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起來怪香,其實盒蓋子不打開,也就是聞着香香而已!
既然自己的心結打開了,陳蘋對韓行的态度也就好多了,畢竟工業上的許多事情,還得韓行搞大創意,提大想法,搞大設計。
不過,她還是和韓行保持着一般同志的關系。
幾個人都是一些老同事了,說說笑笑地很快來到了博平縣的徐大胡同。
徐大胡同村就座落在博平縣徒駭河的西岸,這個地方怪了,是一些紅土地,而别的地方不是鹽堿地就是沙土地。
鹽堿地土質差,鹽堿重了,别說莊稼了,草都不長,而沙土地呢,既漏肥也漏水,也不是理想的莊稼地。
而種莊稼最好的地,應該是紅土地,也就是粘土地。
隻有粘土地,才土質好,既不漏肥也不漏水。
徐大胡同這一塊紅土地,就是一塊發展農業的風水寶地,還有一個更為便利的條件是,那就是背靠徒駭河,有充足的水源。
徐老爹的家,也算是一個大家庭,有50多間房,近百畝的耕地,還和别人經營着一個油坊,徐老爹生有七男一女,全家共有19口人。
别人一看,徐老爹這不就是一個大地主嗎,一定是吃香得喝辣的,魚肉鄉民,過着驕奢淫逸的生活。
其實不然,在當時那種落後的農業條件下,三四畝地才能養一個人,光這近20口人的吃飯,也就吃光了六七十畝地的産量。
徐老爹家的生活,平時也就是喝白粥,吃窩窩,就鹹菜。
按現代來說,也就是屬于一個貧民的生活。
1935年“華北五省自治”後,魯西北陷入了混亂狀态,潰兵劫掠,土匪蜂起,廣大人民處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老大徐玉山目睹國破家亡的凄慘局面,按捺不住一腔憤慨,憂慮國難匪患,暗下決心,決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家鄉在國難匪患中毀于一旦。
為了對付土匪的搶掠,徐家胡同附近28個村子的群衆自發的組織了“聯莊會”。
1936年,徐玉山被推選為徐家胡同28個村子的“聯莊會”的大鄉長,組織群衆保家防匪。
1937年12月26日,日軍一步炮混合聯隊300餘人,自禹城出發南侵,企圖取道茌平、東阿在滑口過黃河迂回包圍濟南。
當時任聊城專員兼保安司令的範築先得到消息後,立即命令茌平、博平民團武裝前去阻擊日寇。
博平縣徐玉山等也迅速組織民軍武裝迎敵,并将村中多年閑置的大土炮也擡了出來。
茌平、博平等縣的民團數百人,夜襲了南鎮之敵,造成了敵人自相慘殺,死傷40餘人。
并在徒駭河的南岸設防阻敵,連續打退敵人數次進攻,斃敵百餘人。
次日,我高唐、博平、茌平民團又與敵激戰于徐大胡同。
範築先的炮兵發現了日軍正在周老莊一場院裡集結訓話,當即命令炮兵向敵群裡打了幾炮,炮彈落在了敵群中,敵人死傷慘重,向前寸步難行,天黑後逃回高唐縣。
這個時候,中共博平縣工委書記謝鑫鶴來到了徐大胡同發動群衆,組織抗日武裝。
徐玉山很快就接受了共産黨的領導,走上了一條發動、武裝群衆,建立遊擊隊,獨立自主開展遊擊戰争的道路,很快發展成為一支近千人的抗日武裝。
1938年初,這支隊伍編入了範築行的32支隊。
就在這年春天,徐玉山由32支隊黨支部和一名黨員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從一位樸素的愛國主義者成長為一名無産階級先鋒戰士。
1938年11月15日,聊城被日軍攻破,範築先将軍以身殉國,第32支隊潰散,徐玉山仍帶着32支隊在博平一帶活動。
1939年1月,八路軍築先縱隊建立。
博平工委書記謝鑫鶴派32支隊的李健民到冠縣和築先縱隊的張維翰取得了聯系。
1939年2月7日,李健民拿着築先縱隊的命令,回到博平縣胡屯老官李一帶,宣布脫離國民黨縣長王家佑的束縛,32支隊正式擴編為築先縱隊的第七團。
徐玉山為團長,李健民任政治部主任,周紫珊為參謀長,部隊活動在博平、茌平、高唐、清平一帶。
七團建立不久,就和其它部隊配合,在博平縣胡屯的雙營村打了日軍一次伏擊。
盡管當時武器低劣,但戰士們作戰勇敢,打敗了幾百名裝備精良的日軍。
除殲滅一部分日軍外,還繳獲了一大批戰利品。
後來,七團又在博平西的林橋附近襲擊了堅決與人民為敵的山東保安旅11旅的齊子修部。
1939年初,博平縣、區兩級抗日民主政權逐步建立起來,徐玉山任博平縣第一屆抗日民主政府縣長,在條件較好的三區、六區、七區建立了三個區政權,由徐玉璧、賈靖五、王懷遠分别任區長。
