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取跋鳳男的性命的,雙方已經擺明車馬炮,他們和妖尊是死敵。
而不是朋友,更算不上是有交情。
對方要取跋鳳男的命,易京和托爾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任由此魔君殺死跋鳳男。
突然之間,跋鳳男感覺到所有的生路,全部都被封。
随着對方的炙陽氣勁的吹襲,整個空間突然之間變得沸騰起來,一種從未感應到過的熱力,似乎要侵入他的五髒六腑,比夏天太陽在沙漠中曬下的十幾個小時還要炎熱。
感覺五髒六腑就快要炸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令他氣沖腦門。
就在他的意識,随着對方的魔功施展的一刻,變得越來越模糊的同時,易京的聲音,以“武魂獅子吼。
”的方式發出,提醒他用什麼戰技對付這個大魔頭。
聲音入耳時,跋鳳男有如怒海狂濤之中航行的一艘小船,突然之間遇到了救命繩索一樣。
“對,武極寒冰術。
”
“啵!
”從他的湧泉穴,和頭頂的天靈脈,第一次将爆發出兩股武魂能量。
這種能量已經先一步在他的體内煉化,能夠瞬間冰封的寒冰力量,透出絲絲涼意,與他身上正在經受的炙陽能量,形成了一種十分鮮明的對比。
跋鳳男的身外,就像是一座火焰山,而從他的身上兩處魂脈湧出來的一下一上的寒冰之氣,卻像是兩道靈泉,汩汩地冒出無數的冰冷泉水,一時間裡,冷熱颠倒回旋,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蔚為奇觀的火盾和冰盾,令人歎為觀止。
“武極寒冰術,果然名不虛傳。
”
妖尊畢拓發出一聲口語,收起炙陽,四周的烈日空氣并沒有随之消失。
而是所有的熱量,好像全部同一時間聚集到了他的右手五指之間。
一拳朝前轟去,取的正是散發出武極寒冰能量的跋鳳男兇前要害位置。
這一拳看似十分的緩慢,移動速度不快。
實則有如整個天地下似乎隻有一隻砂鍋大的拳頭,以威脅性命的高速,向跋鳳男逼來。
令他生起無論如何反抗,都要被面前的鐵拳給砸成肉餅的不妙感覺。
此刻跋鳳男感應到除了拼死一戰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破天一劍!
”跋鳳男飛上半空,不理妖尊畢拓面前生起的一道巨大的火盾,猛烈地劈向火盾身後的目标人物。
然而就在這時,随着火盾推進,由妖尊畢拓轟出來的一拳,突然猛地下沉。
妖尊來到跋鳳男的腳底之下,頓時單足起立,另外一足微微下蹲,整個人由拳頭頂着一個太陽般,向頭頂半空之中的跋鳳男轟了上去。
居然是直線射出的武魂拳勁,突然之間爆發出一陣怒海狂濤一般的轟嗡聲,令人耳鼓受震。
易京和托爾看得駭然到了極點,此刻他們無論做出任何的提醒,一切都晚了。
兩人心中一緊,紛紛期盼着跋鳳男能夠在生死一線的情況下,努力自救,他們求菩薩告奶奶的希望跋鳳男千萬不要讓對方給宰了。
“啵!
”炙陽光芒一閃,有如太陽爆炸了一般,向四周散射出強烈的光芒。
同一時間,跋鳳男像斷線的風筝一樣,飛了開去,人與劍分。
跋鳳男的天空之劍,居然神迹一般地被妖尊畢拓以右手的食指中指夾在中心處,妖尊畢拓像天神下凡一樣,緩緩地降落在草地上。
打眼向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接受易京和托爾兩人關心的跋鳳男掃去。
天空之劍在他的手指之間,虛幻地上下晃動,嗖的一聲,劍光狂撲,有如刺破了空間的神箭,向躺在地下的跋鳳男射來。
“托少,武魂戰盾。
”
托爾哪會不明白易京的意思,立即将破魂之刃舞成一個水潑不進的刀網。
接着由易京以最快的速度,像老鷹抓小雞般将跋鳳男提了起來。
同時手中送出一股強大的武魂之力,默默地注入到他的體内,并且輕聲提醒道,“什麼都不必說。
”
跋鳳男剛才硬接對方一記全力撲出的宗師級武魂戰技,早已經受了傷,而且是極為嚴重的内傷。
此刻聽到跋鳳男的聲音,再加上對方送體力的武魂之力,他除了默默的享受療傷的過程之外,再無其它的能力。
“哧!
”“蓬!
