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又打起來了,王秀峨向着追上來的敵人是連續射擊。
細青又說:“你能背着俺,是俺的福分,俺還沒有被男人背過,被男人摸過。
你背着俺,摸着俺,死也值了……”
韓行就是再鐵石心腸,也被細青的心裡話融化了。
韓行悄悄地說:“細青啊,怨俺不對,是我錯了,這就算和你約會了。
你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
細青幸福地笑了,說:“你能親俺一個不?”
韓行隻覺得一股酸楚往頭上湧,心裡的一股熱流湧了出來,眼睛濕潤了。
她對細青說:“能呀,能呀,你再堅持一會兒,跑過了這幾步,躲過了這些敵人。
我一定好好地親你一下……嗚嗚嗚……”
韓行一邊哭着,一邊高速奔跑。
“俺等着你哩……”
韓行想到了,第一次注意到細青的時候,還是在北杆。
那個時候,閨妹和戳麥子都參加了八路,而細青也想跟着自己參加八路。
自己考慮到,不能讓孫賽花身邊的人都跟着自己走了,所以沒有答應細青。
那個時候的細青,一臉的幼稚,兩隻大眼睛充滿了天真與水靈靈的明亮……
“俺等着你哩……”
第二次注意到細青的時候,是細青主動提出要和自己約會。
那時候自己和陳蘋的關系那麼熱,哪能再和别的姑娘約會。
但是又不願意掃細青的興,所以拉着張大千當擋箭牌。
那時候的細青,漸漸地成熟了,有一種女人味了,她的大眼睛裡滿含着對愛情的期望,對幸福的追求……
“快了吧,俺恐怕等不及了……”
“再堅持一會兒,還沒有沖出敵人的包圍。
不能放下你……”
這一次,細青加入了縣公安局,又一次提出和自己約會。
自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其實約個會又有啥,隻要不做過格的事情,好好地給細青談談。
細青也不會這個時候心裡都擱不下這件事情。
“我恐怕真的等不及了……下輩子吧……”
身子上的細青是越來越僵硬,終于沖破了敵人的包圍圈,韓行慢慢地放下了細青,可是細青已經一動也不動了。
“嗚嗚嗚嗚……”韓行是放聲大哭,“細青啊……俺不對,是俺不對呀,俺……”韓行對着她那還沒有涼透的嘴唇,是深深地一吻。
細青至死,那都是幸福的,她的臉上還留着深深的笑容,因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已經了卻了她最後的心願。
王秀峨趕緊扭過了頭去,抽泣起來,最後沒有把握住,竟然也是嚎啕大哭。
閨妹一邊哭着一邊也說道:“都怨我啊,我早就知道你看着他好,我一直都當絆腳石……其實,約會又有什麼呀……嗚嗚嗚……我那天呀,我受不了啦……”
在場的人或秋風細雨,或大雨滂沱,衆人的眼淚化做了一片片雨露,滋潤着這片魯西的沙土、鹽堿地上。
細青犧牲後,也是因為沒有親人了,就把她和孫賽花埋在了同一個高崗上,就讓她們看着我們八路軍英勇作戰,直到消滅完最後的一個鬼子為止。
細青犧牲後的悲痛情緒,沖擊着每一個人,大家傷心了好長時間。
最後張大千親自來勸大家,要化悲痛為力量,堅決抓住宋保山父子倆,好為細青和被他們害死的抗日軍政幹部,抗日家屬們報仇,也才算對得起細青。
張大千說得對呀,韓行和王秀峨帶頭繼續執行任務,要三摸宋保山。
考慮到宋保山家的厚闆子屋門、鐵窗戶是真不好破,王秀峨、韓行、閨妹幾人要繼續到宋保山家偵察。
隻要功夫到,鐵棒磨成針,就不信找不到抓宋保山的蛛絲馬迹。
連續在宋保山家附近蹲了幾天,發現了這麼一個情況。
那就是每天晚上在12點以後,僞軍的護路巡邏隊都要來到了宋保山屋後的堂屋窗戶底下,叫道:“保山兄,今天有事沒有?
”
屋裡回答道:“沒事啊,八路今天沒有來。
”
“那我們就放心了,回去睡覺了。
”
“冷吧,要是冷的話,上屋裡來烤烤火。
”宋保山在屋裡說。
有的時候,護路巡邏隊也到屋裡烤烤火,有的時候,護路巡邏隊就再去巡邏一陣子。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韓行的腦子中形成。
回到張飛莊的時候,韓行和王秀峨商量了一陣子,就把閨妹和翟麥子叫到了跟前。
韓行對閨妹和翟麥子說:“你倆的化裝術和模仿人聲的表演,在北杆大比武的時候,我早就見識到了。
宋保山的院子外裡,你倆也聽到了,也看到了,能不能模仿一下護路隊的聲音,騙一騙宋保山?
