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隻好點了點頭說:“好吧!
”
韓行一聽,心裡暗喜,這其實也就是拖兵之計,先拖過一時算一時,打完了這場仗,誰知道那又會是什麼變化呀!
這個事撂下了,薛嶽又是滿臉的笑容,對韓行說:“這個武昌保衛戰,韓司令是不是有什麼高見啊?
”
到了這個時候,韓行也就沒有什麼好隐瞞的了,把自己對南昌保衛戰的意見,要完完全全地表達出來。
他對薛嶽說了:“薛司令呀,如今南昌就這麼一點點小地方,而且東邊是鄱陽湖,市内又是贛江,可謂是水網地帶,交通極不方便。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地方,是個戰略要地,南鄰浙贛鐵路,北鄰南浔線。
如今日軍可是集中了航空兵,戰車集團,重炮集團,陸兵第101106614混成師團共12萬人會戰武昌,岡村甯次的胃口可謂不算不大。
這次戰争,已經是一次立體的戰争了。
也就是雙方都動用了空軍炮兵集團,戰車集團和步兵。
那麼,我們什麼是優勢,什麼是劣勢呢?
我看,**的空軍蘇聯志願航空隊和南征軍的空軍加起來,算是優勢。
我們的炮兵還算是劣勢,而我們的步兵,更是劣勢。
日軍的戰車集團呢,當然也算是一個進攻的銳利矛頭,還好,被我們早早地消滅了。
我們要好好地發揮起我們的空中優勢,控制住制空權,利用這個制空權,而壓制日軍的炮兵,壓制日軍的步兵。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打好這一仗。
至于最後的結局怎麼樣,那就看天意了?
”
薛嶽點了點頭說:“你看怎樣才能發揮好我們的優勢呢?
”
韓行說:“打仗最忌諱單獨作戰,我想**的空軍,蘇聯志願隊的空軍和南征軍的空軍,應該攥成一個拳頭,打爛目前的日軍航空兵,然後再突襲附近的幾個機場,隻有把日軍的航空兵打爛,才有可能保證南昌不失。
”
薛嶽狡猾地笑了,反問了一句:“韓司令呀,你知道打仗最忌諱的是單獨作戰,那你還不服從我的指揮,非要單獨行動不可?
”
韓行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隻好實話實說:“薛司令呀,我不是不想服從你的指揮,實在是對這個陣地戰不感興趣。
我們**的陸兵,和日本的陸兵比起來,實在是劣勢,而是劣勢,又非要和他們打什麼陣地戰。
也就是擺在這麼寬闊的戰場上,白白地受他們的攻擊,這正是用日軍之長,擊我們之短。
如此的消耗戰,**耗不起,我們南征軍的這點兒人馬,更是耗不起。
如果真按照薛司令和羅司令的命令在某一個地方堅守,我們還能打奉新之戰嗎?
打不了奉新之戰,還能消滅日軍的戰車集團嗎?
”
薛嶽不說話了,對南昌保衛戰的第一階段防禦,重新進行了思考。
是啊,這麼些的部隊撒到了修水一線,還是沒有堵住日軍的進攻,而且,撒出去的兵,要想收回來,都有一定的難度。
可見,第一階段的防禦戰是失敗的。
還不如韓行的這一股小小的南征軍,打得有聲有色。
要是日軍的坦克集團不消滅,恐怕這個時候早就打進了南昌。
前面的一百多輛坦克一突擊,後面的三百多門大炮一掩護,這恐怕是任何的步兵防禦都難于防守的。
薛嶽還算是誠懇,點了點頭說:“韓司令呀,你說得對。
”
韓行又不失時機地說:“還請薛司令,就把我們的部隊安排在青雲譜機場。
隻要是青雲譜機場保住了,也就是保住了**蘇聯志願隊和南征軍的空軍。
”
薛嶽笑了,說:“你們都駐進來了,還叫我說什麼。
好了,我同意了。
”
韓行又說:“還請薛司令和**的空軍,蘇聯志願隊的空軍打個招呼,我們要聯合行動,殲滅進攻南昌的日軍航空兵和進行别的有關空中行動。
”
薛嶽又點了點頭說:“好的。
不過我說是一方面,另外,韓司令自己也多多聯系,聽說和他們打交道,你比我還要熟。
”
韓行趕緊謙虛地說:“你是公,我是私,哪能相提并論呢。
你說一句話,比我說一千句,一萬句,還要管事。
”
這一句,又搔到了薛嶽的癢癢肉了。
薛嶽高興地拍着韓行的膀子說:“我看你就是個小滑頭,編好了一個個的圈,叫我往裡鑽。
”
韓行回到了青雲譜的基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開慶功會,論功行賞,然後是大擺筵席,犒勞一下官兵們。
這對一番苦戰,大勝而歸,提高以後的作戰信心,是大有好處。
戰士們是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吃菜,大白饅頭大米飯随便吃,就是不能喝酒。
因為這是在戰時,萬一日軍來進攻,還要作戰呢!
