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長江頭,
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
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
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一首《蔔算子》道盡了人間滄桑,也蘊含了無數男女的真愛。
世間凡事種種古難全,可是曠男怨女自古有之,作為文風昌盛的中原大地,自然便免不了多了一番樂趣。
文人墨客自然想盡千方百計,用各自的心思和文筆,來描述這世間的悲歡離合。
像這種男女間的感覺糾葛,曆來便是文人的最愛,作為文人又怎麼能放過。
作為最好的題材,文人自然不吝筆墨,于是乎這各種各樣的宣洩泉湧而至,世人又有幾人能夠回避。
這首千古流傳的《蔔算子》,曆來為世間男女推崇。
雖然似乎是一首相思的曲詞,卻也顯露出了蔔算的天機,試問世間有多少人,能知道這其中奧妙,卻又能悟透這世界繁華。
此生之前誰能懂,此生之後誰會知。
當真世間萬事無非種種,可是世人糾結無法參透,代代都有英台和山伯,便也會有牛郎和織女。
人力有窮時,誰作為個人都無法去解決這些問題。
當然在這個時候,這首詞的作者都還未出生,他自然無法知道前世的人,在感情這方面,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有這樣的遭遇。
在心裡是如何的感受和體會,自然就更無法知道後世的人是如何的想法。
但是他當時心裡所抒發的,一定是來自于自己心裡的感受。
這種痛徹心扉的感受,也許就是他當時的情感。
不然怎麼能夠做出如此令人動容的作品,讓許多人産生共鳴呢!
不管如何,這麼優美的絕唱,一定會讓人産生無盡的共鳴!
這樣的曲詞共鳴自在當世了,流傳卻自會勝在後來,可是從來沒有人會想到,它此時會出現在作者都還沒有出生的前代。
世人都認為不可能,也沒有人會想到,這首小詞會是來自于後世的朝代。
所以一般人以常識看來,它應該不是出現在以前的世間,就是當代有人所做。
是前人所做,那麼它一定是因為藏于某處,沒有被人發掘而已。
如果是當代人所做,它一定還是因為作者名聲不顯。
世人再聰明的奇才,也不可能閱遍天下的書,可能有所遺漏也是有可能。
但是一兩個人遺漏有可能,世人皆遺漏就有些笑話了。
人才自古相輕,所以看到這樣的美詞,甯願相信來自前朝,也不願意承認是現在的。
這種好詞如果是現在所做,那麼它的作者必定便是曠世奇才了。
作為一個時代的文人,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有人的文采超越自己。
這是中國自古以來文人的诟病,不值得太過于讨論。
所以,這首小詞的出現,就更不用說,是來自于後世的曲詞了。
如果有人跟你這麼說的話,你一定會以為人家是在發燒,在當着你的面說胡話罷了!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神奇!
作為剽竊文采高手的人,這個世界隻有一個,那自然就是已經習慣了剽竊的劉繼興,作為來自于後世的魂魄,有着令人無法接受的能力。
既然來到了這裡,這個世界的人無法約束和監督自己,劉繼興便是放肆的進行着,所謂屬于自己的創作。
當然,劉繼興也不會無聊的天天去創作,甚至什麼詩詞歌賦或者一些發明。
劉繼興從清醒後開始,便發現自己沒有這個時間,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因為自己的環境生存才是第一。
随着地位的不斷穩定,身邊的環境不斷的有利于自己,劉繼興才逐漸的有時間,去偶爾享受一下生活。
這不過是劉繼興在宮裡偶然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首有名的詞,順手便在練字的時候,提筆寫了出來而已。
後來看到當時在身邊的王瑜一臉驚詫,才知道對女性殺傷力是巨大的,自然劉繼興從此對創作的熱情大大提高。
雖然以劉繼興今時今日的地位,根本用不着去花心思讨好誰,可是主導思想來自于後世的人,還是以後世的思維去考慮。
劉繼興寫了出來,名正言順的成了自己的曲詞,而且王瑜親自卷抄,據說是以後可以作為詞抄,都不用假手每天宮裡的值日官。
自然劉繼興的一言一行,不管在宮裡何處,自此身邊的女人都會記錄下來編輯。
在對待女性喜好上一時的興緻,劉繼興算是抓住了命脈,即使當初的本意并不是如此,但是常言說的好,錯有錯着嘛。
雖然可以說是拿後世的詞作來哄這個時代的人而已,卻已經足夠令人感動的一塌糊塗了。
如今這首詞就在孟昶面前,沒錯就是蜀國皇帝孟昶。
呆呆的看着案上抄就的詞,孟昶整個人恍若無魂附體。
這首詞是當初王昭遠的侄子王慎所做,當着自己和花蕊的面吟唱的,孟昶還着實的贊揚賞賜了一番,稱贊他是自唐以來最具才情的少年詞作大家。
從來沒有想到過王慎膽敢欺君,也從來沒有想到過王昭遠會對自己不忠,王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給予的,自己翻手之間他們王家就會灰飛煙滅,可是據說這首詞還真不是王九郎所做。
王昭遠也沒有想過,自己這個侄子會有這麼大的膽量。
如果是當日知道這個消息,一經查實的話,即使孟昶念舊不會誅族,王家也許就會因為這件事情,回到從前的困苦家族。
孟昶已經不去計較了,雖然現在自己都到了這個地步,但是因恨而起念的話,孟昶要株連王家還是很容易的。
愛的威力是巨大的,孟昶寵愛花蕊世人皆知,不僅僅是因為花蕊的美麗,在他心裡已經産生了巨大的愛!
