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申镱博說話聲音不小,可遊晨晨還是沒醒。
申镱博忙走近蹲下,手放在遊晨晨額頭上試了試:還好,沒發燒,不是病了,是真睡着了。
看到遊晨晨的睡姿不雅觀也就算了,看到遊晨晨的睡顔明顯的有某種不安穩時,申镱博半跪下來,小心的把遊晨晨撈起,準備把她放到隔壁床上去睡。
可這時遊晨晨醒了。
睜開一絲縫看了看之後,遊晨晨又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我困了,也累了,隻想睡;要找我麻煩,改天來。
”
發生什麼事了?
申镱博的話到了嘴邊也沒有問出口。
看遊晨晨這個樣子,好像真是又累又困似的,不對,應該是出了什麼事,眼睛好像還是腫的;細看,還有淚痕。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把遊晨晨放在床上時,申镱博就那麼看着遊晨晨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麼事會讓她傷心呢?
從得到的消息中,他了解到,遊晨晨在a大完全是幸運兒加寵兒,高高在上,過着衆星棒月式的日子;家境有問題?
對了,家境怎麼還沒查出來呢?
申镱博對自己那些辦事人有些不滿足了。
得摧摧申橋了;有些部門不能一直慣着,要逼。
歎了一口氣之後,申镱博自己一點也不見外,竟然就坐在了遊晨晨身邊,過一會兒竟然就對着遊晨晨躺下了。
剛躺下,竟然也睡着了。
是的,他晚上隻在車上睡了三個小時,現在精神一放松,也困了。
隻是申镱博好像醒得也快,他睜開眼時,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遊晨晨是睜開眼的。
如此近距離的四眼相對,申镱博想不吃驚都不行。
按說,一個女孩子醒來發現床上多了一個男人,不是尖叫就是一腳把那個男人跺下床,可遊晨晨隻是一動沒動地睜着眼看着申镱博。
見申镱博醒了,遊晨晨嘴唇動了一下,極底啞的聲音:“你也會累。
”
“何以見得?
”申镱博一動也不敢動,聲音也盡量底柔,怕驚醒了遊晨晨這種不知是清醒着還是沉睡着的狀态。
内心還有一種慶幸着的狂喜――遊晨晨可能不排斥睜開眼就看見他。
一動不動中,遊晨晨繼續說:“每次見你,你都收拾的一絲不苟,就算是休閑裝也盡量不起折皺。
”
申镱博聲音壓的更底:“是嗎?
你這麼注意我?
”
“隻要我願意看的東西,一眼基本都能記得差不多。
”遊晨晨好像有些自負,不過聲音更啞:“可是你現在滿臉的胡茬。
說明你也累了。
而且你的眉毛一直在動,睡的不安穩。
你這樣的男人怎麼會不安穩?
我還沒想明白時,你就醒了。
”
“我擔心你了。
”要在平時,這樣的話申镱博是說不出口的,可現在他覺得說什麼都不多餘:“我從鄰省回來的,趕了一夜的路,胡渣一天不刮就長的特别快,沒想到被你嫌棄了!
”
“長途,為什麼總開車,坐飛機要舒服些。
”遊晨晨聲音還是一個音頻。
“沒訂着機票,今天早上才有航班。
我想早點見到你。
你過得好,我還能忍住不理你;你隻要一難受,我就想立馬趕到你身邊”申镱博這話說得像是心理話,因為異常地動情。
遊晨晨笑了,笑出了一層霧,本就有些腫的眼睛,此時有些沙沙地痛。
她想,可能淚太鹹了,眼睛附近的皮膚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也沒辦法,人生就是這樣,越不接受的事情反而越是找上門。
她曾經不能接受楚一珞的離開,可楚一珞背棄了她。
她不能接受被抛棄的事實,可現實就是殘酷的和她開了個玩笑。
現在她不能接受眼前的這個人,可是這個人竟然就這麼無所顧及地闖入了她的生活。
說完全無動于衷那是假的,因為她也無法把自己變成石頭心。
可是,現在她看着這個人什麼也說不出,眼淚還那麼不争氣的往外淌。
申镱博的心被哭慌了,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把遊晨晨拉進懷裡,輕哄着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先告訴我好不好,我會解決的。
”
遊晨晨沒有推拒,反而眼淚更如決堤洪水。
申镱博感覺兇前的濕潤,更是憐惜的手臂越收越緊。
好不容易哭停了之後,遊晨晨慢慢推開申镱博:“是否做你女朋友,我一直很認真地考慮着,本來是沒有結果的。
可是昨天有了。
”
“太好了!
