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龍椅左右兩邊,各自醒目地插着兩把戰刀,黃金色的戰刀刀柄特别的耀眼。
廳内堂下左右兩邊一邊是四名武魂統領,人人盔甲披在身上,有如随時準備出征一樣。
另外一邊則是幾個文士打扮的身形高挺,氣度不凡的老者。
看樣子,他們都是段左章麾下的謀士和武将。
是十分受器重的屬下,否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他們陪段左章來見易京。
那些統領大人,易京一個也不認識,至于幾名儒雅的方士。
易京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與那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雙方的眼神之中同時顯露出訝然來。
易京哈哈一笑,先向段左章道,“大帥萬福。
”
由于暫時還沒有摸透對方的來意,段左章冷冷地道,“易大城主,别來無恙吧。
你就已經知道我軍前來,攻打的是天安城。
就應該知道本帥的威名和我軍的戰力。
與你們區區的天安城洛城武魂軍團相比。
閣下資金為有把握,同時東西兩線出擊。
打退魔軍與本帥的大軍麼?
如果不能,那就請閣下獻出城門。
俯首帖耳,望北而拜吧。
”
“哈哈……”
此話一出,段左章的手下,立即爆發出一片哄笑聲,尤其是那四名武魂統領,笑得最為得意忘形。
易京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目光最後終于回來了段左章的臉上。
在衆人皆得意忘形之際,他居然也昂起頭來,擡頭大笑三聲,一人的聲音。
把所有人的聲音全部壓了下去。
先聲奪人地道,“主帥大人好氣壯啊,豈不知自己早就已經如展闆上的肉,任人宰殺,隻是不知罷了。
”
段左章眉頭一皺,立即大手一揮,屬下們停止了轟笑。
他把身子向龍椅的前面傾了一傾,裝作一副認真說話的樣子,向易京喝道,“易大城主少年得志,在區區的年紀居然能夠于武魂大陸上,建立一支自己的軍團,的确是個人物。
不過就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的内容,恐怕有些誇誇其詞,故意危言聳聽吧。
不過,既然你大話都已經說出來了。
本帥當然有容人之量。
那就請閣下試言之,如果不中,又或者說解釋不通,易大城主,可就别怪本帥不客氣了。
本帥會立即讓左右把城主大人推出去即時斬首。
”
易京冷然地把雙手橫在兇前,抱在懷中,左腳長跨一步,頓時顯示出他威武不凡的氣勢來。
冷笑一聲,“段左章,邪尊盛之玄他老人家可好?
我沒有話要向他問候一聲,想知道他為什麼精明了一世。
這次居然會上了妖後朱玉顔的大當?
”
此話一出,隻有明白内情的人才聽得懂,他究竟在說什麼。
實則段左章屬于邪尊盛之玄一支,在整個北地軍團之中,隻有段左章一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的麾下将領和那些為他出謀劃策的文士,是全部都不知道的。
易京此言之厲害,就厲害在暗示對方,他易京不但知道他的底細,而且知道他效忠的對象是誰,又是受哪路神仙的保護。
像這類揭人底細的暗示之語,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的說出的。
因為這是極易引起别人的警戒,甚至會輕易的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
段左章果然眉頭一鎖,厲聲道,“閣下什麼意思?
你威脅本帥?
”
易京潇灑的聳聳肩膀,作出個無所謂的動作,攤開兩手道,“段帥既然要這麼認為,那麼在下隻好告辭了。
”
“慢着。
”段左章心中的疑慮被易京勾起,眉頭一皺,立即冷冷地道,“本帥聽說,洛城武魂軍團有三位主帥。
除了你之外,還有托爾斯泰,和流沙鬼城第一劍士跋鳳男。
那麼閣下在武魂軍團之中,是主帥的位置呢,還是副帥的位置。
本座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代表整個洛城武魂軍團說話。
”
左右兩邊的麾下精英,立即紛紛向易京投下目光,看他如何對對答。
那左邊的一名文士,立即向前跨出一步,面向段左章,再瞥了一眼易京,向前者進言道,“大帥明鑒,門口的守衛已經親口向老夫證言,易大城主是代表洛城武魂軍團而來的。
”
易京向此人投去一記算你識相的感激目光,那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段左章立即噢了一聲,表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十分輕松地重新挨到龍椅上去,神态裝作十分淡然地與易京介紹起他的幾名麾下統領和精英謀士來。
那幾名文士之中,易京隻認識壞鬼書生一人,除了壞鬼書生之外,被易京所欣賞的還有左邊的幾名統領,依次是太史雲,和左丘明兩人。
這兩人都是在武魂大陸上成名已久的翹楚精英,武魂戰技高絕,再加上他們常年征戰。
累世的功名傳于整個江湖。
為人所熟知。
但易京卻沒有想到如此英雄的三個人物,居然會投靠到區區段左章麾下來。
這其中的原因的确是耐人尋味,令他心中起疑。
要知道前者壞鬼書生,乃是興城王易沖天之下一員厲害的謀士。
他的身份,在興城軍團之中十分的特殊,現在可以用一言九鼎來形容。
權勢地位隻在興城王易沖天之下。
而後兩者,太史雲和左丘明兩人,則也是在武魂大陸上出名以久。
以正道自居的武魂将才。
為什麼他們都會紛紛投效到段左章手下,甯願為臭名昭著的邪尊盛之玄效忠呢?
