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光燦爛的星空下,京都城頭頂的烏雲,在北邊的天空亮雲的照耀下。
似乎在黑暗之中等待着黎明到來的曙光。
三人回到京都城中,董卓被殺的消息,卻不知為何傳了開去。
京都城内的混亂不但沒有因為這個消息得到遏制,反而比以前更加的混亂。
打更的聲音響起,三人一覺睡到天明,等到有人來通知他們,聖女門的仙子玉漱想見他們一面之時,托恩科爾才想起原來自己忘記了一個約定。
易京和跋鳳男因療傷的需要,有托恩科爾作為代勞,去會仙子自然是再妙不過。
匆匆地吃完早餐,送托恩科爾出門後。
兩人立即快活地回到客棧之中。
關上房門,點了一桌珍馐美味,先吃飽了肚子。
再行療傷之事。
易京剛剛洗漱完畢,抹了一把還帶上一點惺忪睡眼的臉,“昨天一覺睡了,早上一覺醒來,感覺整個天地好像重新換過了一樣。
為什麼我會感覺自己年輕了許多呢,連腳步都變得輕盈起來。
”
跋鳳男呵呵一笑,把筷子擺上桌,魚貫而入的客棧仆從。
将美酒佳肴弄上桌來,一邊看着,一邊道,“能夠殺死董卓。
這是潑天之功。
你生起年輕之态。
是因為減少了一個勁敵。
從此在武魂大陸上逍遙自在,更加暢快。
有如龍入海,鳥升雲。
何其快哉。
”
易京笑道,“連這都被你看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
跋鳳男笑罵一聲,“你小子别得意的太早,這功勞也有我和托少的一份。
不過就以純粹的武魂戰力而論。
董卓不輸給我們任何人。
他的滅亡在勢。
你的勝出,同樣也在一個勢字。
就像是奔騰的洪流,如果隻是一點點。
那這點洪流,連打濕路面都做不到。
可是一旦形成了浩然巨流,則山川可毀,城池可滅。
董卓到底是死了。
我們終于可以倒頭睡個大覺。
”
“哈哈,說的有道理,兄弟,我敬你一杯。
”
兩人酒杯相碰,意氣風發幹掉一杯。
“哈,不知道玄宗那些少龍寺的光頭武魂修士,和邪宗的十大高手。
聽到董卓被我們殺死的消息之後。
會有什麼反映。
我最感興趣的是魔尊魔舒克。
這君自号煉獄魔君,有着經天偉地之能。
其野心勃勃,無與倫比。
他早在城下之盟時。
就把董卓看作了是囊中之物。
這次京都城之行,他動作最快。
幾乎是運作起了邪宗所有的能量。
沒有想到還是被我們最後搶先,幹掉了妖相。
煉獄魔君非得氣歪了鼻子不可。
”
跋鳳男親自把盞,給他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再自己添上。
放下酒壺,沉思道,“京都城是亂了,消失一經傳出。
可以說是普天同慶,但是京都城對我們來說。
卻是變得越來越危險。
城下之盟即已經結束。
玄宗和邪宗之間的競争。
隻會趨于白熱化,兄弟,我們是急流勇退呢!
還是繼續火中取栗,你一言可決。
”
易京有些擔心的說道,“你說這個時候聖女門找托恩科爾去談話。
會有什麼好事。
”
跋鳳男不詳地搖搖頭,“說不好,不好說,玉漱仙子即是聖女門的傳人。
又是玄宗的代表。
見我們立下如此大功。
想必是想找托恩科爾過去。
談談玄宗對董卓之死的看法。
“因為玄宗最終在意的是武魂大陸的歸屬,她們着眼的是大局。
而非是一人一城的得失。
我猜,托少可能會面對玉漱仙子從所未有的壓力。
甚至對方會逼他站隊。
到底是站在玄宗一邊,還是作為洛城之主的你這一邊。
”
易京聽得頭冒冷汗,這種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皆因玉漱早先就已經向他們攤過牌。
玄宗支持的是易氏皇朝的興城之主,遺珠易沖天。
“哼,自古以來,天下有能者居之。
玄宗冒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下,影響力大。
整個武魂大陸的江湖。
都要受他們的影響。
但我易京偏偏不服氣,她們這樣以身世取人。
明顯帶着偏見,況且那易沖天。
除了有皇家皿統之外。
老子根本就沒有聽到過有關他的豐功偉業,和良好名聲。
玄宗如此袒護,實在是短視之極。
”
跋鳳男仔細的巡視了一下他的這番話的意思,淡淡地道,“我是不會表态的,不過你如果要與玄宗對着幹的話。
我的跋鳳男隻怕要再磨上它兩三年。
我們第一次相遇之時的情景,可能又會出現。
”
易京驚呆了,他和托恩科爾兩人,第一次相遇跋鳳男之時。
對方正在被九幫十八派追殺,三人差一點沒有活着離開。
“唔,這麼看來。
我們殺死董卓。
即取得了潑天之功。
又犯了武魂大陸的大忌。
不過我易京何等樣人。
敢會怕禍害纏身。
該來的躲避不了,不該來的不會來。
跋鳳男兄,如果我和玄宗對抗。
你會站在哪一邊。
”
“嘿嘿,你小子現在就在拉人頭讓我站隊麼。
我隻能這麼告訴你,如果你和邪宗對抗。
我跋鳳男一定站在你的這一邊。
否則,我隻好兩不相幫。
”
