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棟破敗詭異且陰森的建築,除了我,其餘的人都心存畏懼遲疑到底要不要進去。
樓的外牆長滿了爬山虎,黑漆漆的門窗;在那門窗後面,恍如有一雙手正鬼祟的撩動厚重窗簾在偷窺樓門口的我們。
就在我們遲疑間隙,從來路上興緻勃勃那忽然湧來四個男男女女,看他們年紀不大,一臉稚氣應該算是高中生吧!
隻聽見其中一個人算道:“呀,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樓嗎?
”
說這話的男生看上去應該有十六七歲,皮膚很白,個子雖高,卻有點先天不足身材纖廋得有點畸形。
他們好像是配對兒一起來的,兩男兩女,彼此相依在一起,順着我們是視線看向建築物。
由于年生久遠,建築物表面隐隐有一層淡淡的青綠,應該是苔癬。
聽這些高中生的話,他們貌似對這裡有所了解。
如此,還沒有等到他們開口,我就主動走過去問道:“請問同學,這棟樓裡還有人住嗎?
”
皮膚很白的男生,露齒一笑道:“當然有人住,要不我們也不敢來。
”
有人住?
那麼女孩不一定會在裡面,如真是在這裡,早就有人先我一步找到。
根本用不着花費酬金來跟我簽單,看魯小丫倒是挺活絡的,不想片刻功夫,就跟幾個高中生打成一片。
魯小丫沖他們自我介紹說是靈兒的妹妹,也就是我小姨子。
然後挨個的把我們介紹給他們,聽她剛剛要得瑟的說出我們這一次來的目的,我咳嗽一聲,及時制止了她頭腦發熱的腦殘舉動。
四個高中生分别是;鄒毅也就是皮膚很白的男生,一直相依在他身邊的叫張鑫,看她沖他撒嬌,我猜測他們倆一定是一對兒。
另一對兒一個叫羅志文,同樣身邊有一位嬌小琳珑的小女生,叫劉可人。
我猜他們是高中生。
他們猜我們是來玩成人遊戲的,因為我們恰恰也是兩男兩女。
鄒毅說這棟房子住着一位脾性古怪的老頭兒,他們來這裡就是想親眼目睹一下鬼樓,跟切身體驗一下身處在鬼樓的意境;他們想要用自帶相機拍攝到一些詭異畫面,但是在進入鬼樓時還得經過怪老頭的同意跟認可。
鄒毅讓我們一字兒排開,老頭在門裡觀察我們,如果我們當中有讓他看着不爽的人,那麼今天就不能進去。
不能進去就意味着得回走二十多裡的路程到柳鎮投宿。
魯小丫走路沒有問題,靈兒走路也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那倆養尊處優吃不得苦的女高中生張鑫跟劉可人。
鄒毅在倆女生的鼓動下,頗為緊張的走向門口。
在門上有一個小孔,就是貓眼吧!
鄒毅說老頭就在貓眼裡看外面的我們。
“大叔,你也去看看。
”劉可人真是可愛,就像一芭比娃娃,長睫毛,大眼睛,小巧精緻的鼻子,櫻桃小嘴皮膚也很好。
魯小丫一口一個姐夫,讓人信以為真她真是我小姨子。
見劉可人在跟我搭話,就笑嘻嘻的走過來,還沒有等我說話,一口接過說道:“我姐夫本事大着呢!
這種喊門的事,還是讓他助手去的好。
”
“呀,我就沒有看錯,大叔是做大事的人。
”劉可人對旁邊的張鑫炫耀道。
“别聽小丫瞎說,我去看看。
”說着我離開叽叽喳喳的女人堆,瞥看了一眼一直沒有吭聲,在跟矮冬瓜說話的靈兒,去了門口。
鄒毅跟他的夥伴羅志文在跟門裡面的人讨價還價。
“大爺,你就讓我們進去,住宿一夜我們就離開,給你雙倍的住宿費。
”
門裡沙啞的嗓音聽着怪滲人:“這裡不是旅館,也不是你們小孩子來玩鬧的地方,我勸你們打哪來,滾哪兒去。
”
好話說盡,怪癖老頭寸步不讓。
鄒毅跟羅志文相互對視一眼,實在是無計可施了,回頭看,我已經走到跟前,不由得喜出望外道:“大叔,你去試試?
”
“嗯,我來看看。
”我點頭答應着走到門口,把眼睛湊近貓眼看;看也是白看,從外面看裡面就是一黑乎乎的小孔,說不定老頭正在用那雙布滿皺紋的老眼在對我掃描。
我還沒有開口,那沙啞的嗓音突兀傳來“外面是什麼人?
”
擦!
