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恩科爾潇灑的聳聳肩膀,“我隻是感覺到自己被撕裂了,嗯,仙子保重。
”
玉漱望着他離開的背景,心中充滿了奇異的感情。
這個像易京一樣的天才武修。
不知道在這個巨大的矛盾作用力下,會作出什麼選擇。
但願不要和玄宗作對才好。
托恩科爾飛檐走壁,橫過京都城的大街,直接從窗口遁入到了酒樓的房間裡。
易京和跋鳳男兩人,面色微醺,對掌療傷,他剛剛進來就對兩人道,“談判破裂了,我與她已經無話可說。
”
易京身上散發的武魂之力,氣息慢慢減弱。
收功散勁,心中難過到了極點。
“好兄弟,我謝謝你的支持。
”
托恩科爾努力搖了搖頭,關心地道,“你和跋鳳男兄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吧。
”
跋鳳男從盤着腿的床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冠,再把長發結成了發髻,向托恩科爾道,“托少根本不必難過,易京兄想當霸主。
其出發點根本談不上是正是邪。
而玄宗想以廓清天下為己任,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事實上的主宰。
這對易少不公平。
”
易京心中一陣暖流,托恩科爾也笑道,“所以談判才會破裂。
當時我走的很堅決。
因為玉漱仙子她說,流雲宗已經向玄宗宣誓效忠。
”
易京渾身一涼,“什麼。
”
跋鳳男也是一陣頭皮發麻,一個聖女門,就已經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再加上擁有玄門第一号高手之稱的了緣大師坐鎮的少龍寺,這玄宗裡,男派的領導者。
非少龍寺莫屬。
而女派的領導者,自然是聖女門。
現在連一向保持中立的流雲宗,也已經加入到玄宗。
整個武魂大陸中,正道中的武修江湖裡。
形勢立即一改。
由原先模糊的天下大勢,變成了現在的魏晉分明。
流雲宗這一表态,頓時把托恩科爾給陷入了兩難的處境。
他要麼宣誓效忠玄宗,要麼叛出玄宗,轉而全力支持好兄弟易京。
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要承受來自另外一方強大的壓力。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易京和跋鳳男才會震驚失聲。
托恩科爾苦笑道,“我已經料到了你們會有很大的反應,卻沒有想到你們的反應比我預料的還要大。
”
易京兩手把在他的肩膀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反倒是跋鳳男,對局面要看得更加的清醒一些。
“我們沙海鬼城有一個諺語,叫做娘家請喝酒吃肉,可以拒絕。
兄弟請喝酒吃肉。
不能拒絕。
托少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至少,你不負恩義和兄弟之情。
流雲宗雖然給了你資本和托庇。
但是易少,更是給了你兄弟之情,朋友之義。
你們倆人曆盡千辛萬苦,兄弟之誼曆久彌堅,流雲宗即便是拿劍逼着你表态,你也不應該背叛易少。
所幸的是,你選擇了後者,忠于兄弟之情。
和自己的不屈服于權威的判斷。
”
跋鳳男的分析,可以說是三人之中最清醒最理智的分析。
托恩科爾聽了跋鳳男的話,心中不免安慰,笑道,“你說得對。
易少,你怎麼說。
”
“哈哈。
”易京狼行虎步,虎軀一震,站了起來。
兩手一握,言行振奮地道,“掃空陰霾,全力備戰,無論是誰想滅掉我們兄弟幾個。
先從我易京的屍體上踏過去。
”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的眼神,同時變得亮麗起來。
“好,果然是我認識的易少。
我倒沒有被強大的壓力所摧毀,反而變得更加精神奕奕。
這場與天下為敵的世紀之戰的序幕。
已經不知不覺中拉開了呢。
哈哈。
”
托恩科爾也微笑着道,“你們說我是否應該寫一封信送達洪荒門。
向師尊他請罪。
并提出自我逐出流雲宗。
”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覺得是沒有必要的。
洪荒門不過是流雲宗下十大分支的其中一支流派。
也許流雲宗主作出來的決定。
并不代表你的師尊的決定。
先看看再說吧。
洪荒門主不逼你站隊。
你就千萬不要首先自己傻乎乎的去站隊。
”
易京贊歎一聲道,“這是我現在聽到最清醒理智的建議。
托少,信是要寫的。
不過你不要在信中表明态度,隻把自己的想法和遭遇寫出來即可。
洪荒門主是智者。
更是武魂大宗師。
他可以從你的字裡行間讀懂意思。
你寫信時,我也想去見一個人。
”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同時眼神一亮,“九州神丐!
”
易京笑道,“怎麼你們就像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一樣?
我想到什麼你們馬上就知道。
”
三人會心而笑,就在此時,門外敲門聲音響起,從剛才細微的腳步來分辨,可能是個女客。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這個時候來見他們呢?