抗日民主政權的建立,七團的強大,引起該地區日軍、治安軍、國民黨駐軍的強烈不滿。
國民黨第四專區袁聘之曾帶着二三百人的部隊到博平駐紮,或威脅或利誘以拉攏徐玉山,企圖收編七團。
又來了一個所謂華北“剿匪司令”王玉幹,此人專門收羅地痞流氓,橫行鄉裡,欺壓百姓,無惡不作。
他千方百計地诋毀七團,并以高官厚祿等條件收買了七團二營營長周成文發動叛亂。
徐玉山在李健民的協助下,槍斃了周成文,平定了叛亂。
國民黨縣長王家佑看到七團的力量越來越大,便妄圖擠跑和瓦解七團。
他以縣長的名義調動七團,遭到徐玉山的拒絕後,又生出一計,停發七團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軍饷,并煽動一部分人去找徐玉山要軍饷。
徐玉山緊緊依靠黨組織,團結廣大官兵,當衆揭露了他們的陰謀,并抓住了煽動鬧事的搗亂分子。
敵人的威脅利誘并沒有使七團屈服,但國民黨政府的停饷卻在部隊中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和波動。
這一帶因為災害歉收和土匪蜂起,部隊出現了嚴重的缺糧。
七團的戰士們多是博平一帶的人,許多戰士家中也沒有飯吃,所以許多戰士也隻能是找到部隊,要求給解決吃飯問題。
為解決部隊給養和軍屬吃飯問題,徐玉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想來想去,也隻有從自己的家裡往外拿糧食。
于是領着一部分戰士,對他們說道:“走吧,跟着我找糧食去。
”
徐玉山領着一部分戰士來到了自己的家中,給老二玉琛要了鑰匙。
玉琛還問:“你要糧倉鑰匙幹啥?
”
徐玉山說:“你就甭管了。
”
徐玉山将多年積存的糧食倉門打開,對戰士們說:“裝吧,這幾千斤糧食作軍糧,再分給軍屬一部分。
隻要有我徐玉山吃的,就不能讓鄉親們餓着。
”
戰士們一看,這不是徐團長的家嗎,哪裡還敢裝糧食,一個個地呆在了那裡。
徐玉山笑着說:“怎麼都愣着啊,快裝吧!
”說着,自己先拿起布袋裝起來。
盡管徐玉山自己裝,别的戰士還是不敢裝。
有一個戰士說:“徐團長啊,我以為是到哪裡吃大戶呢,原來是你的糧食啊!
我們不敢裝。
”
徐玉山大聲地吼叫着說:“我叫你們裝,你們就裝,這是我自己的糧食怕什麼?”
徐老爹雖然是開了幾家公司,但那也是慘淡經營,盈不了幾個錢,見來了這麼多的兵,以為是土匪又來搶糧了,急得是大喊大叫:“老二、老三、老五,快快來人啊,動手搶啊是不是?
我家老大在部隊上當兵吃糧,你們要是敢搶的話,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家。
老大來了,豈能饒了你們?
”
這時候,徐玉山從戰士們中間走了出來,拉住了徐老爹,走進了西屋裡,對徐老爹說:“爹啊,咱隊伍上缺糧,你說叫我怎麼辦啊?
我看,先從咱家裡捐出一部分吧,戰士們吃飽了好打鬼子。
你一定願意吧!
”
徐老爹也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見是老大徐玉山領着人來的。
他想了想,說:“我以為是土匪呢,原來是你領着人來的。
老大啊,你還不知道爹的脾氣,為了打鬼子,我這條命搭上都願意!
咱又不是那土抱财主,不能家裡放着糧食,讓部隊上挨餓是不是。
你們需要,就拿去吧!
”
徐玉山離開家後,都是大弟弟徐玉琛在家料理着家務,掌握着财權,看到這個情景,卻是氣不過,對徐玉山氣呼呼地說道:“大哥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也不想想,自從你走了後,家裡的事情你操過心嗎,下過力嗎?
包括大嫂和你的這些孩子們,吃什麼,喝什麼,不都是我們給你包着嗎?
噢,你不來送點兒錢,送點兒糧食也就算了,還領着人來上家裡拉糧食。
你維了人了,你吃飽了,我這裡這十幾口人吃什麼,喝什麼?
拍拍良心想一想,你這樣做對嗎?
還騙了倉庫的鑰匙,說不用我管。
你普拉普拉腚走了,我們就曬幹魚了……”
徐玉山見大弟說得合情合理,不由得放下了布袋。
戰士們聽了這番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不敢裝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