驚了我一跳,急忙答複道:“小可李沐風,經過貴地,夜色已晚,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所以想來這裡投宿一晚。
”
門裡面的老頭好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考慮。
在一旁的鄒毅跟羅志文見有門,迫不及待的沖後面的人招手。
門裡面的老頭又說話了“就你一個人可以進來,其他人就算了。
”
鄒毅跟羅志文一聽,急了,忙争先恐後擠到我面前沖門裡的老頭喊道:“老爺爺,我們跟這位大叔是一起來的。
他是我們的老師,這次帶我們出來是體驗生活的。
”
我擦!
現在的孩子,可真逗。
一點也不地道,都不知道他們父母是怎麼教育的,更或者說,他們此次出來,也是撒謊偷偷跑來的。
老頭好像有些為難,可還是禁不起倆男孩子的央求,最終開了門。
鄒毅跟夥伴們看門開了,強忍住想要歡呼雀躍的沖動,在我的示意下循規蹈矩的一溜兒進了門。
樓裡幹幹淨淨的,也無處不滲透出一種肉眼看不見的冷森氣息。
從不知位置撲來的過堂風一個勁的往脖頸鑽,侵入肺腑,冷到心底。
放眼看去,該院内有兩棟樓,分别稱為東樓與西樓。
其建築風格是西洋式樣,樓不高,隻有三層,雖有老頭駐守在此,也難免因為年生久遠凸顯出來的一片破敗蕭條景象。
但凡一棟久無人住的樓層,在我們的印象中就像這樣。
但是這棟樓,偏偏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長年累月的住在裡面,他難道不害怕嗎?
因為這是一棟遠離小鎮的孤單建築物,也就沒有提供電,老頭用的照明還是那種很古老的馬燈。
想門裡面的貓眼跟他手上提的馬燈,總覺得有點離譜,格格不入。
劉可人的想象力蠻豐富,也有些三八,所有人都沉默中,唯獨她喋喋不休的說道:“在我的假設中,這棟樓基本上空無一物,有的隻是一些建築垃圾和滿牆的塗鴉,上面寫滿了來此探險人的各種留言。
其中有一條就是我,劉可人到此一遊。
”
“可人,别瞎說。
”羅志文擁住女友的肩頭,頭紮在她那如絲質般的頭發裡貪婪的嗅聞發乳的清香氣息。
老頭提着馬燈,手裡一串兒叮當作響的鑰匙,把投宿的人領到各自的房間門口。
兩對兒高中生極不情願的被強行分開,兩女生一個房間,兩男生一個房間。
我跟靈兒還有矮冬瓜以及小丫亦是如此,看小丫一臉壞笑,我真擔心靈兒會被她再一次的捉弄。
木質樓梯很窄并較為傾斜,難得的是扶手上沒有灰塵。
我們踩在樓梯上,地闆不時吱吱作響,讓人冷不丁的想到電影直中鬼片的場景。
置身在屋裡,室内無燈,非常昏暗,隻有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夜光才能勉強看清室内景物。
一張雙人床,一床還算幹淨,帶着肥皂味道的被褥整齊疊放在床頭。
這屋裡不夠隔音,時不時沖隔壁傳來奇怪的的聲響,越發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靈兒跟魯小丫在一起唯一的好處就是,她懂得如何避邪。
看着這張雙人床,我犯難了,兩大老爺們怎麼能擠在一起睡?
但是,農村有一種讓城市人很不理解,也難以接受的風俗,是必須得避諱的。
那就是無論你來自何方,出自什麼身份,都不能在住宿的屋裡做苟且之事,否則會觸黴頭。
我們都是來自農村,自然知道這個理。
也就心甘情願老頭的安排,各自住進安排好的房間裡,哪怕是面對尴尬局面,也得忍耐。
可是那兩對自稱是我學生的高中生能淡定對待現狀嗎?
晚飯,我集中在一起吃的。
做飯的人我們沒有看見,應該是老頭一手做出來的。
看不出老頭還真的有一手不顯山不露水的好手藝,那就是做的飯菜特别好吃。
一頓飯,兩對高中生一直竊竊私語,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我跟靈兒是用眼神交流,她很勇敢,并且叮囑我小心。
因為她知道,我在晚上會查看這棟鬼樓。
在現場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是我一個人,别忘記,那兩對想要拍攝鬼樓的高中生。
現在的高中生都不得了,不但不滿足父母給的各種物質,還大肆吹噓自己如何如何有能耐,總是想方設法在同齡夥伴面前逞能,總是想要搞出一些令人頭疼的事來吸引人注意成為矚目焦點才算完事。
我相信,這兩對高中生的目的源于此,不過就是想要在同齡夥伴面前炫耀一番。
鬼的傳說大多數來源于與人類戚戚相關的住房,各種傳說,各種詭異,讓人恐懼也很想探險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
老頭對兩對私語中的高中生很不滿意,他把幾盞馬燈分别遞給我們,順帶說了一句話道:“黑靜了呆着,别出來。
”在說這話的時候,那對看着很空的眼眸,狠狠的定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