愛一個人的感受,旁人無法去理解的。
可是,如今花蕊渺然無蹤!
自從那日宮裡大亂,自己因為一時的徘徊,居然沒有顧及到花蕊,自此再也沒有聽到花蕊的蹤迹。
孟昶答應平均教做出讓步,唯一的條件便是需要他們替自己找到花蕊。
趙忠親自參與對方搜尋人員的隊伍,雖然宮裡經受了巨變,但是真正搜查起來還是有些線索的。
得到的結局讓孟昶惶惶不安,那就是在一處燒毀的大殿裡,有人曾經見過穿着華服的花蕊,那裡曾經有二十多人在裡面化為了灰燼。
當然,也有人看到曾經看到,她在大亂之時,好像和王九郎出現過在一起。
可是令人沮喪的是,王家再也沒有看到九郎出宮回複,這次大事件發生後,王家還有兩個郎君在街上被人擊殺。
孟昶倒不是擔心王九郎的生死,而是因為他曾經和花蕊在一起,這就令人感覺有那麼一絲希望。
可是另一個不好的消息,有人也在那間被燒毀的偏殿,看到過王九郎的身影出現。
畢竟宮裡可是沒有男人的,即使流民進來了,王九郎這種男子也會更加醒目的。
這次大亂據說宮裡宮殿燒毀四五次,送命的人包括侍衛流民,還有宮娥内侍起碼不下于上千之多。
承平了幾十年的蜀中,哪裡發生過這種巨變,許多人一時間都蒙頭了。
愛的威力是巨大的,遭此大變的孟昶心中僥幸,可是已經身陷深宮,哪怕失去天下,也沒有失去花蕊這麼傷心。
王慎也喜歡花蕊,也不僅僅是因為花蕊的美麗,在他心裡已經有個巨大的信念,哪怕是欺君犯上,為了自己的理想和願望,他無所不用的會去想辦法,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維。
他喜歡花蕊,知道幾乎是不可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于是他願意為了花蕊做出一切,也會去為了自己飄渺的願望而努力。
誰都不知道,本來虛無缥缈的理想,也許你敢做一切都會改變。
孟昶也喜歡花蕊深愛花蕊,可是作為皇帝來說,喜愛一個女人幾乎沒有什麼壓力,喜歡一個女人不會去深想。
他從來不會認為,自己的女人會從自己身邊失去,試想這個世上,女人最好的歸宿,不就是嫁給皇帝嗎?
這個世上,也沒有誰可以從皇帝身邊搶去女人!
可是,花蕊就從自己身邊不見了,可以說是消失的幹幹淨淨。
自己的江山一晚之間,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自己都被人控制了起來。
孟昶甚至都還沒有回過神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啦!
