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惹毛了的夏九歌不自量力地撲了過去,結果正中某人下懷,得以溫香軟玉抱滿懷。
等她的花拳繡腿差不多打夠了,他才輕輕吻上她耳畔:“剛才我是吓你的,雙修?
就算你肯在這裡,我也不肯。
”
聽他這麼說,夏九歌才松了口氣,才不過兩秒鐘,她重新又瞪起了眼睛,一字字道:“什麼叫做就算我肯你也我肯,我就很随便嗎?
”
傅子恪的聲音裡帶了濃濃笑意:“我怎麼敢這麼胡亂揣度娘子的意思?
是你想多了。
”
夏九歌無奈地發現,在耍嘴皮子上,她永遠說不過這位訓練有素的攝政王殿下。
“好了,快說到底要怎麼出去!
”
她是趁着半夜來盜墓的,不是在這裡一輪輪打擂台的,更何況那紅衣少年這麼變态,說不定要把這個遊戲無休無止地玩下去。
還好這一次傅子恪沒有再開玩笑,而是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據他判斷,這裡應該是一處幻境,畢竟真實的房間不可能做到這樣随意轉動,皇陵裡根本沒有這樣的規格,更沒有這樣的技術。
而那個紅衣少年的随意出現,更是證明了此處是幻境的事實。
很明顯,這裡的“遊戲”并不是隻有一個房間,身為一個沒有實體的魂魄,他不可能同時盯住這麼多真實存在的地方,除非這裡就是被他全權支配的幻境。
“對哦,他曾經說過這裡的規矩由他定,一定是這樣的,這裡根本就是他的地盤,所以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夏九歌握拳敲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
幻境,對她來說并不陌生,當初在首陽山時,她不也曾經陷入過妖狐的幻境中麼?
除了神器之外,幻境還需要強大的靈力維持,想要沖破幻境的束縛,就得用更強的靈力去碾壓它。
神器,神器……當初首陽山的幻境是靠番天印維持的,那皇陵裡的這個呢?
夏九歌一陣激動,九曲珠,不就是最适合的麼?
那就是說,沖破幻境簡直是一舉兩得,不僅能夠脫困,說不定還能直接找到九曲珠!
一想到這裡,她就摩拳擦掌道:“那你還不快點,要不我來?
”
傅子恪拉住了激動的夏九歌:“沒那麼簡單,我之前已經試過了,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沖破這幻境,不過我已經找到了這裡最薄弱的地方,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合在一起,應該差不多。
”
說着,他就拉起她的手,輕輕點向了某個方向。
“就是這裡,大約針尖大小,把我們的力量同時加注在這一點上,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
夏九歌咕咚一聲把口水咽了下去:“針尖大小的一點……你确定我們兩個能同時……”
她說不下去了,覺得這任務簡直太艱巨。
本來嘛,兩個人要保持同步節奏輸出靈力已經很難了,何況目标還這麼小?
更何況,他們周圍還是一片漆黑,是任何術法都無法照亮的黑暗。
在目不視物的情況下,要同時達到這幾個條件,簡直是難于登天,至少夏九歌覺得自己辦不到。
“放心,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要合二為一了,”在夏九歌抗議之前,他果斷補充了一句,“你别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說的是靈犀訣。
”
靈犀訣,名字取自古詩心有靈犀一點通,顧名思義,便是讓兩個人心意相通,宛若一人。
有了靈犀訣的幫助,想要做到以上幾點根本就不是問題,隻不過修習起來,不僅需要一定的時間,還需要雙方的默契。
兩人按照口訣修煉了幾遍,夏九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裡這麼黑,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
她指的是剛才,她突然墜入這個空間,傅子恪并沒有痛下殺手的事。
按理說,在這樣的遊戲規則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但他卻那麼沉得住氣,感覺就像是早就知道她是誰一樣。
聽到她的問題,傅子恪輕笑出聲:“這不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
“你通我不通,快說嘛!
”夏九歌搖搖他的衣袖,覺得他要是不給出個合理的答案,她真的會被好奇心折磨死的。
傅子恪卻在這個時候耍起了無賴,把自己的臉湊了過來:“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
雖然看不到,但夏九歌想都能想象得出,某人一臉臭屁邀功的模樣。
額……反正這裡一片漆黑,大家誰都看不到誰,親……親就親吧!
