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五的行為,張皇後就有些生氣。
明明她與小五約定,每隔10日小五要跟陸彥邦好好學一天。
可聽陸彥邦彙報,那小子借口陛下相召,與陸彥邦一個照面就躲了。
這怎麼能行?
離小五的婚期可不滿一個月了。
大婚要是鬧出什麼笑話,張皇後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什麼?
小五的婚期還有一個月就到了?
”朱由校驚訝的反問,“沒那麼快吧?
”
“怎麼沒那麼快。
夫君您真是忙暈了頭了。
”張皇後輕輕嬌嗔了一句。
“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這些事怎麼都不上心記。
今天都7月十三了,距夫君您親定8月初九已經不足一個月了。
”張皇後把時間算的清清楚楚。
隻有這麼點時間了?
朱由校變了臉色。
他想起自己大婚時,那繁瑣的足以讓人暈頭的程序。
難怪!
小五一聽放他出京會高興成那樣。
看來還不能讓小五去天津衛了。
看船以後還有機會,先讓小五安安穩穩成完婚再說吧。
想到此處,朱由校開口吩咐:“陸彥邦,你去把信王請來,朕親自管教管教他。
”
撲通一聲,陸彥邦跪倒在地,他臉上露出苦笑:“回陛下,信王殿下傍晚時分就出城了,老奴根本請不到他。
”
“額,”朱由校一時語塞。
這小子跑的還真快。
算了,真要把小五硬叫回來,想來他也不會甘心,必生其他事端。
算了,反正也沒有幾天,叫張之度盯緊吧。
“通知張之度,行程提前。
叫他連夜趕到信王府上,彙合信王。
告訴張之度,叫他無論如何都要按時把信王帶回來。
”朱由校提高了聲音,發出一連串的指令。
扭頭看到張皇後似笑非笑的面容,朱由校不好意思的解釋:“嫣兒,你不提,朕還真被小五給蒙騙了。
你這當嫂子的就先多擔待一點吧!
朕明日就安排賜婚使,專門籌備小五的婚事。
”
“你們兄弟啊,都讓人有操不完的心。
”張皇後輕歎一聲,伸手把朱由校身上袍服皺褶撣拉平整。
“陛下,容妃妹妹那裡尚需陛下多多關注。
臣妾就不多留您了。
”張皇後低頭行禮,“恭送陛下。
”
朱由校臉色一僵,笑容變得不自然起來,“梓童,朕,朕……”
看看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的張皇後,朱由校定了定心才流利的說道:“朕去去就回,嫣兒等朕就是。
”說完,朱由校匆匆而去。
張皇後擡起頭,呆呆的望着朱由校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小五的稱呼:“親嫂子”。
可不是嗎,小五還真的不止她一個“嫂子”。
皇莊
一間寬敞的房屋中,燈火通明。
“你們是不是對被弓手壓制很不甘心?
”朱由檢面對王府一期的少年,沉聲問道。
不等少年們回答,朱由檢就大聲的叫道:“不知你們有什麼想法,反正孤是很不甘心。
咱們少年隊的矛陣威力無窮,憑什麼被區區的弓手所壓制?
”
信王的這句話完全說到少年們心中去了,少年們深有同感,不自覺的都把身體挺的筆直了許多。
“孤告訴你們,會被弓手壓制,隻是因為我們的長矛夠不到他們。
若我們的長矛能夠到他們,以我們的戰術素養,他們還能壓制我們嗎?
你們回答我,有這個可能嗎?
”
“絕不可能。
”少年們齊刷刷的大吼。
“那誰能告訴我,若你們現在開始學射箭,你們要多久才能對抗弓手?
”朱由檢的聲音略低了一點。
少年們沒人回答。
“嗯,看來你們都明白,射箭并不是那麼好學的。
沒有3-5年苦練,是射不好箭的。
”朱由檢邊說邊走向旁邊的箱子。
“幸好對抗弓手,并不是隻有一條路。
”打開箱子,拿出一支隧發槍,朱由檢猛然提高了聲音:“能對抗弓手的,還有它!
”
單手舉起隧發槍,朱由檢大聲的叫道:“此槍長1.3米,可發射22克重的彈丸,射程超過150步。
百步内可穿棉甲,60步可穿鐵劄甲。
它的威力遠超弓箭。
”
“更重要的是,”朱由檢看了看面前眼放光芒的少年們,又把口氣加重幾分,“孤可以負責任的保證,最多隻需3個月的訓練,你們就能對抗甚至壓制普通的弓手。
”
看看雙眼放光的少年們,朱由檢放緩了語氣,“當然,要是碰上百裡挑一的神射手,你們仍然不是對手。
”
鄭平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咕哝了一句。
“鄭平,你說什麼?
”朱由檢大聲問道。
幹脆利落的向前跨出一步,鄭平毫不猶豫的大聲叫道:“報告殿下,1對1我們可能不是對手,但10對10赢得一定是我們。
”
“很好,”朱由檢臉上露出笑意,“這句話正是我想說的。
拿着。
”
朱由檢鄭重的把隧發槍遞到鄭平手中。
朱由檢本想親手把槍發到每個少年手中,可面對20個少年他卻隻有10支槍。
這讓他不得不打消了親手發槍的念頭。
沒辦法,這次出城的時機實在太好了,朱由檢等不及張彜憲再送來新槍。
10支槍作為訓練用,也應該勉強夠用了。
“把槍舉高點。
”朱由檢沖鄭平大聲的叫道。
指着鄭平手中的槍,朱由檢面容嚴肅的把隧發槍的各個部件和功能,都一一介紹了一遍。
末了,他從旁邊的箱子中摸出一個不起眼的紙卷。
朱由檢把紙卷舉在手中鄭重的介紹:“這就是孤為此槍配的子彈。
”
自打看過内操軍試槍,朱由檢就一直在思索,該怎樣提高火槍的裝填速度。
為什麼内操軍的速度,比他記憶中會慢那麼多。
在朱由檢想來,提高速度的最佳方法就是縮減不必要的步驟。
火槍發射的原理,注定了必須要先倒火藥夯實,再放彈子夯實。
這個步驟是由火槍發射的原理所決定的,再沒有技術飛躍的情況下,無可省略。
步驟既然無法省略,那朱由檢就隻能從别的方向再想辦法。
回想内操軍那從葫蘆狀火藥瓶中倒火藥夯實,又從另一個瓶子中取出鉛子方式,讓朱由檢感覺好生繁瑣。
“如此繁瑣的操作一定可以做到簡化。
”朱由檢堅定的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