蜀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孟昶到現在都不願意去面對。
可是看着面前的小詞,孟昶知道自己不得不去面對,這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幾日的轉換間,自己從一國之君,居然變成了他人的階下之囚。
本來紅光滿面保養得體的孟昶,居然呼啦啦瘦了一大圈。
不但整個人看去骨瘦如柴,而且容顔憔悴。
一旁肅立的趙忠雙目發紅,看着沒有戴皇冠的皇帝,一頭本來保養極好的烏發,居然幾日間已經兩鬓斑白。
想着皇帝平時的狀态,一直服侍孟昶的趙忠心裡凄然。
他和孟昶保持着一米距離,看着孟昶顫顫巍巍的樣子,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難過的感覺。
雖說孟昶平時看起來一點都不老,但是在這個人人壽命六十為大壽的時代,孟昶其實已經算開始邁入老年界限。
平時孟昶一向很精神,雖然不像一些馬上将軍武将那般威武,那也是一副養尊處優的福氣皇帝。
何況他年輕得志,自然更具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在旁人看來,那就是真正的天子之威。
趙忠可以說伺候皇帝長久,對皇帝身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陡然遭遇如此巨大的變故,不說皇帝自己了,就是身為奴才的趙忠也無法接受。
聽說如今南苑那邊,羁押着朝廷裡大大小小的官員,平時需要辦公的,也是分别被人押走去各自的衙門。
至于最後,便又紛紛回到宮裡來住。
其中有幾個甚是好樣,居然在宮裡大叫皇帝和太後的名字,痛哭流涕不止,大罵平均教的流民和匪衆,公開支持皇帝。
可是令人打擊和傷心的是,如今宮裡的侍衛全是那些平均教的流民安排的,趙忠也偷偷看過這些人,怎麼樣也不像是居無定所的那些流民,倒像是占山為王的惡煞。
他們不但狠狠的教訓了那些官員,當着所有官員的面對他們施以鞭刑,公開細數皇帝的不是,還把那些人都單獨關了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這些人還真是硬氣,當天晚上都在住處一一自盡報答皇帝。
本來皇帝一直失神,但是聽了這件事,居然回過神來問清自己形勢。
心中雖然也是傷心難過,唯有天天以淚洗面,面對宮裡的現狀長歎,對慧妃娘娘的思念日甚。
讓趙忠更是擔心的便是,自從那日被臣下妥協投了降表,皇帝也不去看太後,天天把自己關在這裡,任是誰都不再見。
如果不是擔心皇帝一個人無人照顧,趙忠都想過自盡以報皇帝的大恩。
看着面前短短幾天時間,已經衰老到如此程度的皇帝,趙忠很想伸手去扶他,卻似乎又不敢靠近。
他知道孟昶如今心裡的脆弱,生怕自己的舉動會傷及到他。
江山在自己手裡失去,還有這從天而降的噩耗帶來的打擊,讓一向得意的皇帝承受不住。
曾幾何時,孟昶滿懷激情,想一統大好河山。
可是後來因為蜀地地形所限,隻能居地自守而已,對外擴張卻也無能為力。
強敵先漢後周,還有前些年建國的契丹人,但是孟昶仍然做到了蜀地割據以來,不但面積最廣地盤最大勢力也最強。
趙忠服侍孟昶二十餘年,親身經曆了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以說對蜀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自從孟昶成為蜀地最強大的皇帝後,百姓倒也可以安家樂業,對皇帝的贊揚從未停過,服侍這樣的皇帝,趙忠心裡也是與有榮焉。
隻是中原地方從後晉更替到後漢,又從後漢變更為周國,動蕩的朝廷更換,給安定的蜀中帶來無數的變數。
也使得皇帝無法北進,更無法牽制來去如風的契丹人。
趙忠感覺這些不要命的武夫,拼的就是人一個命一條,典型的機會主意。
如果不是擔心中原對蜀中的虎視眈眈,皇帝也許會更開心罷!
畢竟蜀地的富庶是天下有目共睹,雖然有着蜀道難的天險,可是蜀中盆地的富庶自古便有。
像三國時蜀漢的經營,已經打造了蜀中的基礎。
後來雖然經受了五胡亂華的紛争,可是代代經營不斷。
到了前隋時已經成了人間桃源勝處,尤其是經受前朝幾百年的孕育,蜀中可以說富庶天下也毫不誇張。
如果能夠得到蜀中這塊肥肉,對于誰來說何嘗不是好事呢!
因為自古曆來蜀道難,曆朝曆代都對蜀中垂涎三尺的政權不少。
趙忠也跟着孟昶讀過一些書,更是跟随在皇帝身邊,親曆眼見大大小小的不少事情,心裡都從來沒有害怕過中原的壓制。
如果自己不是個閹人,先帝又有遺訓不許内侍持政,趙忠都想過替皇帝去征戰四方。
想必皇帝也是一樣的想法,蜀中富庶的内庫,完全可以支撐軍隊的行動。
王昭遠得到皇帝的寵愛,就是因為他和自己一樣,了解皇帝的心裡,把皇帝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
作為富擁天下的皇帝,在夢想的激情過後,心中自然便淡了幾分雄心。
坐擁巴蜀大地享受一下人生,選取幾個美人,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章理的。
就是趙忠自己,也感覺做為侍者,認為這是皇帝應該享受的。
如今倒好,據說這一切成了那幫反民的借口!
