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遊晨晨覺得這樣回答比較合适,能減少兒子為她擔心。
兒子一直和申镱博不親,申镱博也是沒把心思放在讨好兒子上,一直在她西郊院外守着。
所以兒子雖然沒明喊着排拆申镱博,卻一直叫他“姓申”的,這會兒,兒子在電話裡是第一次承認申镱博是他爸爸。
兒子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承認申镱博是他爸爸了呢?
難道是因為這場雨?
遊晨晨有一種莫明的喜悅。
隻是她的喜悅感被遊小小下一句話打暈。
“那你和爸爸好好玩,别再打架了。
”遊小小繼續叮囑,這是小孩子應該和大人說話的語氣嗎?
雖然頭暈,覺得兒子成人太早,遊晨晨還是好生回答,盡心盡力的表現自己是個好媽媽:“好的,媽媽記住了。
兒子,親一個。
上學快樂!
”
“媽媽,今天不用去幼兒園了,全城都停課了,你竟然不知道。
”遊小小又在心裡嘀咕了,這是個什麼媽媽,不關心政治就算了,竟然一點不關心身邊的時事。
“哦,好的,媽媽知道了。
”遊晨晨這時真想回父母家看兒子,可是,申镱博這邊沒消息,她就沒有心思走出門了。
中午,申橋給遊晨晨回了電話,說他知道申鏡博是安全的,具體的情況他也不了解。
于是,遊晨晨要求申橋給她借輛車用,她要回江家。
申橋說:“晨晨,江家是該回去,可是不是現在呀。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街上現在都是汽艇接送人,已經有半座城市不能過車了。
镱博不在家,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這樣他在外面才放心。
”
聽了申橋的話,遊晨晨走到窗前,确實看到雨任在下,東城區某些街面好像真全是水。
她頭一次打開博緣城三十九層客廳裡的電視,電視裡A城地方台一直在報道水情……
這是一場什麼雨?
竟然下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停。
遊晨晨感覺心有些慌,她在各個房間到處走,最後她走進畫室,然後用顔料來發洩自己的不安情緒。
兩天,都是遊晨晨一個人在博緣城三十九層過的。
兩天後,雨停。
A城東城區很快街面上的水就退去,這得歸功于排水工程修得好。
下午,申镱博一臉胡渣、一臉疲憊的出現在博緣城三十九層。
他一進門,遊晨晨就從畫室出來了。
遠遠相對片刻後,遊晨晨飛奔着撲向了申镱博。
被緊緊地纏住脖子裡,申镱博眼裡有滿足的笑。
他很想吻她,可是忍住了,半響之後說:“我身上髒,應該還有味,你沒聞見?
”
“髒嗎?
幸好我帶着圍裙。
味嗎?
是的,确實有味。
是什麼味呀?
”吸着鼻子,遊晨晨趕緊松開手,往後退。
“呵呵……是你自己撲上來的,你還想撲就想,想退就退,有那麼好的事?
”申镱博笑出聲,并沒允許遊晨晨退去,而是直接抓着她的手走向浴室。
洗了蒸,蒸了洗,洗了又蒸……好幾個輪回之後,申镱博靠在浴池邊上閉目養神。
他臂彎裡,陪浴的遊晨晨好像已經累得不行了,抱着他的胳膊早就睡着了似的。
可是他隻稍一動,就聽到了她在說話:“橋叔說不知道你具體幹什麼去了?
你自己知道嗎?
”
這樣的問題,申镱博扯着嘴角,不答反問:“都擔心的找橋叔去了?
”
“誰擔心了?
”遊晨晨其實就是希望申镱博能主動告訴她這兩天他幹什麼去了。
可是提了好幾次,申镱博就是繞着她的問話走,就是不說。
好吧,她想知道是他不說,那哪天他想說時,她就沒時間聽了。
似是有些負氣,遊晨晨起身:“泡澡就是純粹浪費時間。
雨停了這半天,我要出門去我父母家了。
”
由于遊晨晨身上滑,申镱博想抓回她的手被甩開。
于是,申镱博隻有跟着站起,出浴缸,嘴裡沒忘記提醒:“晨晨,明天就周六了。
”
“我知道。
”遊晨晨邊扯出一件睡袍套上邊回答。
回A城之後,遊晨晨對周末的日子是最不會忘記的,因為周末是她什麼事都不幹,專心當合格媽媽的日子。
“我是打算明天大清早去接小小,然後帶他出門玩玩。
”找出和遊晨晨身上的同款情侶睡袍穿上之後,申镱博跟在遊晨晨後面,又說:“所以吧,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這裡,不去打攪他們。
”
“你的計劃真好!