”果真,如易京擔心的一般,托爾被對方全力擲出來的天空之劍給震得倒飛開去,幸好在托爾的保護下,易京和跋鳳男兩人早已經離開原地,當破魂之刃被彈開的一刻,刀的主人托爾,也平安地落于地面。
卻小小的噴出的一口鮮皿。
妖尊畢拓顯然十分的驚訝,易京和托爾配合之默契,是他所見過的戰隊之中,最為神奇的。
剛才易京全力救人,在電光火石的緊急情況之下,即便是他的武魂之力輸入跋鳳男體内慢了一秒鐘,對方也将力盡而亡。
但他隻是向破魂之刃的主人托爾提醒了一聲,對方就毫無保留地相信他,将自己當作了易京聲音的意志。
以萬千的刀網刀浪,抵擋住了他全力的一擊。
妖尊畢拓并沒有趁機撲殺過來,反而對受傷的托爾露出一個滿含精光的眼神,“你能接老夫全力的一擊而隻是受了一點輕傷,已經非常難得了。
聽說你們在武魂大陸上,混出了一點名聲,武魂原可不是武魂大陸。
你們應該十分的清楚,誰才是這片草原上空的神鷹,誰則是這片武魂原上引人追逐的野兔。
”
托爾關心地瞥了一眼易京和跋鳳男兩人的方向,伸手将地上的破魂之刃吸了過來。
再一抹嘴角的鮮澀,面向妖尊畢拓,目光平靜。
“前輩說什麼也是成名多年的人,在天狼軍之中,有軍魂一般的地位。
天狼軍的大汗和茶博,将你看作是神聖一般的人物,對你老人家尊崇到了極點。
然而,很不幸,晚輩卻對前輩同樣充滿了崇敬之意。
以為可以像見神仙一般,有朝一日瞻仰到前輩的真顔。
但就在三天前,前輩在晚輩的心目中的形象,居然轟地崩塌掉了。
真是可惜。
”
托爾這種先揚後抑,既吹捧了對方,又将對方踩在腳下的特殊言語,頓時吸引了妖尊畢拓的注意力。
“噢,不知道是本尊作了什麼事情,令小兄弟生出反感來呢。
”
托爾搖搖頭道,“并非是你做了什麼,而是你的弟子做了什麼。
衣結石是你的大弟子吧?
”
“不錯。
這又如何。
”
易京冷冷地哼道,“如果沒有得到前輩你的授意,衣結石和赫連寶,還有薇薇安,你的三名得意的弟子,應該不敢貿然地向凝魂丹下手。
更不會混入天狼軍之中,追殺我們。
前輩我有說錯嗎?
”
正如跋鳳男介紹過的那樣,妖尊畢拓的确是武魂原上的一個大枭雄。
此刻托爾已經點破了他的狼子野心,哪知妖尊畢拓不但沒有半點的羞愧,反而有些吃驚地道,“原來殺退了結兒和寶寶的,就是你們。
”
托爾見易京在給跋鳳男療傷,心中所思,當然是希望能夠拖延的越久越好,這樣就可以給兩人争取到更多的時間,恢複更多的武魂體能。
到時再與妖尊作最後的決鬥,不言取勝,活命的機會至少會多出三成。
“前輩你的幾位弟子,的确是相當的厲害,如果不是他們初次偶遇我們。
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中原武魂大陸的戰技功法,在與陌生高手交鋒的情況下,無法全面把握到對方的功法奧妙之情況下,僥幸被我等戰得了一點上風的話。
像衣結石和赫連寶這樣的高手,定然能夠擊敗我等。
可惜了,可惜了。
”
妖尊畢拓突然有些不耐煩地順着托爾的肩膀,透過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身後的易京和跋鳳男兩人一眼,突然厲聲地道,“可惜什麼?
小子,你不必在花言巧語拖延時間了,老夫就算是給跋鳳男小兒一天的時間,讓他全力恢複。
他也休想逃過我烈焰神掌的制裁。
”
“哈哈。
”易京發出一聲大笑,額頭滴下汗水,被他以袖子揮動時給掩蓋掉。
向托爾打了一個眼色,着他接手照顧跋鳳男,走向前來。
站在托爾之前站立的位置。
“前輩,你說跋鳳男的天空之劍是把好劍,但是又不知道你老人家認不認識我易京和強化極魄之劍呢。
”
說完,像進貢一樣,将強化極魄之劍撥出來,兩手托着劍身,靠近到對方三米的距離内站着不動。
托着劍身給對方過目。
跋鳳男虛弱地睜開眼,悄悄地向代替了易京為自己療傷的托爾道,“易少,易少他有危險。
”
托爾早已經明白了一切,神秘地向跋鳳男打了一個眼色,小心翼翼地道,“跋兄放心,易少這小子其他的本事沒有,随手拍馬忽悠人的本事,卻是武魂大陸上再也找不出一個像他這麼厲害的。
”
聽了托爾的話,跋鳳男感覺一顆心終于落地,但卻全身有如電流湧過一樣。
即溫暖,又感動,又陌生。
他對易京和托爾兩人,自以為拜了把子做兄弟之後,對他們的認識已經十分的深刻。
到了現在才知道易京和托爾兩人,就像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