說皇帝橫征暴斂,不懂體恤民情,苛捐雜稅不顧百姓疾苦,每年四處選美,鬧得民不聊生。
趙忠都不知道這些人想什麼,自從慧妃花蕊和昭容豔娘入宮,皇帝可是憑添了許多樂趣。
雖說宮裡的女人難免勾心鬥角,但是曆朝曆代的後宮,哪個不是一樣的紛争。
何況皇帝對花蕊情有獨鐘,宮裡實在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最讓趙忠敬仰的便是,慧妃娘娘從來不會持寵而嬌,又不會虧待宮裡的人。
最讓趙忠佩服的便是,她也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所承受的恩寵,而讓皇帝去蔭及家族和為禍百姓。
反倒是慧妃娘娘經常為民祈福,為萬民祈願。
為了照顧皇帝,更是不遺餘力的想盡各種辦法,可以說是趙忠所見過的後妃裡面,最讓趙忠心服口服的妃子。
這樣的妃子,這樣的美貌,這樣的上下所願,慧妃花蕊夫人哪裡能不得皇帝寵愛。
可惜天妒紅顔,慧妃娘娘失蹤了。
在這次巨大的變故下,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忠隐隐也聽過,那是當日太後嚴懲慧妃,皇帝一時難以回避愛護,誰想又遭遇巨變,慧妃乘亂藏了起來。
趙忠甯願相信是這種結局最好,可是得到說偏殿燒死的人,趙忠心裡就隐隐作痛。
皇帝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心裡一直不能釋懷。
不見太後倒是有兩點原因,一來便是因為太後嚴懲讓慧妃失蹤,二來自然便是如今蜀國江山變故了。
說是蜀地富庶有人眼紅,想當初先帝不是一樣看到蜀中的機會,乘自己羽翼初成,占據蜀中不動,而成就了如今幾十年的江山。
有人觊觎蜀中江山,趙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就是平時和皇帝聊天,言語中都會對有些将領心生忌憚。
但是這些将領都是皇帝親自提拔,不但對他們了如指掌,也掌握着他們的弱處。
如今看來,這些幾乎都不是問題!
問題所在,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堂堂蜀國皇宮,居然被一幫流民所占據了。
在一幫官員的質問下,當日宮裡的禁軍、侍衛頭領都被下旨斬首了。
不知道是在為失宮做彌補,還是那些平均教的流民,為了逼宮的損失所做洩憤。
但是趙忠也知道,如果這些人有一些責任心,膽量再大一點點,想必不會是這種結局。
當日宮裡的侍衛,唯一沒有遭受處罰的,可能就是身為長安公主驸馬的韓崇遂。
他是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在皇宮遭受大難的時候,率衆親衛誓死維護皇帝,被蜀國的上下官員都稱贊不已。
不過令人擔心的便是,自五月六日那天開始,韓崇遂再也沒有出現在皇帝面前。
平均教給出的回答便是,把長安公主和驸馬禁锢在韓府,安全和身體無憂。
江山危機,個人以不在趙忠眼裡。
如若像韓崇遂這種人才在皇帝身邊,趙忠相信皇帝現在的狀況不止于此。
可是,這隻是一個心願而已,這幫流民怎麼會答應這個要求呢!
“趙忠,文亮今日入宮了嗎!
”沙啞的聲音忽然一字一句的慢慢響起,打破了空蕩的殿内的沉靜。
“回陛下,驸馬爺今日按例入宮,當初陛下親自下玺,他如今是益州刺史,每天的事情頗多,每日都會來宮裡彙報!
”趙忠感覺自己嘴巴發苦,回答着孟昶的話,小心的看着他的神色。
他自然不會和孟昶說,平均教把成都城化為益州管轄,推舉錦城公主驸馬趙文亮為益州刺史。
當初趙文亮親自持虎符入軍營,收繳了成都城周邊四大軍營的兵權,成為了平均教在蜀中的一大功臣。
這其中的内幕和玄機,以及作為蜀國宋王趙廷隐的孫子,現任宋王趙崇韬的兒子,趙文亮有什麼苦衷或者圖謀,無人可以得知其中的一切秘密。
但是趙文亮被平均教重用了,這是目前不争的事實,而且是關鍵的位置。
其實,在曲去病和韋翼人商議之後,火速申請了密黨的急報,得到嶺南的最高指示,公開把益州範圍升級為平均教總壇。
而楊淮繼續在渝州發展,不過因為有了孟昶手裡的玉玺,楊淮如今也是公開的渝州防禦使了。
趙忠不知道平均教給蜀中分派下去多少防禦使,也不知道各州換了多少刺史,但是有皇帝玉玺親自蓋下的文書,厚厚的一摞被人捧了出去宮外。
現在想必任是神仙,也難挽留蜀國的江山改寫吧!
“陛下是不是想召見趙驸馬!
”了解孟昶心思的趙忠,試探着開口詢問。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孟昶居然搖了搖頭,一雙充滿皿絲而又無神的眼睛,看着趙忠動了動嘴,居然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蒼白的臉頰忽然湧起一抹嫣紅,雙眼一瞪神色一僵,一口鮮皿噴了出來。
“陛下!
”
趙忠吓呆了,一聲疾呼便撲了過來,自身邊抽出一塊蜀錦,想去給孟昶擦拭,可是不斷有鮮皿湧出,他怎麼也堵不住。
趙忠吓得渾身冰涼的,扶着孟昶有些發燙的身體,凄慘的驚叫:“來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