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遊向前也喝完了這杯酒。
韓行總結說:“咱們這支部隊裡。
其實誰也離不開誰。
這就是一個整體。
還有殷兆立的特戰營。
還有潘小安的情報隊。
還有别的連隊。
你能說他們沒有功。
如果沒有殷兆立保護着我們的基地。
如果我們的情報隊沒有搞好情報。
我們的南征軍能打這樣的大勝仗嗎。
這是不可能的。
來。
殷營長。
潘隊長。
倒上倒上。
我們也喝一杯。
不能讓他們都喝淨了。
”
每個人都喝上了酒。
除了範樹瑜做手術。
沒有逼着她喝。
要不。
真還不能輕饒了她。
幾杯酒下了肚。
大家的心裡都熱乎了。
侯大山本來對劉緻遠就有點兒生氣。
這會兒。
借着酒勁。
就對大家夥扇動說:“你們不知道啊。
第一時間更新劉團長和韓司令還打了個賭。
我是證人。
我要是不當這個證人吧。
确實對不住大家。
大家說。
我這個證人還當不當呀。
”
一聽說韓行和劉緻遠打賭。
衆人都好奇。
紛紛地問:“打得什麼賭呀。
你也給我們大家說說。
”“你就别賣關子了。
就給大家說說呗。
”
侯大山就把韓行和劉緻遠打賭。
鬼子過不過潦河大橋的故事說了一遍。
衆人有好事的。
就趕緊刺激劉緻遠說:“劉團長啊。
大丈夫話吐到地上砸個坑。
不能說話不算數了呀。
”“劉團長呀。
你還有這麼一出呀。
不能光喝慶功酒呀。
你承諾的事情。
也得兌現呀。
”“劉團長呀。
你要是說話不算話。
就是那個……”用手比劃着小王八。
劉緻遠是多精的人呀。
什麼時候幹過賠本的買賣呀。
他這個時候。
就想到了更深的一層。
還惦記着他的迫擊炮營呢。
他就對韓行一個勁地使着眼色。
還對韓行說:“韓司令呀。
我說話算話。
你說話也得算話呀。
你不是說。
那個……”
劉緻遠沒有說出口。
指了指天。
意思是迫擊炮。
别人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呀。
韓行當然是心領神會。
對侯大山說:“是這樣的。
這回不是添了這麼些的榴彈炮嗎。
我就想。
再成立一個炮團。
把這些榴彈炮給劉緻遠。
”
侯大山一聽急了。
把酒杯一摔。
說:“什麼。
這些大炮給劉緻遠。
憑什麼呀。
他們懂射擊技術嗎。
要能擺弄轉這些大炮。
還得是我侯大山。
”
韓行故意搖了搖頭說:“我怕你炮團的大炮太多了。
管不了了。
所以才交給劉緻遠。
劉緻遠的迫擊炮營都給了你們了。
他們什麼炮也沒了。
确實也有他們的難處。
”
侯大山想了想。
也對。
當初成立重炮團的時候。
因為重炮營的炮少。
所以就把劉緻遠的迫擊炮營也借來了。
如今……如今……
這個時候。
侯大山突然飛出了一個念頭。
那38門榴彈炮可是比100門迫擊炮強多了。
無論如何。
這38門榴彈炮也不能給了劉緻遠啊。
自己無論如何。
也要把這38門榴彈炮搶到手。
侯大山挺着大粗腰說:“你要是給了我這38門榴彈炮。
那些小迫擊炮。
我甯願不要了。
”
韓行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這是他親口說的。
省得再打嘴官司了。
韓行故意低着頭。
思考了一會兒說:“侯大山呀侯大山。
你要是用這小炮換這大炮。
你可是占了大光啦。
”
侯大山眼巴巴地看着韓行的眼睛。
乞求着說:“我主要是考慮到。
大炮我是專家。
好管理。
也是為大局着想嗎。
”
劉緻遠心裡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迫擊炮營終于又回到了自己的麾下。
但他表面上還是裝着不大在乎的樣子。
說:“這個迫擊炮營本來就是我們的。
哼。
我也沒有占了什麼光。
”
韓行不失時機地說:“既然你們雙方都沒有什麼意見。
就這樣定下了。
”
至于劉緻遠背着韓行跑那麼幾圈。
劉緻遠心裡也是高興的。
他隻想到了:“迫擊炮。
迫擊炮。
我的迫擊炮。
你終于又回來了。
”
至于。
看熱鬧的說什麼。
笑什麼。
議論什麼。
他就不管了。
吃完了飯。
侯大山的腦子裡還在想着一個問題。
他悄悄地拉住了韓行說:“韓司令呀。
這些榴彈炮是歸我了。
可我這裡也沒有這麼多懂炮的呀。
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
韓行臉一沉說:“這些大炮都給你了。
懂炮不懂炮那是你的事兒。
我就管不了這麼些啦。
要不。
把這些大炮交給劉緻遠算了。
”
“那可不行。
那可不行……”侯大山又巴結着韓行說:“幫人幫到底。
送佛送到西。
麻煩你司令大人再給想想辦法。
找一找懂炮的人才。
我這裡如今是大大的缺乏呀。
”
其實。
韓行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要不。
還搶救49軍的那些弟兄們幹啥。
他在侯大山跟前大喊大叫的。
其實也就是想樹樹自己的威望而已。
