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遊晨晨如果離開,還真怕申镱博會不顧一切又用強。
這是木樓,又不隔音,那在外人看來,她不是來探韋儀芳的病的,是專門跑來以吵架的形式和申镱博調情的。
不是剛才還在蘇蓮娜面前說自己會忍的嗎?
都做好了忍韋儀芳的準備,難道就不能忍一忍申镱博。
猶豫了好一會兒,遊晨晨還是向申镱博走了過去。
其實,看着遊晨晨躊躇不前,申镱博心裡也是極緊張忐忑的。
遊晨晨的到來,他是欣慰的,和遊晨晨回到卧室,他本來是想解釋幾句的,可是遊晨晨讓他不要說話,一切都等睡醒再說。
他也确實困意太重,拉着遊晨晨的手,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醒來看不到遊晨晨,申镱博慌了一下,然後就直接打電話。
好在,遊晨晨接了電話,而且按他的吩咐很快就回來了。
此時他還是睡前的那個心理狀态,想和遊晨晨親近一些,如果遊晨晨問問題,他都會如實回答。
他這時隻要和平,隻想好好的和遊晨晨呆片刻;所以本能的對遊晨晨伸出去手。
當遊晨晨慢慢走近,手放在申镱博手裡時,他幾乎是強制性的把遊晨晨緊緊地揉在懷裡。
這真是個磨人的女人,就這幾步,都不知她在想什麼,總感覺她随時都有轉身就跑的動機。
砸在結實的兇膛上時,遊晨晨的心髒漏跳了幾拍,不是因為這兇肌又引誘了她,面是那手臂勒的她無法呼吸。
“那個――”遊晨晨好不容易能把話說全時,就趕緊說:“我上來時,樓下大堂客廳裡沒有人,我們是主人,還是有一個在那才對。
你累,要不再睡一會兒,我下去就行。
”
親吻着遊晨晨的額頭,申镱博說:“你越懂事,我就越愧疚。
我本不想讓你知道的。
媽媽向來在我心中強大如山,突然媽媽病重到這個地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我一緊張就想到你,可是我想到你吧,又不能對你說實話。
我就對你發脾氣。
”
“從法律上說,我還是你法定妻子。
從生活上說,我也在和你同居。
你怎麼對我都行,我沒關系的。
”遊晨晨擺的是道理,說得是體貼話,可就是眼神淡漠的沒有任何感情。
側臉看着遠處的茶花,遊晨晨又說:“你媽媽一直都希望你回來住的,這房間一直好生打理着。
現在她病了,以她的個性,肯定也不希望怠慢了申橋和申耀庭的。
不管她是否承認,我都還是她的兒媳婦。
現在,我想去幫她好好待客,你放手,讓我起來。
”
申镱博松開了手,因為遊晨晨說得頭頭是道,搬出來的是他正在重病的母親。
就在遊晨晨起身,要離開時,申镱博也跟着起床,挽着她的腰說:“謝謝你!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
我媽媽向來霸道慣了,如果她醒了,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希望你看在她年經大了,又病着的份上還多擔待着,我會加倍補償你的。
”
遊晨晨淡淡的一笑,走向樓梯。
面對申镱博什麼都不想時,還是可以在他向邊呆下去的;可是一想到避孕針,她就甯願面對韋儀芳也不願意面對申镱博了。
在理智上,遊晨晨從來都沒有要求申镱博當一個合格的柳下惠。
可是情感上,她無法接受一個男人靠打避孕針來維持自己對一段感情的忠貞。
遊晨晨不知道現在怎麼辦,進退兩難:不想面對申镱博,卻又不能離開;害怕見韋儀芳,卻又不得不眼巴巴地盼着韋儀芳早一刻見她,早一刻給她宣判。
來到大廳,坐在冰冰涼的木椅子上,遊晨晨把外套裹得更最一些,想以此讓自己暖和一些。
申氏老宅的大,就在于,主屋的大堂四通八達,大堂分正廳副廳,正廳當客廳,副廳各種雕镂在那擺放,供人觀賞。
要在平時,就算明明知道那裡擺的是什麼物件,遊晨晨空時也會在那些雕刻镂花之間留戀往返。
可是今天她沒有那個心思,她的全部精力都在感受着那四面的風,如何肆無忌憚地從身邊路過。
為了不讓自己哆嗦,遊晨晨盡量用雙臂把自己抱緊。
她想起曾經的某種境況,那是她一個人走在荒野裡和自己的對話:如果你累了,就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如果你冷了,就抱緊自己;如果你傷心了,就給自己講一段笑話……
話說,同樣的逛園子回到老公身邊的女人,還有一個。
