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福山雅竹彷徨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石井,這個姓氏他太了解,石井家族全都是生物和化學專家,冷皿、毫無感情,這幾個詞形容他們都是好的。
曾經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聽說,石井家族的人都是瘋子,地獄裡的魔鬼。
他皺眉沉思,此人是南野清一帶來,那麼這個人也就是東北的,姓石井,東北……石井三木!
心中一驚,這個人他聽說過,一直主張搞細菌戰,毫無人性,毫無感情,完全就是個細菌機器!
突然,他想起石井三木身上的味道,他曾經在日本的時候也聞到過。
那時,是藤原歸一引薦一名學生加入蜂巢小組,他帶着面具見了那人一次,而那人,就是陸軍學校生物系的高材生――田中健!
後來被派往給水部隊當卧底的一個釘子,他的身上就有這種味道!
想到毒蜂來的密電,他心中頓時恍然大悟,那個叛徒,很有可能就是田中健!
他暗自思量,如今想要證實此事,隻有見到山口勝平才可以。
可是,山口已經被吉田英柱死死盯住,根本難以脫身,看來,他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少爺,您怎麼了?
”宮崎龍井關切的問。
福山雅竹走到他的窗前,淡淡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
“少爺,醫生說我再過幾日就可以出院了。
”
“不行!
你必須聽我的,多休養些時日。
”
“我不放心英世,他做事不夠謹慎,我怕他無法保護您。
”
“哥哥,您怎麼可以這麼看我……”
宮崎英世走了進來,一臉不悅的說道:“我對少爺的忠心并不比您少,再說,我也答應過夫人,要好好照顧少爺,保護少爺的。
”
“好了好了!
你們兄弟就不要再争執了。
”鈴木美黛子無奈的搖頭歎息。
福山雅竹看着三人,淡淡一笑:“你們放心,我還是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的。
”
“福山哥哥,我看您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鈴木美黛子關切的問。
福山雅竹面色凝重,點了點頭:“南野清一這隻老狐狸,原來從東北調來了石井三木,看來他是想搞細菌戰了。
”
“細菌戰?
”
鈴木美黛子驚愕的小聲說道:“這可是違反日内瓦公約的,這個混蛋,我去殺了他!
”
“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否則,酒井依子第一個就會想到是我,她可是一條毒蛇,會咬上我一口的。
”
“那怎麼辦?
”
福山雅竹皺眉沉聲道:“現在我們暫時放過石井那個惡魔,先解決眼前之事。
我必須要見山口勝平一面,确切那個叛徒到底是誰,然後幹掉他!
”
“可是,山口君已經被吉田英柱盯得死死的,很難脫身啊!
”
“我有個計劃,不過,還是需要美黛子你的幫忙。
”
“福山哥哥請說。
”
福山雅竹停頓了下,随即緩緩說道:“現在,你馬上回兒玉機關,想方設法讓藤原香秀再去西門宅邸,用錢買到花野真衣埋在哪裡的消息。
”
“好的,我馬上去!
”
看着美黛子離去的背影,福山雅竹懸着的心不僅沒有落下,反而依舊心緒不甯,眸色微沉,再次陷入沉思。
……
兒玉機關。
“藤原君?
”
鈴木美黛子一回到這裡,就馬不停蹄的來到藤原香秀辦公室,推開房門,發現藤原香秀還在認真的翻看賬本,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擡起頭,開心的看着她。
美黛子走上前,親昵的坐到他的腿上,溫柔的說道:“藤原君,你現在已經有錢了,準備什麼時候娶我?
”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随時娶你。
”藤原香秀攬過她的腰際,陶醉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氣,逐漸無法自拔。
“藤原君,你看,既然我們可以賺第一筆金子,為何不繼續去做第二筆,第三筆呢?
這樣,我們下輩子的吃穿可都不愁了。
”
“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門路啊?
”
美黛子一聽,神秘的将嘴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剛剛我聽副機關長講,南野機關長一來,上海的天可就要變了,我們為何不趁機渾水摸魚,再撈上幾筆呢?
”
“這倒是好主意,你最近多留意些,要是再有這等美事,千萬别忘了在副機關長面前推舉我。
”
“放心,我們的事情怎麼會不留意呢?
眼下,就有個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
”
“哦?
說來聽聽。
”
“一會兒,你去趟西門宅邸,去問問松山洋太将花野真衣的屍體埋在哪裡了?
”
“就這點小事?
”
藤原香秀一臉不悅的問,美黛子點了點頭:“是啊!
就這事,有五根金條好掙,你去不去?
”
藤原香秀将頭靠在她的肩上:“去,我當然要去。
”
“那好,一會兒我就陪你一同到副機關長那裡拿金條。
”
“好……”
鈴木美黛子将金子遞給藤原香秀的手中,他随即轉身匆匆向西門宅邸走去。
……
走進西門宅邸,入眼的都是排隊等候的士兵,一排排,焦急的張望。
而樓上,女人們凄厲的哭嚎和令人臉紅的喘息,讓整個西門宅邸顯得是那麼肮髒,不堪。
藤原香秀皺了皺眉,嫌惡的轉身向着松山洋太的辦公室走去。
一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煙味迎面而來。
“松山君?
松山君?
”
他試探的呼喚着,屋内滿是缭繞的濃霧,将整個辦公室弄的是烏煙瘴氣,渾濁不已。
“是藤原君啊……”
松山洋太萎靡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藤原香秀循聲而去,驚訝的看着他:“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碰這東西了?
”
“有錢了,偶爾放松放松。
”
松山洋太将煙槍放到桌邊,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問:“找我,有事?
”
“我是來給你送金條來的,不知道松山君是否想要。
”
“你不會……又想從我這裡弄女人吧?
”
“就你這裡的女人,我要她們做什麼?
”
“那你來找我什麼意思?
”
松山洋太無力的倚靠在床邊,淡淡的問。
“我隻想打聽,花野真衣埋在了那裡?
”
“就這事?
”
“是的。
”
松山洋太笑着摸了摸藤原剛放在桌上的金條,笑着說道:“二岔路口,歪脖樹下。
”
“好,謝謝了。
”
藤原香秀剛準備起身,松山洋太卻拉着他的衣袖,叮囑道:“兄弟,記得下次有錢賺的時候找我。
”
“放心,跟着我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
藤原香秀嫌惡的将身上的手拍開,随即轉身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