夏九歌心一橫,便伸手扳住他的臉,打算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一下來充數。
誰知道就在她親上去時,他卻突然一回頭,于是乎她本來打算意思意思的那個吻,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唇上。
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夏九歌一時間僵住了,反而越發延長了親吻的時間。
她慌不擇路地逃開後,傅子恪充滿了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既然娘子如此熱情,那夫君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
“快說。
”夏九歌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來。
“我記得上次有提過,蕭陌在你身上種了他的獨門秘香,所以……我一聞便知。
”說着,他還故意湊上前來,輕嗅她身上的氣息。
額……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着,這麼一來,就像是傅子恪在她身上裝了個定位系統啊!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結果硬生生把自個兒的便宜給送上門去了。
“不過,”傅子恪又道,“現在有了靈犀訣,那獨門秘香也就英雄沒了用武之地了。
”
就在這麼磕磕絆絆的鬥嘴和調戲中,他們兩人總算是把靈犀訣給練成了。
“成了!
”夏九歌興奮地喊了一句,心裡卻隐約有個模糊的念頭一閃,還沒來得及抓住是什麼,就消失不見了,隻是讓她在興奮之餘,有了少許莫名的擔憂。
隻不過時間已經不容得她多想,等天亮之後,東陵皇宮裡的人就會發現她失蹤了,到時候說不準會找到這裡來。
她可不能被人在盜墓的時候抓個正着,人贓俱獲。
轟然一聲,集合了兩個人的靈力直沖一點而去,幻境的壁壘轟然坍塌,剝落了詭異的外殼,露出了真實的世界。
原來他們還在陵墓中,隻不過卻是到了一座陌生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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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場景,這裡幾乎是遍地白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裡面。
而且看那些白骨的樣子姿态,似乎并不是鬥毆而死,而是……坐在那裡就挂掉了?
除了這些形态各異的白骨之外,大廳的中央擺放着一座山河模型,看輪廓正是東陵的地圖,在代表着皇陵的山脈上,一顆圓形的珠子靜卧其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那種光芒,和鲛珠及隋侯珠明亮的光芒不同,相比之下要黯淡許多,但裡面卻像是有水在流動似的。
仔細看看,那顆珠子裡面另有乾坤,似有曲折孔道,其間充盈着淡淡水光,在孔道中緩緩流動,循環往複。
“怪不得叫九曲珠。
”夏九歌評論了一下,本想伸手去拿,卻突然想起了上次鲛珠的事,手立刻就縮了回來。
她可不想集齊什麼六顆靈珠,正中了薛遇的下懷。
“傅子恪,你幫我保存下這個,好不好?
”她轉向傅子恪,後者卻劍眉微蹙,很認真地在研究那個模型。
“珠子底座下面有機關。
”他最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夏九歌就看到了遠處,大廳的盡頭有個類似于扳手一樣的東西,一具屍骨正伏在扳手上面,已經化成白骨的手指猶自抓住扳手不放。
“奇怪了,他都已經找到機關了,為什麼還……”夏九歌小聲嘀咕。
如果機關那麼明顯的話,這些人應該早就拿到九曲珠了啊,就算是事後出了什麼變故,他們也不可能趴在機關邊上就挂了啊,那九曲珠至少也該挪挪位置的說,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放在那副模型上?
傅子恪很快就幫她找出了答案,因為在大廳的另一頭,還有一個同樣的扳手。
“看來,要兩邊同時扳動才行。
”細細研究了一下山河模型後,他皺眉道。
夏九歌頓時明白過來,憤憤然道:“陰險,真是太陰險了!
”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這裡會有那麼多的白骨了,也同樣明白了九曲珠為什麼至今沒有被人盜走。
之前那紅衣少年定下的遊戲規則是,隻有殺死敵人,自己才能走出那個詭異的房間。
那就是說,凡是按照他的話做了的人,最終走到這裡來時,都是孤家寡人。
偏偏這裡機關的設置,需要兩個人同時按下才能拿到九曲珠。
試問那些殺死了敵人走出來的勝利者,一雙手怎麼能分别按下位于大廳兩側的機括?
媽蛋,這種設計真是太陰險了!
當大家先入為主地以為遵從紅衣少年的遊戲規則,就有可能拿到九曲珠時,卻殊不知人家制定的遊戲規則中,壓根就沒有勝利者這一說。
不是挂在了那些詭異的房間裡,就是在這裡,眼睜睜地看着寶物卻拿不到,最後……活活地餓死。
這麼說來,她和傅子恪還算是誤打誤撞,解決了這一難題了?
想到這裡,那種不好的感覺又在心裡閃了閃,但傅子恪已經走到了大廳的另一頭,示意她握住扳手。
夏九歌推開了那具白骨,伸手握住了那扳手一樣的機括。
隔着整座大廳,她和傅子恪遙遙對視,彼此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然後同時按下了機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