不過太過自我,小小不一定跟你出來。
”遊晨晨走到冰箱裡拿了冰咖啡打開喝了一口:“至于,你說今天晚上在這裡,我沒意見;反正我的畫也沒畫完。
”
“小小不一定跟我出來,可是小小一定會跟你出來的。
我對他付出太少,我會補償的,你就成全我,給我點機會補償吧。
”申镱博把遊晨晨手裡的冰咖啡搶了過來,喝了一口:“其實我們現在适合喝點紅酒,這個太涼。
”
“可以,你給我倒杯紅酒,送到畫室來。
”遊晨晨并沒有往回搶自己喜歡喝的冰咖,而是轉身走向畫室。
看着遊晨晨的背影,申镱博搖了搖頭。
他已經刻意避開畫畫的畫題了,她還是從畫裡面出不來。
他并不是完全反對她畫畫,他隻是希望自己在時,她稍微把心思從畫畫上面挪一點,放在他的身上。
端着兩杯紅酒進畫室時,申镱博松了一口氣;因為遊晨晨并沒有在畫畫,隻是在離畫十幾步的地方靜靜站着。
接過申镱博遞到眼前的紅酒時,遊晨晨說:“我并不知道,等你回來時,竟然是這種用筆。
”
申镱博這才看向畫面,那些筆觸好像是較之其它的畫不太一樣,可是他又看不太明白。
不得不承認,雖然娶了個号稱“最有潛力的青年畫家”的老婆,他還是對畫不通。
不過他有自我安慰的借口,他娶的是老婆,至于“畫家”這個頭銜隻是碰巧遇上了,是不能不要的陪嫁。
含了一口酒在嘴裡,慢慢吞咽之後,申镱博說:“晨晨,你在畫畫方面的成就,已經很成功了。
是不是在别的方面不要太落後了?
”
“别的方面太落後?
”遊晨晨扭頭看着申镱博。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總是出語把她的注意力從畫上拉開。
“是呀,比如對我的關注度太小了。
”申镱博這是在找茬的節奏。
遊晨晨白了他一眼,沒出聲。
他上前一步攬住她:“我兩天沒回來,你就陪陪我吧,先把畫放一邊。
”
“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為什麼不說你這兩天去哪了?
”遊晨晨這是直接指責申镱博隐瞞自己這兩天的去向了。
“晨晨,我能理解你跟我一樣也是舍不得我們分開的,對嗎?
”申镱博這好像還不想說。
見遊晨晨眼裡的成分已經由耐心完全換成了溫怒時,他才說:“其實說出來對你并沒好處,你會更擔心。
”
遊晨晨依然盯着申镱博,不想讓步。
好像申镱博今天不說,她就不會放過他似的。
“晨晨,這個城市總有一些秘密、一些組織是不能大白于天下,隻能秘密存在的。
任何組織、任何團體,不管是官方的還是民間的,都有自己的規矩。
保密是最起碼的規章制度。
我就是說了,也是騙你的。
”申镱博說到這時,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再騙你,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不愉快。
”
遊晨晨一口喝完酒,把酒杯往申镱博手裡一塞:“好了,以後不會問了。
”
申镱博拿着兩個杯子,看着遊晨晨走向卧室。
他真沒看明白她對剛才的問題是放下了還是在較真。
把酒杯放到餐桌上,申镱博趕緊走向卧室,見遊晨晨從衣櫥裡拿出了一套運動服。
他上前:“你換衣服幹嗎?
我們又不出門。
”
“不是雨停了嗎?
我想出門走走。
”想了想之後,遊晨晨回身看着申镱博,說:“出門走走,看看久雨後的海是什麼樣子,我也許就會忘記剛才問你的問題,然後直面對新的生活。
”
“好!
很好!
你等着,我也換衣服。
”申镱博覺得遊晨晨這個提議真好。
“我沒想着讓你陪我去,我需要一個人單獨清靜。
”遊晨晨這時似乎有些動情:“你的樣子告訴我,這兩天你一直很忙,沒有休息好。
你睡一覺吧。
睡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
”
申镱博這時有些懵。
這樣的遊晨晨他真是頭一次見到,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情緒。
明明她有些生氣,可是她又是款款溫語;明明她又要拒他于千裡之外,可句句又似在體諒他的累。
看着眼前這雙清明美麗的大眼,他相信這一刻遊晨晨是隻想出去散散心就回來;同樣,他更相信下一刻她改變了想法,就有可能一去不回,甚至消失在這個城市裡都有可能。
不錯,這兩天他幾乎是沒有睡,他又困又泛;回來之前,他是想着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可是一見到這個女人之後,他的精神從哪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蒸浴中都忍不住要和她親密接觸。
現在喝了口酒,他是想她陪他睡一覺,他還有兩天的相思沒有用行動對她訴說。
可是他感覺她又想棄他而去。
不行、當然不行、絕對不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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