對方的膽也太大了吧。
三人生出警惕之心,如果是邪宗高手,那就太不妙了。
必須得立即轉移。
門應聲吱開,托恩科爾驚訝地道,“美女師姨。
”
莊飛飛身穿一聲紫色的武修服,腰間綁着一條碎花腰帶,腳踏流雲靴,秀眸之中,露出一點倦容,見到三人之時,連招呼都沒有打,立即以師長輩的口氣嬌喝道,“你們幹下的好事。
”
跋鳳男對她并沒有太多的好感,上次風府大宴之時,此女出曾經出現過。
隻覺得眼前一亮。
可當莊飛飛前來指責易京和托恩科爾時。
他對她的好感,頓時降低到了零點,站了起來,向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道,“房間裡空氣愈焖,我想到下面去透透氣,你們談。
”
不多看一眼,目不斜視出門而去。
莊飛飛對他,也像是不存在一般,仍舊是以一雙秀眸,瞪着兩人,尤其是易京。
“美女師姨,請坐。
”易京仍舊對她客客氣氣,親手搬的一條椅子,來到她的嬌軀旁邊。
“我沒有心情坐,你也不要對我獻殷勤,還有你。
師弟。
你可知道這趟,是我自己的主意。
而非師傅和師姐的主意?
”
托恩科爾攤攤兩手,“二師姐的意思是說,你是來勸我們知錯就改的,是嗎。
”
“你可以這樣理解,師弟,現在在武魂大陸上。
能夠保護你的,也就隻有流雲宗了。
而流雲宗現在已經宣誓與玄宗保持同一态度。
未來武魂大陸上的武修者。
除了野修之外。
不支持玄宗的人,通通都會被看作是敵人。
隻要你回歸流雲宗。
憑我們和玄宗的關系,自然可以罩住你。
”
易京尴尬的咳嗽一聲,“托少,看來美女師姨想和你好好的談談,我去準備一點酒菜。
請美女師姨吃了再走。
”
他哪裡是去準備酒菜,分明是在逃跑。
托恩科爾苦笑着道,“易少不用走了。
我現在就可以給二師姐一個準确的答複,有勞二師姐千裡迢迢趕到這裡來勸我。
不過我托恩科爾,和易少他們一樣。
自由散漫慣了,最怕的是看人臉色行事,師姨如果還是勸我要聽宗門的話。
順從玄宗。
大可免開尊口。
”
“我不是你的美女師姨,我是你二師姐。
你的翅膀真的是長硬了?
”
美麗的目光亮起一道寒芒,看來莊飛飛對托恩科爾的回答很不滿意。
托恩科爾也是心中有氣,“哎呀,美女師姨以前是那麼的冰雪聰明,這次居然聽不出我的意思嗎?
師門如果要迫我站隊。
我隻有站在易少這邊。
易少并未做錯什麼。
而我的選擇,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師門的授藝恩庇之情。
容我日後再報。
”
“哼,你以為你是誰?
現在已經自身難保,還大言不慚報流雲宗恩情。
”
易京尴尬症一犯,“托少,我記得叫了廚子送兩樣精緻的小菜上來的,為什麼還不來的?
我們一起下去催催。
”
莊飛飛哪會不知道他們是想趁機開溜,立即嬌喝怒道,“給我站下。
”
兩人吓了一跳,很無奈地停在門口處。
莊飛飛顯然沒有料到師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為什麼很容易就會被托恩科爾和易京兩人給觸怒。
“師弟,我隻不過是想讓你回歸宗門,作為二師姐。
這是我的責任。
隻要眼前的這場風暴一過,你愛幹什麼幹什麼。
這是對你的保護,而不是插手你的自由。
”
托恩科爾輕聲問道,“師尊他老人家現在在哪。
”
“嗯,你終于想起師傅來了,他老人家現在還不知道流雲宗與玄宗合作事宜。
正在山中閉關修煉。
”
“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跟師傅他老人家親自解釋。
我不想讓他老人家為難,請師姐回去轉告流雲宗主大人一聲。
我已經決定了,如果流雲宗要與玄宗合作。
那麼就是我托恩科爾離開流雲宗的開始。
至于洪荒門和兩位師姐。
則仍舊是我心目中尊敬的師長輩。
我是對事不對人,二師姐,請回吧。
”
“你是在對我下逐客令嗎?
”
易京怕他們兩師姐弟之間,因托恩科爾作出的選擇,而生出閑隙,立即打哈哈和起稀泥來道,“美女師姨,托少的意思是說他暫時不想讓洪荒門主為難。
是他自行離開流雲宗的。
而托少之所以要離開流雲宗。
是因為流雲宗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你作為我們的長輩,不會怎麼體會不到我們的感受吧?
托少又怎麼會是一個忘記師門恩情的人呢。
你不要再冤枉好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