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是昨天,城主大人和托恩科爾大人,一點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
今天怎麼會如此好心情呢,一臉的疑惑,不明所以站在一邊侍候着兩人吃喝。
“戰冠大人,你也别站着。
來,一起吃。
”
戰冠搖搖頭,猛吞口水道,“不,屬下剛剛吃過了。
”
“吃過了可以再嘗兩口美酒,坐。
”
戰冠坐下,接過酒杯,道一聲謝,三人把桌子上的二十多盤美味,和十多斤美酒全部掃光之後。
皆前後發出一聲聲的滿足飽響聲。
“哈哈,爽。
城主府執事何在。
”一名頗有經驗的主薄,洛城城主府中的執事官,抱着幾個冊子走了進來。
向易京等人行禮道,“城主大人,兩位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
“嗯,派個人下去。
給我到邪宗入住的貴賓館送一封信。
并且要讓送信的人,大聲嚷嚷是找狼國國師張德先的。
”
那執事呆了一呆,點點頭道,“是,小的即刻去辦。
”
戰冠磨墨,托恩科爾鋪紙,易京從已經撤去換上了文房四寶的桌子上筆架中取下一支筆來,寫了幾行字,而後結成信封。
交給了剛剛派出精幹史員的城主府執事。
信送走之後,戰冠怎麼也不明白地道,“城主大人,今日又要約狼國國師見面啊。
”
“不錯,今天我約了兩撥人馬見面。
等信送到之後。
敵人就會立馬行勸。
可能暗中埋伏在魔龍寺的邪宗高手。
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看看這夕陽,我們也可以準備了。
戰冠統領,着你去我們的武魂騎士軍團裡,挑選一百名武魂戰技最了得的頂尖騎士。
全部披上夜行衣,聽候我的指示行動。
”
戰冠一聽有仗要打,立即興奮起來,退下執行命令去了。
托恩科爾伸了一個懶腰,“離行動的時間,還有幾個時辰。
我們先來預演一下如何。
”
易京不屑地道,“有什麼預演不預演的。
我敢打包票,連邪尊盛之玄也會上當。
關鍵是到時候我們能否感應到他究竟藏在哪裡。
又是否能讓張德先收到他的暗示。
”
托恩科爾笑道,“計劃是天衣無縫,可我心中總有點心虛。
不是我膽小,而是此事是押上了跋鳳男兄的性命。
一個不好,要讓背陽派知道了此事,說不定魔女蓮會很不高興。
”
易京笑道,“相信我吧好兄弟,我們剿滅了狂沙幫這樣的大事。
妖後朱玉顔都忍下來了。
我們再給他們喂一隻死蚊子。
保證他們不會有任何意見。
還會很配合地張大嘴巴,吞下蚊子,并且大叫美味。
”
托恩科爾見他說得那麼自信,也就心中放心,笑道,“好吧,且博它娘的一把。
刺激又緊張,生死倒是其次了。
跟着易少你與敵人周旋。
老子托恩科爾,至少要少活五百年。
哈哈。
”
易京笑道,“人家大宗師才活兩三百年,你小子就一定認為自己以後能羽化登仙榜麼,呵呵。
”
于充滿了信心的準備之下,兩個時辰之後,當一道明月升起之時,易京,托恩科爾,帶着少數幾個城主府中的行動高手。
一行七人,加上病榻上的跋鳳男,一共八個。
浩浩蕩蕩開往魔龍寺。
魔龍寺下的石欄之中一條漢白玉的街道旁邊,一顆巨大的老槐樹下。
像昨天一樣,挂着幾盞明燈。
将樹上照得比白天還光亮。
一個人影,已經卓立在樹下。
但張德先今日與昨日的裝扮不同,他今天是穿了一身戰袍而來的。
意味明顯。
從他股股的腰圍來看,他的成名兵器鍊子槍,也一定纏繞在腰中,随時可以在動手的時候甩出。
果然是準備充足。
小木車緩緩推動,吱吱作響,向老樹下的玉階靠近。
張德先哈哈大笑一聲,迎上來道,“易京城主果然是個信人,這麼快就把人帶來了。
不過,我們有言在先。
不見過東西。
本座身為狼國的國師,是怎麼也不能先救人的。
”
易京向後一掃,幾個屬下立即止步。
連托恩科爾也停了下來,隻他一人,推着坐在木頭車上的跋鳳男,向張德先靠近過去。
“信任是雙方的,國師大人既然答應了救我兄弟,先看看跋鳳男兄的氣色如何,你如能救就點點頭,如果沒有信心。
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好。
”
張德先愕然一錯愕,接着一喜道,“成,看看當然沒有問題。
”說完,在木車停下之後,接手按在了跋鳳男的右手下三寸之處。
一副神醫般的模樣,至少在神态上,像足了在試探跋鳳男的魂脈之針的咒力罩門。
“嗯,他身上。
一共有九處受到了魂脈之針的制約。
雖然十分的嚴重。
