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日軍還好,早已穿上了防護服,那是在準備進攻淠河對岸的南征軍,有的日軍士兵還沒有穿上防護服,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自己的陣地上也會毒氣彈爆炸,這樣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因為毒氣彈太厲害了,數量也太大了,根本上就來不及做任何的防護。
再往下波及到前線上正在進攻的日軍士兵的軍心,本來他們還想撿個便宜,争取拿下淠河對岸上遭受毒氣攻擊的南征軍。
沒想到,中**隊早有準備,都穿上了簡單的防護服,好像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火力一點兒也不比原來減弱了多少。
正在日軍進攻受挫的時候,背後自己的家裡又傳來了空襲的劇烈爆炸聲和黃色的煙霧,不好,家裡被人家掏窩了,而且自己的毒氣彈也施放毒氣了,這可怎麼辦啊!
出來了家門,還回得去嗎!
?
難受啊!
難受啊!
進攻的日軍就窩在了這個中間地帶裡。
看着淠河對岸日軍陣地上傳來了巨大的空地導彈的爆炸聲,不一會兒,又看到了日軍陣地上升起了一團團黃色的煙霧,韓行覺得十分的解氣,罵道:“這叫什麼,這叫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自己生産的毒氣彈,自己就享受去吧!
”
張維翰聽到了韓行的這句話,覺得十分的新鮮,問:“你說得什麼,這叫什麼,叫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這句話太對了,也叫小鬼子們嘗一嘗毒氣彈的厲害。
這句話是誰說得來,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啊?
”
“這就是我們的**說的啊,說得就是第10師團的這些小鬼子們。
”
張維翰聽了韓行的話,心裡又有點兒感歎了,我們叫**也就算了,連你也叫我們的**,你又不是***的人。
但是通過這一段時間和韓行的交往,也深深地感覺到了,韓行的身上,有意無意地總能流露出***的影子,若非,真像他自己說的,他的後世就是***,或者是延安派到**方面的情報人員。
激烈的戰鬥期間,沒有時間有這樣的思索機會。
韓行又對張維翰說道:“這一仗我們不能再糾纏下去了,我們得撤了?
”
“問題是我們往哪裡撤?
”
韓行說:“就往河南的固始一帶撤退,51軍在那裡,再說日軍也要往那裡進攻。
”
“你是怎麼知道日軍要進攻固始一帶的?
”張維翰不虧為10支隊的司令員,他要韓行說出根據。
韓行心裡想,我要是不了解曆史,還敢帶兵在這裡打仗,但是這些話不能對張維翰講,講了也說不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潘小安送來了一份絕密情報,韓行看了看,心中大喜,結果又送給了張維翰觀看。
張維翰看完了電報,也是喜鵲上眉梢,笑着對韓行說:“我算真服了你了,未蔔先知,還真被你算準了。
那我們就往固始撤退吧!
不過,你還得說說你推測日軍進攻路線的根據?
”
“是這樣的,”韓行笑了,事已至此,也就揀大的吹呗,“日軍的最終目标是進攻武漢,而他們又不願意進入到大别山,怕被我們纏住脫不了身,所以隻能沿着大别山的北邊迂回前進。
大别山的北邊就是河南的固始一帶,那是他們繞也繞不開的地方。
”
這下子,張維翰服氣了,拍着巴掌說:“怨不得範築先非要提拔你為參謀長,看來他老人家還是有道理的。
這就叫推演,事先推演戰争的走向,好!
好!
有道理,你的推演和情報上說的是同步的,你赢了。
”
潘小安也不失時機地恭維了韓行幾句:“我的四弟是什麼人啊,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無所不曉。
跟着他打仗,我心裡放心。
”
張維翰一聽潘小安稱呼韓行為四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在黨内來說,是禁止拉黨結派的。
要說潘小安稱呼韓行為四弟,這也是潘小安一時高興,就漏了嘴,平常他可不敢這樣随便稱呼。
而警覺的張維翰卻聽進了耳朵裡,緊追不放地說:“潘隊長,你稱韓行為四弟,是不是你們早就結拜為把兄弟了,是不是?
”
到了這時,潘小安也不好再改嘴,隻好實話實話:“是的,還是在骷髅幫和鬼子中村大戰的時候,我們結拜的。
我知道,我錯了。
”
“當然是你的不對了?
”張維翰對潘小安闆起臉來,看來就要大大地訓斥一頓。
潘小安也知道自己錯了,趕緊對張維翰檢讨着說:“那時候,還不是黨的人,所以也就沒有了這許多的避諱。
要是現在,我絕對不敢了,我知道的,咱們有紀律……”
張維翰訓斥他說:“是這樣的,這樣的好事,為什麼不叫上我……”
潘小安這才恍然大悟,大笑着說:“張司令,我現在也不敢啦,和你結拜為把兄弟,這不是高攀嗎,有巴結上司之嫌,咱們的距離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張維翰又将了潘小安一軍。
“哪裡,哪裡,”潘小安趕緊說,“你要是不嫌棄我,我還哪能嫌你呢,巴結還巴結不上呢?
