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又說:“不過伯父放心,他們不敢、也沒權力将鋪子掌櫃怎麼樣的。
這鋪子,他們想怎麼樣,就先由他們怎麼樣吧,一切損失我來承擔。
”
“唉……”
蕭慎年重重歎息了聲。
但瞧着朱嘉年,最終還是說道:“一點損失也無妨,你無需顧忌我們。
”
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還分得清輕重。
和朱嘉年的事情比起來,就他們通達藥鋪,的确是不算什麼。
朱嘉年拱拱手,“多謝伯父了。
”
卻沒有注意到,蕭方始終在旁邊沒有說話。
蕭繡兒是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
這些年從來沒有插手過藥鋪裡的生意。
說起來,這藥鋪蕭慎年其實已經大部分都交給蕭方了。
蕭方一家人的收入也全都在這上邊。
其後,朱嘉年回到自己房間,給朱河琮寫了封信,然後讓賀供奉送到文起那去。
軍中加急,絕對是最快的。
……
如此,時間很快過去數日。
蕭家的藥材鋪始終都被封着。
朱嘉年和教育廳的事情看似已經是風平浪靜。
葛洪濤那些人都早已經消停下去,再沒有半個人過來找朱嘉年。
朱嘉年也隻是每日裡去教育廳衙門,看教育廳曆年來的資料。
教育廳的人也不管他。
隻蕭方和蕭慎年都接連被帶到工商衙門裡問話。
這事兒傳出去,朱嘉年在臨安府官場上實在已經沒有太大的面子可講。
但雙方到底還是算不上撕破了臉皮。
朱嘉年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擺出大少态度,讓的聶叢書那些人也不敢真的太過分。
本來是打算用蕭家逼迫朱嘉年就範,甚至拉朱嘉年下馬的,也沒敢真正實施。
因為他們突然覺得,以朱嘉年的背景,就這點事情,未必能把朱嘉年怎麼樣。
而他們到時候,還得面臨朱家的怒火。
朱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可是太大太大了。
到時候會得不償失的。
而朱嘉年的态度,也反倒讓得他們稍微放了心。
隻要這位大少還在纏着這件事情不放,就說明,事情還沒有牽扯到更高的層面上。
至于以後,等這位大少覺得事不可為,再往上報,又還能查出什麼名堂來呢?
直到這日,皇城律法省的一紙文書突然下達到兩浙西路教育廳衙門。
着聶叢書往長沙述職。
整個教育廳衙門頓時就懵了。
這鐵定是朱嘉年動用了他老爹的關系啊!
單憑朱嘉年,可沒這個能量。
而聶叢書去長沙,還能有好麼?
縱然不會牽扯出兩浙西路的事情,隻怕不會落個太好的結果。
這紙文書來者不善呐!
此時,教育廳主官何黎明的辦公室裡。
就他和聶叢書兩人。
得知文書内容,聶叢書一張臉陰沉得難看,“這個王八蛋,竟然真的敢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我!
”
何黎明瞥瞥他,道:“你也莫要太急躁,依我看,他是在這臨安府丢了面子,想要把這個面子給找回去。
副提刑令讓你去述職,估計也就敲打敲打你幾句,沒有确鑿的證據,不會将你怎麼樣的。
他們朱家位高權重不假,但越是位高權重就越顧忌得很。
你也知道,咱們皇上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聶叢書皺着眉頭,“可要副提刑令打定主意要給他兒子出氣怎麼辦?
”
“呼……”
何黎明凝眉想了想,道:“我去見見朱禦史吧。
”
說着,他往外面走去。
在他看來,現在他們和朱嘉年之間的矛盾不過是因為吏員考核,再有就是蕭家藥材鋪的事而已。
這都不是什麼大事。
興許把這個面子給朱嘉年還回去,也就息事甯人了。
至于朱嘉年還想着往别的方面查,這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查到麼?
懷着這樣的心思,何黎明找到了朱嘉年的辦公室。
朱嘉年在裡面看書。
“禦史大人。
”
何黎明喊了聲。
朱嘉年擡頭,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喲,這不是何大人麼?
怎麼到我這來了?
”
何黎明浸淫官場多年,自然不會為這點兒冷嘲熱諷而露出生氣的樣子,笑道:“閑着無視,過來看看禦史。
”
然後自顧自到朱嘉年對面坐下,“這些時日,禦史在咱們這,可還順心?
”
朱嘉年道:“順心不順心,何大人你們應該心裡有數啊!
哪裡用得着來問我?
”
“是,是。
”
何黎明瞧瞧朱嘉年臉色,道:“是我們招待不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