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就在各國教練被顧律這師徒倆的談話無語到說不出話來時,畢齊突然指着監控屏幕開口。
“咦,這不是坐在我旁邊的那位同學嗎,怎麼看樣子似乎狀态不是很好?
”
畢齊說的,就是監控中顯得異常暴躁不安的金安泰同學。
金安泰的同學目前的狀态可稱不上多好。
頭發被抓的亂糟糟的,雙眼充滿皿絲,像得了多動症的躁動不安。
畢齊撓撓頭,有些不解,“我記得我交卷離開的時候,還對他說了聲加油呢。
”
就坐在顧律旁邊的樸長渠詫異的扭頭,難以置信的盯着畢齊,有一種想吐皿的沖動。
怪不得金安泰的心态會爆炸成這樣。
據樸長渠理解,以金安泰驕傲的性格,聽到作為赢家的畢齊說出那句加油的話後,心态不爆炸才怪。
顧律滿意的看了畢齊一眼,“不錯,懂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競賽宗旨。
你的這種行為,很值得鼓勵!
”
他拍拍畢齊的肩膀,“IMO雖然是一個賽場,但是能夠在這裡交到朋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聆聽完顧老師教誨的畢齊,深以為然的重重點頭,“嗯,老師,明天我還會繼續這樣做的。
”
樸長渠心中頓時産生一種想罵娘的沖動。
“一句加油,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卻是莫大的激勵。
”顧律再次開啟教育模式。
“那我明天說兩遍,或許是因為我隻說了一遍,才沒有避免那位韓國同學目前這個狀态。
”畢齊滿臉自責。
樸長渠:“……”
你們師徒倆,還要不要讓金安泰活了。
一遍不夠,明天還特麼的要說兩遍!
你們兩個是魔鬼嗎?
!
一遍金安泰就已經是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了,兩遍的話,那……
金安泰不會直接當場暴斃吧?
“咳咳咳……”
樸長渠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诶,樸領隊,你沒事吧?
”顧律扭頭,看向仿佛受了重大打擊的樸長渠。
“沒事,我沒事。
”樸長渠擺擺手,起身,顫抖着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點燃,指了指門外,對顧律勉強笑笑,“煙瘾犯了,出去抽根煙。
”
顧律點點頭,拍拍旁邊的位置,“來,畢齊你坐下,我教你談一下說加油的時候具體的語氣和面部表情,語氣呢,一定要平緩,但應該帶點頓挫,表情呢,要溫和,親切……”
正在往門外走的樸長渠模糊的聽到兩人的談話。
他深吸一口煙,咬着牙吐出三個字:“媽賣批!
”
…………
下午五點二十分。
距離IMO首日考試截止,僅剩下最後十分鐘時間。
本屆IMO,提前交卷的現象比往年少很多。
包括畢齊在内,僅有10人提前交卷。
而在往年,這個人數起碼要達到五十人左右。
題目的高難度,是導緻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
尤其是第三題,讓許多想提前交卷裝逼的考生,放棄那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華國隊這邊,除了畢齊以外,還有一個提前交卷離開的考生。
不過這人不是馬正軒,而是另一位來自燕京的隊員。
其實早在半個多小時前,馬正軒就已經完成全部三道題目的作答。
不過馬正軒并非像畢齊那樣,再檢查完一遍後就直接交卷,而是反反複複,檢查一遍又一遍。
對于馬正軒沉穩的性格來說,不把考試時間利用完,是不會交卷的。
韓國隊,在金安泰那次受到畢齊刺激後,緩了足足将近半個小時,才把心态調整好。
但剩餘的時間,隻能讓他把第二題搞定。
至于第三題,雖然不甘,但已經不可能作答完畢,隻能可以拿幾分算幾分。
幾乎所有人,在距離考試結束最後的十分鐘時,進入沖刺階段。
當然,還有幾位徹底放棄掙紮的考生,則是百無聊賴的等着考試結束。
“考試結束,請考試停止作答!
請考生停止作答!
”
機械合成的男生響起,考場中所有的學生同時停筆,按照次序離開考場。
馬正軒不慌不忙的将文具收拾好,起身離開會場。
會場外,各國領隊已經從二樓休息室走下來,滿臉神色緊張的等待着結束IMO首日考試的隊員們。
“考的怎麼樣?
”某小國領隊問向隊伍中實力最強的隊員。
“第一題難度一般,第二題勉強做出來了,估計兩道題拿個十分問題不大。
”隊員如是回答。
第三題,這名隊員根本沒有提到過,而領隊也沒有問。
因為問了也白問。
第三題,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國可以挑戰的難度。
能在這個題目上拿到一分,都是千難萬難。
“覺得試題難度怎麼樣?
”米國領隊問向面前的六位隊員。
“第一題很簡單,不過第二題就難度飙升,但還是沒有太大壓力就搞定。
至于第三題……”那位隊員緊皺起眉頭,“我已經盡全力在做了,但這道題目實在是太過于複雜了,我隻能保證,可以拿到一半的分數。
”
“我也差不多。
”
“我也許會少點。
”
總體來說,米國隊的六位隊員并未在第三題上占到任何便宜,但情況并不算太糟糕。
能拿到一半的分數,已經比米國隊領隊的預期要高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已經做好六名隊員在這道題目上全軍覆沒的準備了。
韓國隊,樸長渠面色陰沉的可以擠出水來。
前兩題不用說,要是有隊員連這兩道題目都做不出來,他就直接把那人當場祭天了。
關鍵是第三題。
原本被他報以極大期望的金安泰,在第三題上僅僅可以拿到一兩分。
其餘五人的發揮,也不盡如人意。
僅僅是第三題這一道題目,六人的總分就比樸長渠預計的分數低了差不多十分。
“老師,對不起,我辜負你的期望了!
”金安泰低着頭,滿臉歉意。
樸長渠知道現在是金安泰心情極為低落的時候,雖然他很想臭罵金安泰一頓,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安泰,不用在意。
今天你是受到你旁邊那個華國隊員的影響了。
明天!
明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往那個華國隊員那邊看。
”
“記住,一定不要看!
”樸長渠闆着臉,面色無比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