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人不耐煩地打斷他:“好了好了,别啰嗦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别廢話連篇,有用沒用的說那麼多。
你怎麼不學學人家。
”
那領頭人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着那面色黝黑的男人。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見領頭人要自己跟他學,腦袋搖得更厲害了:“我才不要跟他學呢,他話那麼少,半天都砸不出一個屁來,就算火燒眉毛了,他也隻會說兩個字‘着了’。
”
那面色黝黑的男人回頭看了看那娘裡娘氣的男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贊同他的說法:“不會,三個字‘着火了’。
”
他的話音剛落,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小方子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苦着一張臉看着大家,不知道這群流寇會将自己怎麼辦。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害怕,那領頭人問那娘裡娘氣的男人:“你說的對營寨的威脅,到底是什麼?
”
“老大你想啊,皇帝的行宮,離咱們這裡,少說也有幾十裡地吧?
他一個行宮的太監,就算得罪了蘇婕妤,也應該是在行宮附近,就近找個地方處置了。
怎麼會千裡迢迢地,将他扔到咱們營寨後山的懸崖下面。
而且,扔就扔了吧,怎麼還毫發無損?
這不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嘛!
”
小方子連忙插話道:“不是毫發無損,我……我被打暈了啊!
”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回頭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怪他多嘴一樣:“被打暈了,那能算是傷着了毫發?
誰知道你是被打暈的,還是裝暈的?
”
“這……這怎麼能是裝的呢?
我是真的被打暈的,你們看……你們看我腦袋這裡還有傷呢。
”小方子連忙解釋道,将自己的腦袋使勁地往前探,想讓大家看清楚,他腦袋上被打腫的兩個大包。
小方子之所以這麼激動地解釋,是怕自己會被他們誤解。
從剛才那娘裡娘氣的男人的說法來看,他是想說,自己是被行宮之中的人派來,刺探他們營寨的探子。
“好了好了,誰要看你的包,我看你腦子才長包了呢。
我說這麼多,可是想救你,你要是再這麼多嘴,我就讓咱們老大給你一刀,直接将你了結了。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說道。
“你們别吵了!
”那領頭人不耐煩地打斷他們之間的嘴仗“再吵,我把你們都砍了。
”
“……”小方子吓得趕緊閉了嘴。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隻覺得委屈,自己這兒正在給那領頭人解釋,幫他出主意呢,他這就要翻臉不認人了啊。
那領頭人看着那娘裡娘氣的男人,用一種懷疑的口吻問道:“依你的意思,他是蘇婕妤派來的探子?
那你們當時将他一刀砍了就行了,幹嘛要帶回來?
”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怎麼能殺掉他呢,如果殺掉了他,就不知道他們那蘇婕妤究竟有什麼目的了。
說不定,她還會繼續派人來刺探。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将他留在營寨之中,如果有一天,有人來跟他接頭,那我們剛好能順藤摸瓜,将主謀抓住,來個一網打盡。
”
聽了半天,那領頭人到現在,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了想,覺得那娘裡娘氣的男人,說得也算是有些道理。
再說,留個小太監在營寨之中,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他點了點頭道:“好了,就将他留下來吧,你們要嚴密監視他,看他會翻出什麼浪來。
”
小方子聽到這裡,才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性命,是暫時保住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向那娘裡娘氣的男人,投去感激的一瞥。
正如他所說的,剛才他的那些話,算是在救自己呢。
如果不是他的那些話,說不定那領頭人會當即就将自己砍了。
送走了那領頭人,那娘裡娘氣的男人,突然留下來,看着小方子,嚴肅地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蘇婕妤派來的探子,既然是我力勸咱們老大,留着你的性命,讓你呆在營寨之中,你就要老老實實地給我呆着,千萬别給我惹出什麼岔子來。
”
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小方子連忙應道:“是是是,我一定會謹慎小心地留在這裡,不會給你惹什麼麻煩的。
”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附耳對小方子說道:“如果你還有什麼可以戴罪立功的事情,倒可以說出來,讓我在老大面前長長臉。
”
“戴罪立功的事情?
”小方子驚訝地看着他,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見他裝傻,立刻冷下了臉:“你就别給我裝糊塗了,正如我剛才在我們老大面前所說的,你肯定是蘇婕妤派來的探子。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會有誰,在什麼時候來跟你接頭?
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我擔保你不僅能安安全全地呆在這營寨之中,甚至……你想離開這裡,重獲自由,都是可以的。
”
小方子到現在才弄明白,原來,這個娘裡娘氣的男人,并不是真心實意地想幫自己,他隻是為了從自己這裡套出話,好在那領頭人面前立功,所以剛才才會為自己說話。
“我……我真的不是什麼探子,我隻是……不小心惹怒了蘇婕妤。
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惹到了蘇婕妤啊……”小方子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
那娘裡娘氣的男人,狐疑地看着他,很顯然,他是不相信小方子的話。
可是,小方子現在不承認,他也不能對他怎麼樣,畢竟,自己才剛在老大面前幫他說了話,總不能現在又到老大面前說他的壞話,讓老大将他處死吧?
“哼!
你别嘴硬,咱們走着瞧!
”見問不出什麼東西,那娘裡娘氣的男人,氣憤得甩袖便走了,隻留下小方子一個人。
小方子心中忐忑:看來,這營寨之中,也不是久留之地,自己要趁人不注意,趕緊離開這裡才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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