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請先息怒,本座不才,願意以項上人頭擔保。
想必易大城主此次孤身前來,一定是來尋找跟我軍合作的。
試問一下,在魔軍獨大的局面之下,我們有什麼理由來拒絕這樣一位即可能是勁敵,也可能會變成強援的厲害角色呢?
畢竟,北地軍團的整體利益,才是我們一緻追求的目标啊。
”
這句話在情在理,說得頭頭是道,不但段左章暗中佩服。
就連段左章麾下的兩名武魂大統領太史雲和左丘明兩人,也猛地向他點頭示意。
可以在聽清楚易京的來意之後,再決定到底要不要斬他。
段左章氣呼呼地呼出一口邪氣,冷冷地盯了易京好一會之後,才大手一揮,在易京身後的十幾名武魂甲士,立即像汗水一樣退了開去。
立于原地。
營門内,頓時又恢複了平靜,壞鬼書生輕輕地以袖子抹了一把額頭,坐到了旁邊的太師椅上,向站在廳内中心處的易京道,“易大城主究竟有什麼來意,現在請直言相告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再轉彎子了。
”
由于易京早就知道對方的底牌,他清楚地明白以段左章的為人,肯定早已經和魔宗背陽派搭上了線。
腳踏兩隻船,方可在武魂大陸上混亂的局勢下,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何況當日于伏龍寺之中,易京還竟然見到了黑衣蒙面的段左章。
與和洪光偷偷與會時的情景。
此刻,易京見大廳裡面的氣氛,開始變得不那麼炙烈,心想接下來自己隻要給段左章再上上眼藥,增加他的壓力,肯定可以在說服的過程之中推進自己的目标,迫對方與自己合作。
主意打定,易京心中暗中覺得好笑,擺出一副十分輕松的姿态道,“崔大人說得對。
咱們兩家,已經鬥得元氣大傷。
卻在一定的時間之内,誰也吞不掉誰。
再繼續鬥下去,隻會傷得更重。
給第三者第四者以可乘之機。
遠的不說,就拿妖後朱玉顔的魔軍來講,她可不是一個像男性,如果段左章大人能夠找得出魔軍助人為樂的哪怕一件事情,而不是落井下石的話。
我易京願意負荊請罪,在此向大家謝罪。
如若段左章大人覺得我易京是帶着誠意前來談判的,則可以适當的考慮一下貴軍與我軍結盟一事。
如若覺得不方便,也可以直言相告,易某立時離去,絕不糾纏。
”
這幾句話已經說的非常的明白,段左章疑惑地道,“你說本大人的軍團,随時有傾覆之危,是否言過其實了呢。
”
易京心道一聲你完蛋了!
聽段左章的口氣,至少已經信了他八分。
此刻隻要自己稍經添油加醋,再舉事實擺道理向對方公布一下魔宗背陽派的惡行,不吓死段左章才怪。
此人雖然天賦雄才,不過在邪尊盛之玄座下,并沒有學到多少與妖後級别的高手動手過招的本事。
因此隻要立場夠玄乎,絕對可以把對方忽悠過去。
當段左章和他的一衆文武将臣手下,将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易京的身上之時,易京長歎一聲,從容地道,“不錯,貴軍現在的确有倒懸之危。
”
左丘明長笑一聲,“妖後朱玉顔大人的魔軍稱霸武魂大陸之時,閣下和托爾斯泰,隻不過是京都城内兩個寂寂無名的小子。
連加入武魂幫派的資格都沒有。
而你們的好兄弟跋鳳男,更是在武魂大陸上,到處被仇家追殺。
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現在雖然成了氣候,但要說與魔軍比起來。
仍舊是差得太遠。
鼎鼎大名的魔軍,隸屬于妖後朱玉顔的麾下軍團,試問一聲,以你天安城區區兩三萬人馬,又如何可以對抗得了正興旺發達的魔宗軍團呢。
”
易京啞然失笑道,“各位不會這麼善忘吧!
左丘明大人,按照你的理論,誰的兵多,誰就可以據有天下。
那麼鼎鼎大名的妖相董卓。
他的百萬索魂軍團,是不是應該縱橫宇内,橫掃整個武魂大陸呢?
可是就這樣一支百萬級别的滅國掃軍的軍團,還不是一樣敗在了我易京的手中。
妖相中伏慘死,終于得到了報應,索魂軍團也最終冰消瓦解,被劃分為大大小小幾十個勢力不等,已經成了一群烏合之衆。
如此看來。
左丘明大人的眼光,可真可以說得上是有些問題了。
”
左丘明明明感覺到自己的問話十分的刁鑽,令人那你回答,哪知面前這小子,好整以暇,才三兩句反駁,就把自己給整得啞口無言,頓時無言以對,戳指喝道,“你……”
堂下的段左章的手下,無論是統領大人,還是智囊文士,紛紛對易京的精彩紛呈的辯解佩服之至,就連龍椅上的段左章,也聽得眉頭一展,道,“你軍與我軍真有合作的誠意?