”
閨妹和翟麥子互相看了一眼,領會了韓行的意思。
閨妹說道:“這個宋保山老奸巨滑的,不知道能不能上我們的當啊!
”
韓行就對閨妹說:“你先模仿一下護路隊的聲音,看看能不能騙過我們。
”
閨妹就模仿了幾聲,韓行一聽,真還差不多,王秀峨也笑了,說:“行,我看行!
”
翟麥子說:“行什麼呀行,我看還不大像。
”翟麥子又模仿了幾遍,兩個人互相糾正着,離着護路隊的音兒,越來越像了。
晚上,五秀峨、韓行一夥化了化裝,都穿上護路巡邏隊的衣裳,人數也是一樣,再次來到了王保山的院子附近。
因為屋裡是暗處,外面是明處,外面有什麼動靜,都是些什麼人,屋裡是能看得到的,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在将近11點半的時候,閨妹提着嗓子,捏着鼻子,到了宋保山堂屋的後窗戶底下,對着屋裡喊:“保山兄,今天有事沒有?
”
屋裡宋保山說:“沒事啊,今天八路沒來。
哎,你們今天怎麼來得早呀!
?
”
閨妹臨機應變,說道:“今天弟兄們睡毛浪了。
那我們就放心了。
”
“冷吧,要是冷的話,上屋裡來烤烤火。
”宋保山在屋裡說。
“别說,今天起早了,還真是冷來。
要不,就到大哥屋裡烤烤火,暖和暖和。
”
“好吧,那就來吧!
”屋裡說。
宋保山在屋裡其實也向外瞄了一眼,從窗戶縫裡看了看,模模糊糊之中,護路巡邏隊的人員沒有問題,說話嗎,當然也沒有什麼問題。
他就慢慢地披上了衣服,下了床,拿開了頂門杠,開開了屋門。
他慢慢地走到了院子裡,又打開了鎖,把鐵門栓拔起來,抽到了一邊,然後吱扭一聲,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就在打開院大門的一刹那,王秀峨、閨妹、翟麥子一些人,就像一群母狼一樣地撲了上去,一下子就把宋保山撲倒在地上,然後把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宋保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好束手被擒。
王秀峨又叫他把西屋打開,西屋裡就住着他的老爹,僞保長宋文元。
父子倆一塊兒被捕。
韓行、王秀峨他們押着兩名犯人,迅速地撤離柳園,連夜回到了劉子元村縣公安局歸案。
經過審訊,兩犯供認了自己的罪行。
不久,就在集上處決了二犯,還貼了布告。
從此以後,敵人知道了堂邑縣公安局的厲害,有了些收斂,不大敢傷害我們的抗日家屬了。
一些抗日的幹部、戰士就駐在敵人的據點附近,這些幹部、戰士們經常回家去。
敵人明明知道,這是我們的幹部和戰士,但也不敢動他們和他們的家屬。
堂邑縣的事情告一段落,韓行還挂念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整個八路軍和聊城軍民的吃飯問題。
原來聊城地區由于土地貧瘠,小麥畝産也就是百十來斤,玉米畝産也就是七八十斤,在範築先時代,由于韓行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搞到了一些優良品種,成立了種子公司。
範築先又大力支持,所以農業的産量提高得很快,畝産提高了二到三倍。
以後,政府又鼓勵着種子公司成立了養殖公司、飼料公司、蔬菜大棚等項目,使聊城的農業得到了很大的發展。
民以食為天,和平也好,戰争也好,人民都需要吃飯。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連鬼子都在為吃飯而犯愁。
種子公司的名譽老闆徐老爹,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個徐老爹,就是原32支隊的司令徐玉山的父親。
韓行和徐玉山是太熟了,也就是在南鎮之戰中,前世的韓行走了,後世的韓行穿越了。
韓行這次就帶着陳蘋這個工業局長,雷清這個農業局長到博平縣的徐大胡同來看看徐老爹,公司發展得怎麼樣了?
為什麼看看農業,工業局長也來呢,其實飼料公司也好,養殖公司也好,蔬菜大棚也好,也算和工業挂上了鈎。
當時來說,沒有了工業的支持,這些飼料公司、養殖公司、蔬菜大棚上哪裡弄設備和材料去啊!
為了韓行和幾個幹部的安全,張維翰又派了吳小明警衛連的一些人,身穿便衣,保護在韓行他們的周圍。
雖然陳蘋和韓行鬧得很不痛快,但陳蘋想了一陣子,也想開了。
男人嗎,談戀愛是一碼事,真要是結婚了,過一輩子了,又是一碼事。
韓行自從和自己散了,也并沒有做過什麼過格的事情,也沒聽說過把哪個女人弄大肚子了。
他這個人啊,就是心裡有點兒花花,表面上還是不錯的,屬于那種人見人愛,花就花開,車見爆胎,佛見發呆的超極盒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