易京正在沉思之際,砰的一聲,段左章重重一掌,拍在龍椅的扶手上。
居高臨下地向易京喝道,“即是前來探營,易大城主請告訴本帥。
為何要縱容你的探馬,将本帥撒出去的鷹犬給擒拿斬首?
如此作派,是否太不把我左某人放在眼裡了。
”
易京絲毫不讓地迎上他淩厲的目光,露出一個微笑的自信表情,淡淡地道,“段帥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大争之世,什麼都不管用,隻有用實力說話。
段大帥說本城主殺了你的探子,豈不聞如果是貴軍抓到了我軍的探子,肯定也會以同樣的手段來回擊。
隻是我天安城的守軍,為示誠意,從來都沒有向貴部滲透罷了。
段大帥明察。
”
段左章怒火沖天地道,“你就是這樣給我敷衍和解釋的麼?
如果本帥不接受你的解釋呢?
”
易京再冷笑一聲,“那易某人,就換一種說法。
大帥難道就不明白在這亂世之中,隻有土地和城池是最珍貴的。
貴部早在沙丘之戰時。
就與我軍确定了敵我的關系。
對付那些想滲透到天安城,暗中尋找機會大肆破壞的敵人。
本人身為城主,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就算是妖後朱玉顔本人進入天安城。
我也會當場将她拿下軍前處斬。
絕無輕饒。
這一點,本城主相信就算是段帥站到我的位置上,也會如此行事的。
如果不這樣做,何以震懾膽大包天的敵人?
何以在本部軍團之中,樹立起言必行,行必果的威信來?
貴部即屢次地派出人馬,滲透天安城。
那本帥隻好将計就計,下手剪除這些危害巨大的敵軍抓手了。
還請大帥明察。
”
話還沒有說完,段左章已經變得怒不可遏。
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向石階之下走了一步,厲聲喝道,“大膽,殺我的人,居然還敢強詞奪理。
來人,把姓易的小子給我推出轅門,斬首示衆。
以儆效尤。
”
在營門内分布的十幾名武魂衛,立即撲了過來,奮勇向前。
易京由于在進入營門的時候,已經将可以用來刺殺的兵器交出,此刻無兵刃在手。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藏兵于無形的,右手一抹,居然從手中的空間戒指裡取出一把強化極魄之劍來。
有劍在手,有恃無恐,易京橫劍嘿嘿冷笑,面對從後方撲來的敵軍武魂衛,冷冷地喝道,“不要逼我出手。
”
太史雲和左丘明等人吓得手足無措,而與易京有舊,卻也是恩怨分明的壞鬼書生卻暴跳起來,大喝一聲向那些武魂衛喝道,“且慢動手。
”
他的威信似乎在北地軍團之中非常之高,那些甲士果然停止了動作,止步不前。
壞鬼書生立即轉向段左章的方向,向他拱手進言道,“大帥明察,易城主乃是流沙鬼城第一劍士的兄弟,流雲宗年輕一輩佼佼者托爾斯泰的結拜弟兄,如果我們殺了他,大帥将立即招來托爾和跋鳳男兩人的複仇大軍。
而且依我對兩人的了解。
此二子的本事和謀略,似乎絲毫也不下于易大城主。
如果公開地開罪了這樣的人物,恐怕不是大帥之福啊!
再說,天安城洛城武魂軍團是我們的敵人。
難道妖後朱玉顔手中所掌控的幾萬魔軍,就不是我們的敵人了嗎?
如若未開戰而先斬敵方城主,則不但會激怒天安城的子民,為我軍平添十幾萬的勁敵。
日後段大帥恐怕睡覺都得把枕頭墊高一點了。
”
段左章明白他的意思,卻故意揚聲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帥還會懼了一個區區的易小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