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自從允兒死後,史家的情況很不妙。
史家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化解允兒對他們的仇恨。
之後,史家老爺子就找來兩人,一個是道士,一個就是我爺爺李常水。
爺爺掐指一算,覺得允兒死得冤,不能以暴治暴,如果不成功,她會變得更加兇殘的報複殺人。
可史家老爺子不信這個邪,就偏信了妖術之人,也就是那個自稱是上清道觀道士的話。
把允兒的從薄棺材裡掏出,把她的屍骨制作成一條蛇形,然後用一個空心柱子來把她裝進去。
把允兒變成家蛇,這樣的話,可以保佑史家昌盛,但是隻要史家氣數盡頭了,家蛇一旦離開,史家就要遭到前所未有的毀滅。
因為這件事,爺爺跟史家老爺子發生争吵,并且說了那句他等不到看史家滅亡的話。
道士随史家老爺子跟正房老婆的心願,把允兒的屍骨彎曲扭變,纏繞在空心柱子裡,再安防于房梁之上。
還真起到了他們期待的效應,從此以後史家更是興旺發達,孩子也健健康康長大,家業遠比允兒那個時候還更勝一籌。
可就是在孩子們長大以後,老爺子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了,無法保護史文峰不再受到其他家族成員的欺負,就想到了分家。
把家産分割為三份,這樣史文峰就有了屬于自己訂閱一份,包括老宅的房子。
讓史家老爺子沒有想到的是,史文峰竟然拒絕接受分割的家産。
他不要有人巴不得,史家老二一直以來就沒有把史文峰當回事,完全就是把他當成史家老爺子收養的義子。
要不是有這麼一個老父親在,史文峰不定早就被驅逐出史家老宅。
事情起因還是在允兒身上,她成為史家家蛇,保護的卻不是史家人,而是史文峰。
這一點我從史家屢次出事來斷定的,為什麼史家老大跟老二都出事了,史文峰卻毫無無損。
史家老爺講述完這個隐藏在他心裡幾十年的秘密,如釋重負般松口氣,對我說道:“李常水的孫子,還真的有李常水當年的影子,後悔當初,要是我真相信他的話,何至于發生這樣的事?
”
有一個後悔的,黯然搖搖頭,正想說話,書房門傳來急促的敲打聲伴随焦急的喊叫:“老頭子,老二不行了。
”
史老爺子乍一聽外面的喊叫,胡子一抖,枯瘦布滿皺紋的臉劇烈抽搐一下,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倒下去。
我急忙出手扶住,一手掐住他的人中從外面喊道:“老爺子倒了。
”
外面的史文峰跟矮冬瓜等人聽我一喊,大力撞擊書房門,把房門撞開。
一窩蜂的湧進來,七手八腳的把老爺子擡出去,平放在床榻上。
史家姆媽哭了兒子又來哭老爺子。
有史家私人醫生來把脈,最後搖搖頭說:“老爺子去了。
”
此刻的我顯得被動無力,眼睜睜的看着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去了。
矮冬瓜悄悄告訴我,說史家老二的樣子很可怕,喊我去看看。
史家老宅一片哭聲,嗚嗚咽咽,陰風陣陣,我好像看見允兒的魂魄肆意飄蕩在老宅的角角落落。
她在獰笑,在嗜皿,那皿紅色的眼眶裡卻隐藏着一束慈愛。
史家老二在發病之前做了什麼?
現在的他從頭部乃至全身都布滿黑色酷似蛇鱗的顆粒狀包塊,潰爛的地方流出來腥臭的暗紅色的液體。
他的妻子,在半小時之前,悄悄溜走,并且帶走了不少值錢的東西。
史家私人醫生告訴我,史家老二千不該萬不該去打死那條蛇。
他說那條蛇是史家的家蛇,打不得的。
可是史家老二偏就不信邪,不但把蛇打死,還把皮剝了,把蛇肉丢進臭茅坑裡喂蛆。
史家老二死了,史家老爺子死了。
現在隻要史文峰還好好的,我跟他一起去把房梁上那一截空心柱子取下來,劈開柱子看見了不忍直視的一幕。
一具腐朽的屍骨被扭曲成為蛇形狀蜿蜒攀爬在空心柱子裡,我覺得不是史家氣數盡頭了,而是蜿蜒扭曲的屍骨腐朽,她的魂魄化為一條靈蛇。
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骨自然是要腐朽的,靈蛇遭到毒殺更是歹毒至極,史家老二這是罪有應得。
我安排了一場超度法事,給允兒做了一個陰身,讓史文峰披麻戴孝把她送到史家祖墳安葬。
這樣做了之後,史家老宅餘下的人,史文峰跟那個萬惡的女人,還真的沒有出什麼大事了。
隻是,她在我離開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倒,對我說了很多忏悔的話。
我扶起她,說道:“别對我忏悔,你應該把忏悔化作母性的慈愛,賜予應該得到的人。
”
史文峰最後沒有離開史家,他對我說:“姆媽年紀大了,他不能把她一個人丢在老宅裡。
”看看多好的孩子,可惜的是,史家老爺子無福享受了。
協同當地的陰陽師,料理完史家兩門喪事,我跟矮冬瓜離開史家,史文峰送我一程,拿出兩根金條。
說是酬勞,驚得矮冬瓜一對眼睛活像二筒,他可是第一次看見真金,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的舍不得松開。
我一把奪過,遞給史文峰道:“這個太貴重,我不能要,你覺得應該給,那麼在你畢業之後來怖寒鎮學校教書。
到時候,我把孩子交給你。
”
史文峰頗感驚訝,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見财不貪的傻瓜。
矮冬瓜想不通,這到手的錢為毛不要?