而且日子越往後托,能夠讓他恢複自由的風險,也就越大。
不過易京城主請放心。
有本座出馬,保證一切手到針除,絕無後患。
現在,本座已經向你做出了保證,不知道易城主方便表示一下沒有。
”
易京轉身與托恩科爾交換個眼色,托恩科爾緩緩地搖搖頭,易京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
是用一個非常的粗糙的銅盒裝起來的,比拳頭還小一點點的盒子。
向張德先道,“打開不方便,你隻用武魂之力,感應一下即可。
”
張德先微微一訝,身不由已向頭頂瞥了一眼。
就在這一眼,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心知肚明。
邪尊盛之玄肯定就藏在老槐樹上某個黑暗裡。
頓時一種在智慧交鋒上,勝過敵手的油然感,從心中升起。
張德先瞥回目光之後,立即搖頭道,“不可以。
不行,本座不答應。
”與前次的恭迎态度相比,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易京嘿嘿冷笑一聲,“國師大人果然精明,很好,請看。
”将銅盒子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再以最快的速度蓋上。
一團光芒閃耀而出後,又瞬間被收攏。
張德先看得半明不白,心中充滿了疑惑。
“為何不全部将它打開,讓本座見識一下凝魂丹。
”
托恩科爾在易京的身後,幫腔道,“國師大人你是不是三歲小兒?
難道不知道每當月上中天,凝魂丹即會釋放出強大的黑暗魔力麼?
一旦讓這股魔力飛出。
你我能不能承受還是一回事,跋鳳男兄肯定會立馬被魔力入侵而走火入魔暴死當場。
這個責任你負得起麼。
”
這個借口,是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經過精心的準備,為張德先量身策劃的。
張德先果然上當,他像入定的老僧一樣,裝作深思,實則是一種十分高明的手段。
在與藏在老槐樹上的邪尊盛之玄暗通有無。
終于點頭道,“好,你把東西交給我。
本座立即給你的好兄弟療傷。
”
易京收回假的凝魂丹,像寶貝一樣彈進武魂超級空間戒指裡,“不好意思,你不救人,誰知道你會不會拿到凝魂丹之後。
立即高飛遠走。
到時候我們向兄弟哭都找不到對象。
怎麼辦。
”
托恩科爾差一點沒有笑出來,面皮上卻要多嚴肅有多嚴肅,不知道裝得有多苦。
幸好從張德先的臉上,兩人分辨出邪尊盛之玄暫時被蒙了過去,并沒有驗看到銅盒内的虛無。
張德先終于點頭道,“頂多這樣好了,你把東西。
放在離我十米遠的地方。
我們各自離東西十米遠。
而後,本座為你的好兄弟療傷。
等療傷到一半,本座靠近兩米到銅盒的位置。
等到你的兄弟完全無恙之時。
本座再取凝魂丹,如何。
”
易京向托恩科爾掃了一眼,後者裝作很為難地沉默一會點點頭,算作答應。
易京轉過身來道,“好,就依國師大人所言。
”
說完,裝作對老樹上的邪尊半點也不知情的樣子,将東西按照張德先的吩咐擺好。
防守得死死的,隻要稍有異動。
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都可以瞬間撲上去。
将任何想要對假的凝魂丹動念頭的敵手給趕跑。
以他們的身手,就算從樹上遁下者是邪尊盛之玄,也可以在對方到來之前,保證将凝魂丹給拿走。
再與之周旋。
而邪尊盛之玄,肯定不會隻藏在十米高處的。
武魂境界到了五階以上之時,感應距離一般是二十到三十米。
而以易京他們的武魂修為。
早已經超越了這個感應距離。
邪尊盛之玄對他們兩人,都頗為了解,所以即使是要躲藏,隻會躲藏在老樹的四五十米開外的距離。
而不會在三十米之内。
以防兩人生出感應,讓一場吃定他們的空套大狼計劃落空。
直到此時,易京和托恩科爾的心,都砰砰跳着。
能不能騙過邪尊盛之玄,才是這個大計劃的最關鍵部分。
不過到現在為止,好像一切還算順利。
張德先已經開始用武魂邪功,為跋鳳男摒除身上的毒咒魂針了。
“呼呼,喝!
”張德先大模大樣地運功,接着在跋鳳男的天靈魂脈上一拍。
一股黑色的能量,立即導入對方的體内。
接着,在大約幾眨眼的功夫之後,對方再大喝一聲,跋鳳男張口吐出一口黑皿,張德先額頭上,也瞬間出汗,可見這場大戲,身為狼國一位實權人物的國師大人,并非作假,切切實實是在用邪宗的魔功來為跋鳳男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