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容和張闫的流言蜚語鬧得那麼大,英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在聽說他們二人還在上次的壽宴上幽會的時候,心裡便咯噔一下,唯恐這件事牽連到崔府,擔心這件事傳到太老爺耳朵裡影響身子,英氏便和崔裡商量了一番,這件事先不告訴太老爺,自然,也将府裡的下人都敲打了一遍,這幾日雖然外面關于卿安容的流言還沒有淡去,但是到底也沒有再牽扯崔府了,英氏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剛想松一口氣,就見下人通報說安平侯來了,眼皮忍不住一跳,這安平侯突然前來,怕是有什麼事情呀!
就在英氏剛吩咐下人要去打探情況的時候,就有個小厮前來回禀。
“夫人,大爺請您現在就去書房一趟。
”
英氏心下一驚,但面上依然是一副從容的樣子,道:“可知大爺喚我去何事?
”
“回夫人,這小的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安平侯爺也在書房,并且大爺也着人去叫三爺和三夫人來了。
”
英氏這下就有點迷茫了,怎麼突然叫起三房的人來了?
莫非卿安容這件事和三房有什麼關系?
想到章氏那讓人不省心的的性子,英氏隻覺得一陣頭疼,這個妯娌果然是又給她惹了什麼麻煩嗎?
可頭疼歸頭疼,英氏也知道她現在在這猜來猜去也沒用,隻能收拾好儀容,領着丫鬟就去了崔裡的書房。
到了書房,三房的人還沒有來,隻有崔裡和安平侯,擡眼輕瞟了一下,便看到崔裡蹙着眉頭愁眉苦臉的樣子,而安平侯則是陰沉着一張臉。
要說起來,安平侯雖然平日裡和崔府走動并不算頻繁,可每次來都是彬彬有禮的,像如今這般,英氏還真是頭一次見,心下越發不安,那三弟妹到底又惹什麼幺蛾子了?
隻是雖然她心裡擔心着,也不敢表現出來,要是被當成心虛了,那可不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穩住心神,福了福身。
崔裡擺了擺手,将英氏叫了起來,開門見山道:“侯爺有些話要問你,你實話實說便是。
”
英氏點了點頭,看向安平侯,壓下心中的忐忑,道:“不知侯爺有什麼事要問妾身?
”
安平侯沉聲道:“不知夫人可還記得那日壽宴的事,小女安容怎麼會好端端的吃壞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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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氏聞言便一臉愧疚,道:“這件事妾身也不知是為何,當時的食材都是精心挑過的,理應沒有錯處才是,可容兒卻突然肚子不适,可能是廚房做的飯菜有點不大合容兒的胃口吧,其實妾身當時便想着請大夫來看看的,可那孩子是個心善孝順的,說是舅公的生辰,請大夫不吉利,左右也隻是肚子有點不适,沒有什麼事,妾身看這孩子執意如此,而且瞧着确實沒有其他不妥,便應了下來,侯爺今日來,可是那孩子身子有什麼問題了?
”
安平侯嘲諷一笑,道:“容兒的身子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幾日的流言蜚語卻也讓她備受折磨,這兒沒外人,夫人也不必在本侯面前裝,這幾日的流言,你應該也聽到了些。
”
還真是因為這件事?
英氏心一下沉了下來,但是面上卻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侯爺是為了這件事?
”接着又蹙起細眉,“最近确實聽到了些閑言碎語,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妾身又不是剛認識容兒,那孩子怎麼會和那個張闫有什麼瓜葛?
定然是一些喜歡嚼舌頭根子的人亂說的,侯爺不要理會這些,也多多勸勸容兒想開些,這些流言蜚語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
”
“本侯也是這麼想的,我那女兒一向乖巧懂事,斷不會做這般出格的事,隻是散播這個謠言的人着實可惡,本侯如何也不能咽下這口氣,于是便派人去查了查,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
”
英氏隻覺得右眼皮跳了幾跳。
“确實應該,侯爺今日來,是已查到了背後之人了嗎?
”
“哼!
”安平侯冷哼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聽下人前來通傳,說三爺和三夫人來了,臉瞬間冷了下來。
這下即便是什麼也沒有說,英氏也徹底明白了,果然,這件事和章氏有關!
英氏隻覺得窩火,這三弟妹平日裡在府裡怎麼鬧騰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次卻鬧得這般大,傳出去了她們三房的名聲毀了不要緊,但是可别帶壞了整個崔府的名聲啊!
就在英氏惱怒不已的時候,崔其和章氏就進了書房。
崔其滿心迷茫,不知道為何突然找他來,而章氏就有點心虛了,怎麼無端端的安平侯會來找她?
莫非卿安容的事情被查到是她派甯嬷嬷說出去的?
随後一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甯嬷嬷做事她還是放心的,既然甯嬷嬷保證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迹,應該就查不到,再說,這種流言蜚語,根本就找不到所謂的實質性證據,安平侯即便是懷疑她,隻要拿不出證據,他能怎麼樣?
這麼想着,章氏便放下心來,隻是一進到書房,就感受到三雙迫人的目光直直的投向自己,隻覺得後背有點僵了。
擡了擡眼皮,目光掃過英氏和崔裡,最後對上安平侯陰冷的目光,差點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崔其便是反應再遲鈍,可見安平侯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的發妻,也意識到不對了,便看向自己的兄長,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
崔裡看着這個庶弟畏畏縮縮的樣子,越發恨其不争了!
“你好好問問你的妻子!
看她都做了什麼好事?
”
崔其懼内多年,便是這會兒也不太敢對章氏說重話,幹咳了一聲,小聲道:“你這是又闖什麼禍了?
”
章氏暗吸了一口氣,瞪了崔其一眼,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接着一臉迷茫的看着英氏,“大嫂,不知喚我們來究竟是有什麼事呀?
”
安平侯見章氏是打算裝糊塗耍賴到底了,耐性終于告罄,狠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好一個叼婦!
事到如今還想裝糊塗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