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恩科爾暗叫一聲厲害,換作是其它意志不堅定者,說不定就被對方這綿裡藏針的幾句話給打動了。
他和易京還有跋鳳男三兄弟闖蕩武魂大陸以來,無論遇到多少強者。
最終總結出了一個經驗教訓。
一上場就打打殺殺,出手兇猛的,未必厲害。
而最給人緻命一擊的,就是像崔紀秀這樣的綿裡藏針的“攻心刃。
”這等人口蜜腹劍,一旦受騙上當。
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刻崔紀秀強自出頭,代表興城王來招降兩人,表面上似乎是興城王的主意。
實則全是他一人在“立功。
”充滿了誘騙的意味,就連身邊與他同一陣線的媚娘子,都有些看不下去。
手中的毒鞭一挺,已經準備談判破裂之後,随時甩鞭進攻,擊殺兩人。
本來在沒有遇到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之前,興城八秀就已經商議過。
要對付洛城武魂軍團,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城主大人或者是易京的兩個兄弟中的任何一人給活捉了。
這樣一來,不怕洛城軍不投降。
因為城主大人義氣心重,無論是跋鳳男或者是托恩科爾任何一人落在敵人手裡。
明知不可硬來的情況下,他必不會對兩人的性命不管不顧。
而要是易京本人落在興城王手中,那就更妙了。
興城王隻要以易京的名義,發出一道虎符令,讓洛城軍合城投降。
興城軍團可以大搖大擺開進洛城,接管洛城防務。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這座千年名城,盛産洛城稻的重要城池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他們早已經設計好了各種的手段對付易京,哪知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居然在興城之外與他們偶遇。
以至于青龍王大喜過望,落入易京的陷阱。
在比鬥之時。
被易京用計一把劍殺了。
作為興城八秀老大的青龍王一死,日後在興城王座下獻計獻策的,首先之智者,自然非攻心刃崔紀秀不可。
他這一番話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指出了當下兩人所處的“慘況。
”如果托恩科爾不答應他的要求。
至少易京是死定了。
隻要他大手一揮,興城開出來的殺手現身一圍攻。
最終包保連他托恩科爾在内,也無法脫身。
出乎衆人意料之外,托恩科爾這次居然沒有反抗。
“崔大人所言極是。
”
所有正在準備進攻的敵人,都驚呆了,包括手握毒鞭的媚娘子在内,俏眼之中射出一團疑惑來。
卻遲滞了手中的攻勢,并未急着向托恩科爾揮出毒鞭。
崔紀秀見托恩科爾肯低頭,頓時大喜過望,立即指着托恩科爾身後躺在地上,虛弱難擋的易京喝道,“先把他交過來,以示你的誠心。
”
“不,先把易少放了。
以示你們的誠心。
有我做人質,難道還不夠麼。
”
崔紀秀頓時有些抓狂,自己要他交人,而托恩科爾卻要以放人為前提,方肯與自己談判。
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他的目光,頓時求助似地掃向了媚娘子。
媚娘子作為興城八秀之一的重要人物,在興城王座下,同樣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此刻連壞鬼書生崔紀秀都拿不定主意而要來求自己,心中頓覺驕傲。
很滿意地向崔紀秀點點頭,示意可以同意托恩科爾的意見。
崔紀秀還不放心地向另外幾名興城的元老級高手瞥了一眼,得到同一答案之後,再作綜合考慮,終于擡頭向托恩科爾喝道,“好,本座且相信你一回。
你讓易京城主大人走吧。
”
托恩科爾向崔紀秀要了一匹馬,用破魂刀在馬背上一刺,馬股上頓時鮮皿直流,受刺激的戰馬發狂向相反的方向馳進黑暗裡。
他在與崔紀秀等人談判之時,早已經用手勢通知易京在什麼地方碰頭。
此刻見載着易京的戰馬已經走遠,托恩科爾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多謝你,崔大人。
”
崔紀秀喝道,“無須客氣,現在本座已經釋放過誠意了。
該你了吧。
且解下你的配刀,随我們進興城面見興城王。
說不定興城王一高興。
會分封你一個興城第一勇士的稱号也不一定。
”