劉緻遠侯大山殷兆立。
哪個人的頭也不好剃。
不難為難為他們。
他們不知道鍋是鐵打的。
韓行閉着眼睛。
故意想了一會兒。
對侯大山說:“你就沒想到過範樹瑜。
”
侯大山張口就說:“範樹瑜就是個衛生隊長。
她會什麼呀。
”
“嗨。
。
”韓行歎了一口氣說。
“狗熊他媽怎麼死的。
笨死的。
”
韓行又罵了一句。
還真把侯大山罵開竅了。
他突然悟出來了。
說:“你是說的。
範對瑜衛生隊裡的那些傷員吧。
噢。
對了。
49軍的重炮團的傷員們。
不過……我說話也不管事呀。
還得您司令親自出馬呀。
”
“哎喲。
領導着你們。
累死我的心了。
”韓行的嘴裡罵罵咧咧的。
在前面走着。
侯大山趕緊老老實實地在後面跟着。
往衛生隊裡去了。
南征軍的衛生隊是機場一側的十幾間的破房子改裝的。
一間屋子裡用做了手術室。
一間屋子裡用做了藥房。
其餘的屋子裡全部住進了傷員。
而衛生隊的女兵們。
隻能是住在帳篷裡。
前面一溜大樹上拴上了繩子。
繩子上晾滿了各種繃帶紗布。
這是衛生隊的典型招牌。
王大武從日軍進攻榴彈炮團的那一刻起。
憑着過硬的身體素質。
其實就沒有昏迷。
他隻是被毒氣攻進了喉嚨。
說不出話來。
渾身動彈不得。
他隻能是眼睜睜地看着日軍坦克的黃色炮擊。
使自己和官兵們的生命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消亡。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南征軍沖了過來。
然後一個個地檢查還沒有死的官兵們。
給這些官兵們套上了救命的防毒面具。
第一時間更新
他們被裝上了汽車。
拉出了污染區。
然後炮團這些僥幸活着的弟兄們。
被一個個扒得赤條條地。
渾身沖洗着身體。
他隻感覺到渾身很冷很冷。
但是感覺到很清爽。
很舒服。
清洗完了身體後。
這些醫護人員又自己扒下了衣服。
給他們蓋在了身上。
他這時候才發現。
這些醫護人員全都是一些女兵。
她們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蓋在了他們這些傷兵的身上。
完全不顧了自己的羞澀。
王大武隻覺得。
自己的身上很熱很熱。
一股熱流開始在渾身流淌。
這股熱流飛快地流到眼睛上。
使眼睛也濕潤起來。
傷員們被集中到飛機場的衛生隊裡。
第一時間更新這些護士們給他們精心治療。
接屎接尿。
這些護士們年紀都不大。
最大的也就二十多歲。
小的隻有十七八歲。
就是她們這些小姑娘。
挽救了自己的生命。
也挽救了炮兵團的一百多個弟兄的生命。
治療毒氣最好的方法就是新鮮的空氣。
藥物治療隻是輔助性的。
由于戰場上及時地被套上了防毒面具。
緻使這些毒氣沒有傷害到他們最緻命的肺部。
兩天後。
王大武就能起床了。
這時候。
包括被救過來的李班長及一些官兵紛紛圍繞在自己的身邊。
李班長問:“王團長。
我們怎麼辦。
”
自己這麼落魄了。
這些士兵們還能這麼看重自己。
這是對自己最大的信任。
王大武看着這些能活過來的弟兄們。
不容易呀。
将近一千多的弟兄。
恐怕就剩下這些人了。
王大武拉了拉李班長的手。
又拍了拍幾個士兵的膀子。
柔聲地說道:“我們是炮兵團的弟兄們。
死沒死在一塊兒。
活着。
也要好好地活在一塊兒。
大家說說吧。
我們怎麼辦。
”
李班長說:“炮兵不能沒有大炮。
我們找我們的大炮去。
聽說大炮叫南征軍給奪過來了。
”
“說得好。
”王大武說。
“炮兵如果沒有了大炮。
那叫什麼。
什麼也不是。
我們要找回我們的大炮。
把炮兵團的旗幟再打起來。
”
“對。
對。
我們要把炮兵團的旗幟再打起來。
找小日本報仇去。
”“給我們犧牲的官兵們報仇。
”“王團長呀。
你還是領着我們幹吧。
”
這個時候。
韓行和侯大山過來了。
王大武趕緊站起來。
給韓行敬了一個軍禮。
說:“報告韓司令。
你好。
感謝你救了我們弟兄們的性命。
感謝你把我們的大炮從鬼子的眼皮子底下又奪回來了。
”
韓行趕緊安慰着王團長和他手下的這些官兵們:“大家都坐下。
坐在床上。
傷員嗎。
就要安靜地休息。
大家要說是救命的話。
那就是見外了。
都是中國人。
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至于這些炮嗎。
更不能讓它們落到小鬼子的手裡。
要是火炮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還不知道多少弟兄們要葬身于炮火之下呢。
大家說。
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
王大武和他的弟兄們。
趕緊對韓行的話表示贊賞。
一個勁地點着頭。
過了一會兒。
王大武又問韓行:“韓司令呀。
我們怎麼辦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