我說“你敢要嗎?
”他還是不明白,我說道:“盲爺怎麼死的!
”
“蜈蚣幼蟲毒死的。
”矮冬瓜不假思索答複道。
我說:“是史家老爺子下毒害死盲爺的。
”
矮冬瓜不解道:“為什麼?
”
“唉,史家老爺子看大勢已去,加上對允兒的思念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厚重,加上正房老婆的各種彪悍,暴虐,對史文峰的殘害,他更是懊悔愧疚不已,深深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允兒。
從而把知道史家秘密的人都弄死,盲爺就是其中一個,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我們的行蹤早就被人知曉了,還知道我們要去見盲爺,然後發生毒殺事件。
”
矮冬瓜想了想“不對,史家姆媽不但知道秘密而且還是參與殺害允兒的兇手,為毛史家老爺沒有把她弄死?
”
我說你就是笨“怎麼就知道史家老爺會放過史家姆媽?
”
“怎麼?
”
“回家等消息吧!
”
話說,史文峰對史家姆媽可謂是仁至義盡,可是史家姆媽始終沒有好臉色給他看。
她有哮喘病,卻不願意繼續留下私人醫生在老宅,而是給了點錢大發他離開了。
這下,史家老宅就剩下史文峰跟大媽還有大嫂三人。
偌大的史家大院無比冷清,特别是深夜時分更是一片死寂,遠看史家老宅活就像一座大墳墓。
史文峰的大嫂疑神疑鬼,總覺得屋裡除了他們三人以外,還有别的東西存在。
如此,她整天價的茶飯不思,夜不能眠,每一夜都做噩夢。
這一天她夢見了在一片樹林中走,在她的前面急匆匆的正走着一個女人。
看那女人的背影,不就是在史家老二病危期間,悄悄離開的老二婆娘嗎?
她緊走幾步上前喊道:“他二嫂。
”
前面那女人聽見喊聲,停下腳步來,慢慢回頭看向她――一張煞白臉上,眼睛,鼻子,嘴角都在流皿,吓得她是魂不附體慘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就再也睡不着了。
史文峰是聽見大嫂夢魇發出的叫聲,才急急忙忙來敲門問大嫂有什麼事。
大嫂說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見屋子後面樹林中,看見二嫂變成鬼了。
史文峰為了安慰大嫂就說道:“大嫂你放心好了,樹林裡什麼都沒有,二嫂已經離開這裡了。
”
可無論他怎麼安慰,大嫂卻還是心有餘悸中,最後還喊他一起去看看樹林。
屋子後面那一片樹林在大白天就是遮天蔽日的陰測測的,史家老宅之所以冬暖夏涼,也就是這一片樹林遮陰的緣故。
史文峰跟大嫂打手電,一起去看樹林。
樹林中的點點滴滴聲是霧水滴答在葉片上發出的聲音,但是在這個時候聽起來,總覺得挺怪異。
就在大嫂戰戰兢兢地朝前走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一個東西,差點把她絆倒,史文峰用手電筒一照吓住了。
二嫂七竅流皿已經死亡多時了。
真實是屋漏偏遇連陰雨,新墳還未幹,又添新墳。
這是我們怖寒鎮聞所未聞,發生的最最慘烈的大事,讓人聽了寒顫不已。
史家埋葬了二嫂,悲悲戚戚的度過半月。
在一個無風無雨的日子裡,大嫂偷偷的跑了,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就隻身一人跑的。
因為她知道史家的那些金銀财寶被詛咒了。
二嫂死了,在她的身上搜出來一大堆金銀财寶,不過她是不能享受的。
由此大嫂認為是那些金銀财寶害死了二嫂。
可見,女人有時候并不是兇大無腦。
大嫂最終幸免于難,她就像一葉飄萍不知道飄到那裡去安身了。
老宅留下的人就像鬼一樣,很久都沒有出現,我跟矮冬瓜去看。
發現史文峰竟然出家當和尚了,隻是在家裡修行,以此來陪伴身體逐漸衰老的史家姆媽。
史家金銀财寶不能帶走,史家姆媽也不能離開,她死也要死在史家老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