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病了
雖然,這是兮蘿自己讓他放的,但是,此刻她狼狽的在水裡撲騰,兮蘿心裡卻是把那男人罵了無數遍,狠狠地罵了個狗皿淋頭。
他,他為什麼會這麼聽話啊?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要淹死她!
上回那次也是,就這麼直直地放了手,就這麼讓她硬生生地摔在了那玻璃渣子上!
兮蘿方才憋在水裡,已經感受過一次臨死的感覺,現在,要她再來感受一次,她隻覺得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她也多少清醒了一下,她方才一定是魔怔了,怎麼會認為這樣就是回去的法子呢?
她來的時候明明是月圓之夜,拿着羅盤來的,這會兒,一個條件都不具備,她回個哪門子的大元,她要是真的再在水裡泡着,最後大元鐵定回不去,閻羅王那兒還差不多。
是以,兮蘿開始了玩命似的掙紮,一邊掙紮,一邊十分賣力地張口喊救命。
邬亦辰站在那裡,頗有些閑情逸緻地欣賞了一番她這般困窘模樣,然後在她幾乎快要被淹死之前,終于大發慈悲,伸手撈了一把,把人撈了起來。
此時的兮蘿,已然全沒了方才的嚣張和蠻橫,整個人就像是一條瀕死的鹹魚,一抓到救命稻草,便拼盡全力,手腳并用地巴了上去,将邬亦辰抱了個滿懷。
兮蘿的身子幾乎是毫無間隔地緊緊貼在了邬亦辰的身上,邬亦辰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片刻便恢複如常。
他鼻中發出一聲冷冷的輕哼,“方才不是讓我放手嗎?
”
兮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呼吸間,全都吐在了邬亦辰的脖頸和耳廓上,他方才才壓下去的異樣不受控制地又襲了上來。
兮蘿有氣無力,可憐兮兮地說:“不,不敢了。
我,我好冷,帶我上去……”
邬亦辰還待刺她兩句,但是,兮蘿接連就是打了兩個大噴嚏,那大噴嚏聽着委實是大,一下下重重地都噴在了他的後背上,邬亦辰很努力才壓住了自己要把她直接扔出去的沖動。
最後,邬亦辰還是決定忍了下來。
畢竟,眼下這個人的身份委實怪異,若她當真是古代穿越而來的古人,那怎麼說也算是老古董一枚,誰知道又蘊含着怎樣今天的價值?
沒錯,邬亦辰是個商人,不折不扣的商人,他在看待兮蘿這件事上,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以外,之後便全都變成了明碼标價的衡量。
依照珍稀程度來判斷,那些個珍稀的古董,越是珍稀便越是貴重。
那她若真是活脫脫的古人,那簡直是絕無僅有,那份貴重,可想而知。
是以,“十分貴重”的兮蘿,因為自己貴重的身份,被邬亦辰這個脾氣暴躁的暴君原諒了。
邬亦辰把人直接扛了起來,上了泳池,直接扛進了别墅之中。
兮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胃裡也是翻江倒海,幾乎要馬上吐了出去。
她想要開口讓他慢一些,或者直接把她放下來也好啊,可是,她卻半個字都發不出。
最後,兮蘿終于忍不住,“嘔”了一聲,方才在泳池裡喝的水,全都吐了出來,原原本本全都吐到了邬亦辰的身上。
一瞬間,邬亦辰的腳步頓住,整個人的臉色,幾乎可以用暴風驟雨來形容。
他真的真的很想,直接把這女人甩到地上,最好直接甩死了最好!
邬亦辰深吸了幾口氣,給自己念了好幾遍清心咒,終于是讓自己平複了下來。
他加快了腳步,幾乎像一陣風似的穿過了客廳,上了二樓,然後把她甩到了床上。
額等等,他為什麼把人甩在了自己的床上?
邬亦辰回過神來想要挽回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兮蘿已經又在他的床上“嘔”了一聲,他看着那張私人訂制的大床,有種怒發沖冠的沖動。
邬亦辰憤怒地撥了個電話,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進了衛生間。
所以,孟心怡再次提着醫藥箱來的時候,便再次看到了叫她紮心的一幕。
兮蘿再次睡在了邬亦辰的床上,衣衫不整,而浴室裡,則是邬亦辰洗澡的嘩嘩水聲。
孟心怡覺得自己鋼鐵般的心都要被紮得千瘡百孔了。
之前她給兮蘿看病,她明明是住在自己的房間裡的,為什麼現在卻又睡在了邬亦辰的房間?
她在這裡當家庭醫生這麼多年,真正正面接觸邬亦辰的機會屈指可數,偏偏這屈指可數的次數裡,卻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而她統共就進過他房間三次,這三次,全都是為兮蘿看病。
孟心怡的眼神十分複雜,有嫉妒,有怨恨,也有困惑不解,還有一股子難以言說的羨慕。
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兮蘿的容貌真的十分美。
她不僅長得美,她的皮膚,更是像豆腐似的,吹彈可破,她身為女人,摸上去都有一種十分羨慕的感覺。
這樣的女人,别說是男人了,便是同身為女人的她,也都忍不住要多看上幾眼。
這一晚上,孟心怡的心情十分複雜,邬亦辰的心情也十分糟糕,至于兮蘿,她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到了後半夜,她開始發熱了。
這并非她的身子有多嬌弱,全是因為,邬亦辰太氣了,隻讓孟心怡給她看了看溺水的症狀,順便給她換了一身幹衣裳,其餘的便沒有再管。
而她那一頭及腰的厚重長發還是濕漉漉的,她就這麼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睡了過去,成功地把自己睡出病來了。
邬亦辰一開始挺煩她,她病了,便讓孟心怡照顧着,他又不是醫生,也輪不到她的什麼事。
可是,因為邬亦辰覺得她玷污了自己的床,之後邬亦辰便沒有讓人把她挪走,而是依舊任由她睡着。
眼下病了,自然便也繼續睡了下去。
她睡着他的床,不意味着她能霸了他的房間,他房間裡的一應東西都是量身定做的,之前被她砸壞的也都重新配備了新的。
而他的衣服,他的各種東西,卻依舊在房間之中,他每天還是要到房裡洗澡換衣服。
來來回回的功夫,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到她。
她病得迷迷糊糊,臉頰通紅,鼻息咻咻,可憐兮兮地喊着要喝水,恰好邬亦辰也在,他可能那天比較善良,便破天荒地給他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