蘇蓮娜都坐在了申耀庭身邊時,申耀庭都還沒醒。
蘇蓮娜壞壞地笑了,脫了外套就鑽進了被子,把涼涼的手直接伸進了申耀庭的兇衣裡。
并沒睜開眼的申耀庭摸了摸蘇蓮娜的臉,然後一把拉進懷裡捂着,責備道:“有了師妹就不要老公的女人,我當多強焊,快凍成冰疙瘩了吧。
”
輕笑兩聲,除了貼得更緊,蘇蓮娜不出聲。
好了一會兒後,感覺全身都暖和了時,蘇蓮娜才說:“感覺惹了個禍,後悔打電話通知晨晨了。
”
“事都做了,有什麼好後悔的。
放心,隻要你想做,那就是對的。
”世界上還真有敢這麼大言不慚地慫恿自己老婆插手别人兩口子私事的男人。
“明知你說的不怎麼對,可我就是喜歡聽。
”蘇蓮娜閉着眼睛也笑得極開心。
看了看表,申耀庭說:“安靜,隻能睡半小時了。
”
“嗯。
”
兩人都不再出聲。
不一會兒,便有了一粗一細的鼾聲。
師姐妹逛園子,同樣是老公睡在床上等老婆,結局卻是有天壤之别。
看來過什麼日子,都是靠自己選擇的。
蘇蓮娜選擇了不顧一切尋找溫暖。
遊晨晨選擇了孤獨自己,守住尊嚴。
話說,申镱博并沒有再睡。
看到遊晨晨下樓,他本來是想跟下樓的,可是感覺身上很不舒服,就去衣櫥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等申镱博從浴室出來,走到大堂時,遊晨晨坐在那像和椅子凍在一起了似的。
站在遊晨晨面前時,明顯的看到遊晨晨的嘴唇發白,申镱博開口:“這麼冷,你也不知道上樓去。
”
“不,不冷。
”遊晨晨說話時,舌頭都不聽使喚了。
“回房吧,泡個熱水澡去。
”申鏡博靠近想摟住遊晨晨。
遊晨晨趕緊推:“注意你的行為。
”
這近不得遠不得的,申镱博一時真不知拿遊晨晨怎麼辦。
正在這時韋儀芳的近身女傭出現了,站在大堂的走廊邊,說:“少爺,老夫人醒了,想和少夫人單獨談談。
”
“哦,我這就進去。
”正希望離申镱博遠點的遊晨晨趕緊站起來,穿過走廊走向韋儀芳的卧房。
申镱博也在後面跟着,他真有些擔心。
一方面擔心遊晨晨受母親的氣,另一方面也擔心自己的母親會被不會見風使舵的遊晨晨給氣着。
走到門口時,女傭站在門口,隻讓遊晨晨一個人進去,對後面的申镱博說:“老夫人說過了,隻見少夫人,少爺,你就别難為我了吧。
”
申镱博隻有站住。
遊晨晨進屋,看到的韋儀芳不是躺在床上的,心裡松了一口氣。
天這麼冷,這病人就算能起床,看護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可是現在這病人已經堅持起床了,應該不會太嚴重吧。
卧室的貴妃蹋上,穿着黑緞套裝家居服的韋儀芳,手裡抱着一個暗紅色滾黃邊的暖寶寶,腳上是一雙和暖寶寶同款系的軟絨棉鞋。
在貴妃蹋的一邊,開着電暖氣,發着紅光的電熱管讓這屋突然就有了暖意。
第一次進來時遊晨晨心思全在申镱博身上,竟然沒注意有沒有電暖器。
房間沒有開大燈,隻有一個落地台燈照在貴妃蹋邊的茶幾上。
茶幾上的茶杯冒着煙,應該是剛倒不久的水。
進屋,掃了一眼,屋裡的境況就隻有這些被遊晨晨裝進眼裡。
本來是想進屋就叫媽的,可是遊晨晨就是叫不出口。
站在那像個沒做作業等着老師訓斥的小學生。
“你終于來了。
我以為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露面的。
”韋儀芳的聲音,明顯的沒有遊晨晨記憶裡的聲音有氣勢了。
“媽――”遊晨晨還是佩服自己的,面對韋儀芳明顯的指責她來晚了,她遊晨晨竟然出口的第一個字就是“媽”。
萬事開頭難!
有些事隻要有個開頭,後面就好辦了。
低眉順眼間遊晨晨這個“媽”字叫出了口之後,她更有了勇氣直視韋儀芳。
這一看吧,遊晨晨就覺得自己幸虧叫了一聲“媽”;因為韋儀芳已經完全不是她印象裡的那個風韻猶存,不出聲就霸氣橫生的韋董事長了。
呈現在遊晨晨面前的是一個頭發全白,面色幾乎接近頭發的顔色,卻有明顯的皺紋的年老婦人。
在外面流浪沒過好日子的遊晨晨怨自己錯家了申镱博的同時,多少還是有些怨申氏人的無情。
此時,遊晨晨感覺韋儀芳雖然有傭人伺候着,也沒過舒坦了;要不怎麼會老得這麼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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