丫旁若無人的樣子道:“嗯,人家等你這句話已經等得頭發白。
”
我冷笑一聲,指着靈兒臉上的淤青道:“是不是你幹的?
”
魯小丫扭頭瞥看了一眼靈兒,然後再認真的看着我道:“你想說什麼啊?
”
“你還不明白嗎?
”我簡直是無語了,打人還如此嚣張,還理直氣壯。
“我明白,明白什麼啊!
你該不會是認為靈兒姐姐臉上的傷是我打的吧!
”魯小丫誇張的瞪大眼睛,氣呼呼,高分貝的喊道。
靈兒貌似很着急,從門邊走過來,急說道:“沐風,你,别說了好不好?
”瞧,這就是我李沐風的妻子,多寬宏大量的女人,到了這個份上,她還在維護魯小丫。
魯小丫眼圈紅了,她恨聲,指了指靈兒,又指着我道:“你們,你們這是演的那出?
打人的還在追責,挨打的裝萌,你們~真是無聊透了。
”
魯小丫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呆住,看她說完就一甩衣袖,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矮冬瓜撇撇嘴,嗨嗨一笑,意味深長道:“李沐風,你這次真冤枉人了。
”矮冬瓜可是恨死敵了魯小丫,就因為這丫頭總是想出很多鬼點子來捉弄他,而且不止一次對我說要麼是魯小丫走,要麼是他另起門戶去他處,現在居然幫魯小丫說話,難道真是我錯了嗎?
我看向一臉複雜表情的靈兒。
“我得去開門,你們繼續。
”
我沒有理睬矮冬瓜,眼睛一直久久的盯着靈兒,想要她說出真相。
靈兒咬咬嘴唇,歎息一聲不緊不慢坐到床邊地淡淡的口吻道:“都喊你别說了,還逼,真是愁死人。
”
“我不要聽這句。
”
靈兒憂郁的眼眸閃動一抹看不真切的光,幽幽道:“你昏睡不醒,在以前從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急,就使勁推你,結果……”
“結果怎麼樣?
”
“結果你一拳頭砸來,我躲不及,就這樣了。
”靈兒說着話低下頭“這樣是不是很醜?
”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她臉上的淤青竟然是深愛她的丈夫,我這個混蛋打的。
我擁住她,用行動表示出,對她深深的歉意跟愧疚。
我親吻掉從眼眶裡滾出來的淚珠,呢喃道:“沒有,你在我心裡,永遠年輕漂亮。
”魯小丫之所以得意忘形,那是因為;靈兒臉上的傷。
小丫頭也許遐想出我跟靈兒都想象不到的情景,覺得我不愛靈兒姐姐了,而且還打了她。
靈兒告訴我說魯小丫是真喜歡我,我一笑了之道:“别傻,那一天咱把她送出去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