易京呆了一呆,認真品味了一下對方的話,點頭道,“你已經很夠兄弟,我不會怨你的,來,幹。
”
跋鳳男從字裡行間可以體會到他的壓力,笑道,“集體的壓力,由你來承受,而個人的壓力。
則由托少來承受。
他現在面對玉漱仙子。
怕是隻有挨訓的份。
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
易京擡頭望向窗外,對一桌的美味佳肴失去了興趣。
大街上熙熙攘攘,不時有鞭炮聲起,又或者是傳出殺戮而起的慘叫。
京都城仍舊是那麼混亂,玄宗和邪宗之間的鬥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進入到白熱化的境地。
天元觀内,一顆巨大的老槐樹下,托恩科爾有如時光重現般,想到了在洛城之時。
與玉漱相遇,也同樣是這樣一處清幽雅緻的世外武修者修煉之地。
玉漱徐徐步來,和以前一樣,托恩科爾轉過身去之時,雙眼之中生出驚為天人的驚豔。
玉漱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不帶一點感情似的,似乎在訓責般道,“不與玄宗協調立場,自以為是地卷入這場漩渦,這是否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結果呢。
”
托恩科爾早就已經料到她可能會教訓自己,就以個人承擔的責任而論。
玉漱作為聖女門的傳人。
自然是把武魂大陸的統一,放在了第一位的。
隻是,他和易京,還有跋鳳男兄。
都沒有想到京都城因董卓之死。
反會變得更加混亂。
托恩科爾心中生出一股矛盾的心情,頓時無言以對。
她沉默了半響,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道,“自城下之盟以來。
我們一直在組織一個龐大的計劃,這個計劃之中,董卓也被算了進去。
而且還是不可或缺的一個計劃内的節骨眼。
現在董卓暴斃,對付邪宗的計劃,也付諸東流。
邪宗趁機抱起,勢力已經隐隐約約蓋過了我們玄宗。
武魂大陸已經夠混亂的了,我真心的懇請托少和你的兄弟們。
做事情的時候動動腦子,要走一步看十步。
而不僅僅是為了揚名武魂大陸。
就做出短視的選擇。
”
托恩科爾驚訝到了極點,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火。
玉漱之言,可謂是沒有半點的客氣。
而且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對他來說。
即便是仰慕,甚至是傾心于對方。
在内心更深處,他更希望對方将他當成一個人來看。
他有思想,有感情,有立場。
有自己對武魂大陸的态度。
而不僅僅是一個充滿了勃勃野心,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武魂高手。
“仙子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呢!
事實上,當董卓滅亡之時。
我已經想過有關後果。
雖然沒有料到京都城會變得比以前更加混亂,可是我們也不想如此。
不但不想看到這股亂流變得無法把控,易少還提議。
我們三人由京都開往洛城。
解除了洛城之圍後。
派出高手。
加入玄宗。
算是為武魂大陸盡一點綿薄之力吧。
隻是,仙子的斥責,讓我非常的内疚,也許我們的确是幹了一件打破你們計劃的事情。
可董卓不死也死了,仙子教訓我無關緊要。
如果剛才這番話要是讓易京和跋鳳男兩人聽到。
他們可能除了難過之外。
還會有其他的反應。
”
玉漱一嘴櫻桃小嘴,賽雪欺霜的秀容下,一張柳眉微微一動,長歎一口氣道,“其實我也并非是全部都在指責托恩科爾兄。
除了指責之外。
更有欣賞,甚至是佩服。
不多說了,玉漱還有宗門任務沒有完成呢。
今天我來,是授意于了緣大師。
他讓我轉告托兄。
流雲宗現在已經正式向玄宗請命。
加入到這場消滅邪宗的大戰之中來了。
”
托恩科爾渾身巨震,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突然,流雲宗是他的靠山。
靠山都已經倒向玄宗,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事實上,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精神頓時有些分裂。
一方面是自己的好兄弟易京。
一方面是自己賴以依靠的宗門。
“仙子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
你可以不說的。
”
“托少,你在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