那麼就請閣下道來,我軍如何有倒懸之危吧。
”
易京見機會終于到了,整理了一下思緒,咳嗽一聲道,“各位,你們知道妖後朱玉顔的口頭禅是什麼嗎?
我可以告訴你們,她的口頭禅就是甯願我負天下人,絕不讓武魂大陸上的天下人負我。
這句話崔大人最有資格來做出注解,有請崔大人。
”
壞鬼書生見易京對自己如此的“看得起。
”頓時臉上逍起一股笑意,嘿嘿一笑,目光與段左章一觸,立即向衆人侃侃而談道,“所謂甯願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乃是妖後朱玉顔的成名之言也。
其大緻意思就是世上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妖後手中的掌中之物而已。
妖後朱玉顔以自己為中心,将整個武魂大陸,看成是她逐鹿中原的戰場。
而其它的大水的軍閥,割據一方的霸主,稱王稱霸的皇朝貴胃,都隻不過是她的棋子而已。
此話之霸氣,甚至連邪尊盛之玄大人,都不被放在眼中。
實在是雄視古今,霸氣測漏。
”
“太嚣張了,實在是太嚣張了。
”
“不錯,妖後朱玉顔身為一介女流之輩,居然如此的霸氣和霸道,簡直令人齒冷。
”
“可是她身為魔宗之宗主,手中握有十幾萬的魔軍軍團,的确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隻是魔軍雖大,可也不是武魂大陸上最大的勢力。
妖後敢以天下之主自居,則決實有點過頭了。
”
“嗯,說的對,妖後朱玉顔表明獵取武魂大陸的心迹,事實上剛好代表着她并沒有将我軍放在眼裡。
難道真的會像易大城主暗示的那樣。
如果我們攻不下天安城,魔軍就會調轉過頭來對付我們不成?
”
堂下雖然隻有四名統領,四名文士智囊,不過卻争吵得非常的厲害。
他們争吵的焦點全部都是圍繞在易京對妖後朱玉顔所說過的一句話的複述上。
“免了。
”段左章見屬下們争得很厲害,氣鼓鼓地大呵一聲,再向易京道,“易大城主,你暗示魔軍随時都有可能會吞并我軍。
可有什麼證據?
”
“證據嘛,當然有了。
段左章大人是否還記得凝魂丹一事呢。
”
凝魂丹三個大字一經脫口而出,整個大廳,立即又沸沸揚揚起來。
太史雲怒喝道,“易京小兒,你簡直是不知所謂,老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知道凝魂丹已經落在邪尊之手。
但在此之前,凝魂丹的能量,卻被你們幾個小子吸收了當中的絕大部分,我軍當時雖然舉全軍之力,也參與到了角逐凝魂丹的戰場之中。
但最後卻連凝魂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到。
說起來,這全部都是拜閣下所賜。
”
易京眉頭一皺,暗忖凝魂丹事件的餘波居然如此之大,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這是他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從容一笑向各人抱歉道,“各位,你們說的都是實情,不過凝魂丹最終還是落到了邪尊之手。
而妖後朱玉顔,卻從未對邪尊握有凝魂丹一事放棄競逐。
以妖後朱玉顔的為人,如若讓她從正面進攻邪尊,可能半分取勝的把握都沒有。
但以妖後的才智,如若有邪尊盛之玄的把柄落到她的手上,再逼邪尊就範。
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也就不難理解了,段左章大人,你說呢!
”
段左章你就感覺到全身一陣搔癢,坐立不安,易京這小子果然知道自己是邪尊盛之玄的人,如此機密,居然為他所得。
實是心腹大患。
不過與妖後朱玉顔的魔軍比起來,易京隻不過是“疥癬之疾。
”而妖後朱玉顔才是最大的敵人,因為橫在天安城東城外的幾萬魔軍,的确有随時并吞北地城軍團的實力。
段左章終于色變道,“你即說有本事解我軍之圍,具體是什麼戰略,主明言示之。
”
易京再道,“我的建議非常的簡單,那就是魔軍邀請貴軍首攻天安城之時。
貴軍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而妖後一旦以威逼利誘作為要挾,硬要貴軍去首攻天安城。
則證明了我之前的說法。
魔軍隻不過是想讓貴軍作為沖鋒陷陣的炮灰,而他們好從中漁利而已。
合作就這麼簡單,隻是知易行難,就看段左章大人有沒有這個雄心魄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