此話一出,崔紀秀的手下,立即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就連崔紀秀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面對托恩科爾的時候。
會表現出如此的“愛才心切。
”好像比他的主人興城王還着急要把托恩科爾和易京收入麾下一樣。
現在他已給和出了重大的讓步,就算托恩科爾的表現了。
當易京和那匹吃痛的馬,消失在夜空下的時間,托恩科爾早已經打定主意。
這次就算是自己“毀約。
”也要對不起崔紀秀一次了。
“不好意思,之前是易少挑戰你們青龍王大人。
現在是輪到本人,挑戰崔紀秀崔大人。
你總得拿出一點真本事來。
方可把我招攬罷。
”
此言一出,包括崔紀秀在内,興城王麾下的頂尖高手。
人人覺得被托恩科爾給戲弄了一樣。
有的已經高聲叫罵出來了。
要不是看在崔紀秀的面上,恐怕早已經有人出手,攻向托恩科爾。
崔紀秀惡狠狠籲出一口氣,“你果真鐵了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
此話一出,手下立明其意。
紛紛充滿威脅地圍了上來。
将托恩科爾圍死在圈心内。
在如此隆而重之的“包圍圈。
”之下,本以為對手會就此改變主意。
哪知出人意料的是,托恩科爾不但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任何的駭然,反而流露出一種計得意滿的淡色,似乎在嘲弄這些傻子,怎麼那麼相信自己的話。
這麼配合地将易少給放走。
令人絕不敢懷疑他的身手和智慧,眼神之中又充滿着優雅俊美的神色,雖然年少英雄,卻已經令敵人氣炸了肺了。
“崔大人哪些肯定可以将我和易少殺死。
是不是太武斷了一些。
”
“可是你的兄弟雖然已經走遠。
然而隻要我們兵分兩路。
一部分去追擊易京。
一部分留下來在本座的帶領下。
繼續與你糾纏。
試問托少還能有勝算否。
也許你的好兄弟剛剛奔出三五裡,就會被我的人給截住。
重新成為階下之囚。
”
托恩科爾淡淡地打斷他道,“這個就不勞足下關心了。
以易少的本事,除非我親眼見到這一幕。
否則怎麼也不會相信你們能夠截得住他。
”
崔紀秀手下一員虎将,名叫容哥,性情十分的暴烈。
一又銅錘已經舞得呼呼作響,大喝道,“反了反了。
”忍耐不住,立馬出手,長腕一送。
其中一隻銅錘已經向托恩科爾當兇攻來。
而媚娘子也讓另外兩名用鞭的高手出手,同時攻向托恩科爾。
一刀兩槍,三把長劍,再加上兩條毒鞭,一又銅錘。
一共是九人,形成一道“九宮格戰陣。
”将托恩科爾緊緊包圍在裡面。
九把兵刃同時出手,角度多維,進攻的激烈程度令人防無可防。
此刻最先攻到托恩科爾身邊的,是兩條毒鞭。
雖然媚娘子是用鞭的行家。
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搶着動手。
而是在順道觀察托恩科爾的反應。
看他是不是如傳說一般,像易京城主一樣強悍的頂尖高手。
隻要在九大高手的圍攻之下,托恩科爾表現得有絲毫的軟弱,随之而來。
将是興城王座下殺手更猛烈的進攻。
這一點無論他喜歡不喜歡,也無法逃避。
崔紀秀左邊的勒流漢,長刀一盾,拍得呼呼作響。
順勢一滾,以“武魂地堂刀。
”斬向托恩科爾的雙足,出手猛烈,一點兒也不容情。
十多刀斬下來,的确令托恩科爾有一種即使全力施展《秒飛顯現術》,也無法避讓開去的錯覺。
厲害得緊,顯見這出手攻向自己的九人,絕不是一般的角色。
呼呼!
銅錘飛至,使銅錘的家夥喉嚨裡發出吱吱聲。
卻是以“兩江合流。
”硬生生地分由兩邊,想将托恩科爾給一錘子給搗碎。
一時間裡,無論是從空中進攻的招式,還是從兇前進攻的向他要害擊來的武魂劍技刀技,又或者是從下盤斬來的“武魂地堂刀。
”皆對托恩科爾造成了強大的威脅,上下左右前後,幾乎是每個方位。
都是敵人的影子。
無論托恩科爾向哪個方向突圍,似乎都已經注定了他的結局,無法避過非死即傷的命運。
看到此處,攻心刃崔紀秀心中,難免有些憂傷。
卻并沒有制止。
他雖然愛惜托恩科人才出衆,但對方卻死心要追随易京城主,而非自己的主人興城王。
他也隻好“忍痛割愛。
”将托恩科爾殺死。
就連媚娘子心中,此刻也産生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以他們“興城八秀。
”的感情,面前這小子的兄弟殺死了老大。
他們這些做“兄弟姐妹。
”的,怎麼也要為老大青龍王複仇。
可面對托恩科爾的飄逸俊秀,淡然脫俗的氣質和那種千軍圍攻下的從容。
令她生不出任何的仇恨心理來。
此人的魅力之大,似乎可以與他的好兄弟易京齊平。
不知道第三人跋鳳男,又會是怎樣一位曠世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