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道:“朱公子,不過是吏員選拔有些不合規而已,何必非要鬧到如此地步呢?
”
沒有叫朱禦史,而是叫朱公子。
顯然,在他心裡,朱家公子這個身份比禦史更要有分量。
朱嘉年道:“吏員雖無品階,但卻是溝通百姓和官員之間的橋梁,真正和百姓接觸的事情,多是他們在做。
何大人覺着,這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麼?
”
“是,是。
”
何黎明又連連點頭,“是我們考慮不周了。
日後,必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
朱嘉年瞥瞥他,“當真?
”
何黎明眼中露出喜色來,“自然當真。
”
朱嘉年又道:“我知道,你是為那聶叢書來做說客的。
不過本少在這臨安府丢的面子,自然得找回來,不然以後回到皇城去還得被人恥笑,你說是吧?
”
“這……”
何黎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朱嘉年看重臉面,他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皇上那些位高權重的家族,哪個不在意臉面呢?
想給聶叢書說情的,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朱嘉年擺擺手,又道:“不過為不為難他,就看他接下來怎麼做了。
”
何黎明瞬間會意,道:“明白。
我這就去教訓他。
”
然後帶着喜色離開了朱嘉年的辦公室。
朱嘉年低頭再看書案上的文件,沒數十秒,卻又合上,然後帶着賀供奉離去。
該做的樣子,他也做得差不多了。
現在就看聶叢書等人會如何應對,再就是皇上派下來的人會怎麼辦了。
連父親的文書都到了,想來皇上派的人應該也已經到了這臨安府吧?
朱嘉年知道自己不宜再摻和進去,打算靜觀其變。
他回了蕭家。
後來不多時,就有工商和市監的人登門道歉,說之前的事情隻是誤會。
通達藥鋪掌櫃的被放了回來。
藥鋪的封條,自然也被揭了。
……
夜。
長沙。
有馬車從香袖閣離開,往吉王府去。
馬車裡,坐着的卻是趙洞庭。
他又易容成趙如的模樣,參加了奧蘭的宴會。
宴會還是之前那個套路。
奧蘭如同個說書先生,給赴會的人講着他們西方的學說。
人,也還是之前那些人。
趙洞庭已經萬分肯定奧蘭這是在洗腦。
隻是有點兒想不明白,這樣洗腦有什麼用?
通過這些膏粱子弟來影響他們後面的人麼?
栾宏茂……是不是他通過栾易用這種方式來腐化的呢?
給他們攬财?
但不管怎麼說,趙洞庭都不打算再忍下去。
總而言之,奧蘭此人是有異心的,不能放縱他繼續在長沙這般下去。
大宋可經不起一些栾宏茂這樣的人折騰。
這些人位高權重,動辄就能讓許多百姓無家可歸。
也不知道,朱嘉年在臨安府發現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和這奧蘭扯上關系。
回到皇宮裡,趙洞庭直接進了禦書房。
打開之前無名給他的名冊。
這上面,有數十個最近和奧蘭來往密切的人,連他們的背景都有。
但是,卻又沒有人能和臨安府扯上關系。
趙洞庭慢慢合上名冊,對着屋外道:“去宣武鼎堂無名供奉和軍情處總管前來。
”
“是。
”
屋内響起太監的應答聲。
很快,無名和萱雪都趕過來。
神情有些嚴肅,因為他們都知道,皇上這個時候宣他們來禦書房,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趙洞庭讓他們坐下後,說:“算了,不和他玩了,準備收網吧!
”
無名和萱雪都是愣了愣。
趙洞庭輕笑,道:“和那奧蘭來往密切的人,不管是誰,都先帶到軍情處衙門。
”
“這……”
萱雪沉吟了下,“皇上,那奧蘭……”
趙洞庭幽幽道:“也拿下。
”
“可他是紫羅蘭帝國的皇子,若是拿下他,教廷外使館那邊……”萱雪又道。
趙洞庭道:“不用管他們,朕自然會應對他們的。
對了,那奧蘭交給朕親自去問話。
”
萱雪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動手?
”
趙洞庭道:“就現在。
”
雖然這些人被帶到軍情處衙門肯定會在長沙引起軒然大波,但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到時候看誰跳得最兇,也是最可能和奧蘭關系極深的。
“拿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天網辦吧!
”
趙洞庭想了想,又說。
然後看向萱雪,“你們軍情處盯着那些家中有後輩和奧蘭來往密切的家族,一切動向,朕都要知道。
”
“是!
”
“是!
”
無名和萱雪同時拱手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