韓行的這一桌呢,有侯大山劉緻遠遊向前殷兆立潘小安範樹瑜,這是一些南征軍的骨幹們。
這些菜,都是運8-運輸機從聊城飛機場運來的,也是有魚有肉,相當的晃眼,戰争時期,也算可以的了。
還有一筐筐的大白饅頭,一桶桶的大米飯,那也是看了叫人心裡高興。
這麼好的菜,要是沒有酒,實在是太可惜了。
韓行拿出了一瓶酒,剛一露面,侯大山就要上前搶酒瓶子,韓行一下子收了回去,叫侯大山白白地撲了個空。
韓行對大家說:“今天我們雖然是喝慶功酒,但是戰士們不能喝酒,我們也不能例外。
不過呢,打了這麼大的勝仗,要是不獎勵一口呢,也對不起大家,咱這一桌呢,算破個例。
這個酒呢,不能人人都喝,誰有功誰喝,至于誰應該喝呢,還是大家說了算。
”
侯大山一看這麼好的菜,酒卻不讓喝,饞得是光咽唾沫。
劉緻遠也是好長時間沒有嗅到酒味了,有酒不讓渴,也是饞得肚子裡一勁地叫喚着,酒啊!
酒啊!
韓行又晃了一下酒瓶子,饞了一下大家,對衆人說:“好了,大家說說吧,誰先喝第一杯酒?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說第一個酒應該誰喝,其實誰都想讓别人說,自己應該喝這個酒。
不光是一杯酒的問題,還有個榮譽問題呢!
範樹瑜倒是第一個先說話了:“我先說吧,我也不向着哪一個,而是實話實說。
奉新城的這一仗,第一個戰鬥環節就是搶炮,在這個搶炮中,劉緻遠的直屬團是第一個沖出去了,并且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我覺得第一個酒應該是劉緻遠喝。
”
韓行的手一松,劉緻遠就把酒瓶子搶過去了,樂哈哈地說對大家說:“還是範隊長會說公道話,這第一個酒還是我喝。
”
他喝就喝呗,倒酒的時候,還故意在侯大山的面前炫耀。
故意把一隻酒杯放在侯大山的面前,還把酒瓶子高高地舉起來,細水長流地倒,引起了嘩嘩的淌酒聲。
這一倒,更把侯大山的饞蟲引出來了。
饞得侯大山是再也不敢看酒瓶了,趕緊把臉歪了過去。
劉緻遠把這杯酒高高地端了起來,故意湊到了侯大山的跟前,美美地喝了下去,還發出了“滋――”地一聲響聲,故意引誘侯大山說:“真香啊!
”
劉緻遠喝完了這杯酒,又把酒瓶還到了韓行的手裡,然後說:“我也說一句吧,這第二杯酒呢!
我覺得應該是衛生隊喝,我們沖上去搶炮,他們沖上去搶人,也算是對得起49軍的弟兄們了,救出了不少人呢。
聽說,王大武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也救活了。
”
侯大山本來就一肚子氣,這時候說起了怪話:“不對呀,剛才範樹瑜說,你應該喝這第一杯酒。
你剛喝完了這第一杯酒,你又說範隊長應該喝這第二杯酒。
不是你倆串通好了的吧,你們怎麼尿到一個壺裡了。
”
還沒等韓行說話,劉緻遠又嘲笑開侯大山了:“不能說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要想喝酒,總得有人給你說話呀!
”
範樹瑜說:“我不能喝酒,吃完了飯,還有一個小手術。
”
“那我就替你喝了。
”劉緻遠毫不客氣地,把範樹瑜的那杯酒也倒上喝了。
侯大山一看更急了,氣呼呼地說:“我還一杯也沒有喝,倒叫你喝上兩杯了,天下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
”
這時候,殷兆立又說話了:“日軍戰車集團攻進了潦河南岸,這時候,功勞最大的要屬遊向前的坦克營了,他們一下子就把日軍的這個坦克集團消滅了不少。
我看,這第三杯酒應該是遊向前喝。
”
機械化團裡,侯大山是正團長,而遊向前隻是個副團長,這時候的遊向前不得不出來維護自己團長的名譽了。
遊向前說:“不能單說是坦克營的功勞,應該說是重炮營和坦克營一塊兒的功勞。
我們的坦克營,真的離不開重炮營的支持,要不是重炮營打爛了小鬼子沖出來的那些坦克,這場仗也不會打得這麼順利。
要說功勞,應該是侯團長的,我也就隻是個輔助的功勞。
”
韓行也點了點頭說:“說得對,重炮營和坦克營真是一對親兄弟,互相支援,共同完成作戰任務。
”
侯大山終于有機會喝酒了,他搶過了韓行懷裡的酒瓶子,對劉緻遠也炫耀着說:“大風吹倒梧桐樹,自有人來論短長。
要是沒有我們的機械化團,你的直屬團還撐得什麼洋勁啊,一點兒勁也撐不起來啦!
哈哈哈……”
說着話,他趕緊倒上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還把沾到胡子上的幾滴酒一下子抿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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