”
南征軍六安之戰,見好就收,留下一個營掩護,主力部隊當晚就向河南固始一帶轉移。
日軍第10師團也沒敢追擊,實在是後方起了大毒,無暇顧及。
再說南征軍還有空軍,隻要日軍膽敢拼命追擊,那就有空地導彈在等待着他們。
從六安到河南固始有85公裡,河南固始在六安的西北方向,不算遠,部隊行軍走得也不慢,估計第二天**點鐘的時候,固始縣城也就到了。
韓行一邊走着,一邊查看着附近的地形。
張維翰呢,和韓行一樣,也在查看着附近的地形。
軍人嗎,按照現在的話說,邊走邊查看地形是必須的。
走到第二天的黎明,南征軍走到了固始縣的辛集一帶,這裡離固縣縣城還有大約50公裡,一條大河從南到北地穿過這裡,韓行查了查地圖,這條大河叫史河,古名“決水”。
這條河發源于金寨縣西南,大别山之北麓,豫、皖兩省交界的伏牛嶺,其上源有沙溝,銀山溝及八道河彙入,至梨花尖始稱史河,流經丁埠,金家寨、梅山、葉集、河南省固始等地,至三河尖入淮河,全長220公裡。
韓行看到這條河水有七八十米寬,此時的八月份也算是豐水期,應該說水量不算少,雖說不是水流湍急,波lang滔天,那也是流水遇到了一塊塊石頭的時候,引起了一小團一小團的波濤洶湧,簇簇漩渦,水流回轉,頗為壯觀。
史河上有一座橋,這座橋有一百多米長,二十來米寬,這在當時來說,确實也算是一座大橋了。
橋為石磚結構,底下為大條石頭從水底下打起,在上面成了拱形,利用傳統的力學原理,承受着橋上的重量。
拱形橋墩為每10米一段,河水在底下流,不至于過多地沖擊橋墩,橋上面呢,是用磚頭鋪路,木頭作為欄杆,可供車馬人在上面行走。
“好橋!
好橋!
”韓行大叫道。
“好水!
好水!
”張維翰也喊道。
兩人相對一笑,心裡引起了共鳴,這不是遊山玩水有了什麼好的心情,而是心裡都在想着,如何能利用史河打上一仗,要是不利用這麼好的地形打上一仗,豈不白白瞎了這史河的水,水上的橋。
這裡還有一條重要的公路,從東到西,東邊就從六安過來,西邊通到河南的商城,一直到信陽,這就是重要的葉(家集)商(城)公路。
51軍是沿着這條公路退下來的,南征軍也是沿着這條公路撤下來的。
這條公路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沿着大别山的北麓山邊蜿蜒西去。
如果沒有這條史河,這裡的公路也就沒有什麼特點了,但是自從有了這條史河,東西的葉商公路的南北的史河就構成了一個重要的十字架。
“好路呀,好路!
”韓行大叫道。
“一路一河好呀!
好呀!
”張維翰也大喊道。
兩人又是相對一笑,如果利用這個葉商公路,在史河上打上一仗,不是又是一個淠河橋戰鬥嗎?
兩個人都感受到了這裡地形的重要性。
韓行又指了指南面逆流而上的史河水,看到南面就是郁郁蔥蔥的大别山了:“那是什麼?
”韓行問張維翰。
張維翰說:“那是什麼還用我說嗎?
”。
韓行說:“那就是大别山的大門啊,如果日軍逆河而上,就能穿過大别山,到達武漢的北大門。
”
張維翰也知道,再險峻的大山,如果沿着河谷走下去,河谷地帶沖擊下的小平地也能行兵馬。
這塊地方就是大别山的大門,如果大門關不好,很可能就要釀成大禍。
韓行又指了指北面的一面山坡說:“如果日軍沿着公路到商城、信陽也好,沿着河谷進入大别山也好,南面的山坡他們繞也繞不過去,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裡和小鬼子耗上了。
”
張維翰點了點頭說:“這座山就叫富金山,蠻好聽的名字,固始縣城我們也不用去了,就在這富金山和史河橋上和小鬼子耗上了。
”
正在此時,十幾匹快馬從富金山方向奔馳了過來,快馬點起了一片片的塵土,四五十條馬腿在急速地邁動着,就像騰雲駕霧一般。
南征軍的前衛人員不得不端着突擊步槍,拉開了保險,輕機槍和重機槍也都擺上了,機槍手都趴在了地上,如臨大敵。
如果不是自己的人,那就要大幹一場。
不一會兒,這彪人馬就來到了跟前,領頭的人從馬上跳了下來。
韓行離得他也不太遠,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51軍的軍長于學忠,不禁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