”申镱博笑了,就遊晨晨現在這個樣,完全對他不設防,肯定是願意做他女朋友了的。
“你要覺得好,我就放心了。
”遊晨晨翻身準備起床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摸到了胡茬,申镱博嘴裡說道:“今天正式成為我女朋友了,一定要慶祝。
我們出門挑禮物去。
”
遊晨晨怔住,轉身看着申镱博良久之後,蒼白着臉色說:“你完全領會錯我的意思了!
”
感到有些不妙,申镱博趕緊追問:“為什麼?
”
“我不能做你女朋友,連考慮的可能都沒有了;因為我作天見到了我一直愛着的那個男人。
”看着申镱博的臉色青了紅,紅了又青,遊晨晨吸了口氣繼續說:“你是個好男人,可上天沒把你安排給我。
我無法接受你,這是我的不幸。
我們還沒有深交時,那個男人及時出理,又是你我的幸運。
”
如被潑了一盆涼水,申镱博怔着不說話。
一時間他無法理解遊晨晨的心态,可是他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是遊晨晨的舊愛出現了,然後就和他斷絕往來。
他不是遊晨晨主動招來的人,當然更不是那種揮之則去的人。
就是出現了個情敵而已!
靠着床頭,申镱博動了動嘴角:“那個人是誰?
”
“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他不是你認識的人,也不是我這個圈子裡的人。
你不要打聽他,他是無辜的,愛着他不是他的錯,是我放不下。
”遊晨晨躲開申镱博眼神時,無意中透過門看到了客廳的鮮花,她又說:“你不缺錢,可我希望補償你一些損失。
你如不願意說個數,那我和花店去算吧。
”
“遊晨晨,你不要覺得我脾氣好,你就沒完沒了。
”申镱博還是被遊晨晨激怒了,他抓住遊晨晨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聽明白了,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錢。
你那兩個錢不夠我塞牙縫的。
為了你的前男人和我斷交,是嗎?
我可以成全你,不過别讓我知道他是誰。
”
“他真的是無辜的。
都是我的錯。
”遊晨晨覺得自己錯了,應該直接拒絕申镱博的,不要說出自己愛的男人出現了。
以申氏的勢利,楚一珞怎麼可能是申镱博的對手;可話已經說出來了,隻有盡量補救吧;咬了咬牙,她聲音底了下來:“你要我的人,我可以給你――隻一次。
不過你要寫保證書,不能找他的麻煩。
”
“遊晨晨――”申镱博吼了起來,一把推開遊晨晨。
遊晨晨向後倒去,幸虧手慌忙中抓了一把,後背就着地了。
沒想到自己沒用力遊晨晨就像紙做的一樣輕飄飄的向後倒去,申镱博伸出去想抓回遊晨晨的手,因為看到遊晨晨抓住被子,就改變了形狀,指着她,又吼出兩句:“我見過不要臉的女人;可也沒有像你這樣,為一個男人這麼直接不要臉的。
”
指着遊晨晨,手指抖了半天,找不出别的話罵之後,申镱博起床摔門而去。
被人當面這麼罵不要臉,遊晨晨在地下坐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來。
她爬起來,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察看門是否反鎖好了。
現在她斷定,申镱博從此之後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申镱博這樣的公子哥兒,要什麼樣的女孩子會沒有?
他生氣可能是因為一時不能接受被女孩子拒絕。
這就是人生,總會有第一次的!
遊晨晨對着鏡子學着申镱博的樣子,扯出一隻嘴角動的笑,原來這樣笑,那怕是她的臉笑出來的,也有一種壞壞的意味。
話說,申镱博下樓走到街上時,并沒有車來接他。
他早上吩咐小九的是,晚上來接他就行的;沒想到不到中午他就灰溜溜地被氣出來了。
他在街上大步走着,邊走邊打電話:“怎麼回事?
遊晨晨的資料還沒全?
什麼?
十七歲之前是空白?
母親是離職老師,父不詳?
這是個什麼家庭!
再吩咐你的隐秘部門加把勁,橋叔,我求過你做份外的事嗎?
就這事是頭一次吧,你别舍不得用你的關系。
别說你盡力了!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本事。
”
平時在公司,申镱博是叫申橋名字的;這電話裡竟然叫上“叔”了,看來是私事了。
好像申橋在電話裡還說了申镱博不愛聽了。
申镱博竟然又說:“你知道遊晨晨今天對我說什麼嗎?
她願意把她的人給我;可是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快把我逼瘋了,你要再拖延。
我就對她來最直接的――禁閉她,玩膩了再甩。
到時真有什麼禍端還是你去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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