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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憤怒的魯西第2回奇襲南鎮震魯西二

組織豪傑去抗日 沃土456 3801 2024-01-31 01:11

  摸到了邢天成的屋子後邊,把梯子豎了上去,殷兆立把手一揮,帶頭領着十幾個隊員悄悄爬了上去。
他叫隊員楊胥金拉着自己的雙腿,倒挂金鈎,自己拿着匣子槍封住了屋門,然後對着屋頂上的人低聲大吼一聲:“開挖――”

  張秀寇對旁邊人一揮手說:“開挖――”帶頭用鐵鍁掘起了房頂上的黃土。

  魯西北的房頂一般是先用梁頂着,梁上面橫着檀條,檀條和檀條之間上着椽子,椽子上面就是葦箔了,葦箔上面就是泥土。
泥土也不是多麼結實,可是再不結實也得挖一陣子呀,挖着挖着,睡覺的小鬼子不能感覺不出來,屋裡就叽哩咕噜地說開話了。

  用漢語翻譯一下就是:“咦,怎麼了,房頂上有動靜。
是不是有人上房了!
”“不可能呀,連個中國兵也看不到,他們上房幹什麼?
”“不好!
趕快起床,有情況――”

  屋裡一陣子穿衣服,摸槍的聲音,帶頭的一個就沖出來了。
殷兆立對着他就是一槍,由于離得太近,這一槍從頭心打了進去,當場爆頭,就和一個大爆竹爆響也差不了多少。
這個鬼子連哼也不哼,就一頭歪倒不動彈了。

  近在咫尺的韓行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大叫一聲:“打得好!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打得**到處跑的小鬼子,原來是這麼不經打啊,一槍怎麼就完了呢!
雞死還打個撲棱呢,他怎麼連個撲棱也沒打呢?

  第二個鬼子拿着槍又沖了出來,殷兆立又給了他一槍,這一槍打在他的肩膀上了,疼得他“哎喲”一聲,又縮回了屋裡,用日本話大喊道:“不好,中國人上了房頂了,在門口堵着。

  于是,屋裡“叭勾――”“叭勾――”向外打起了槍。

  中國的土屋就是好,屋門是闆子門,沒有上窗戶,殷兆立把脖子往上一挺,身子一翹,就成了射擊的死角,鬼子的子彈是如何是打不到的。

  槍聲驚動了村子裡的鬼子,一陣子叽哩呱啦的喊叫聲,當然中國人也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村外也槍聲大作,徐玉山領着聯莊會開始向村裡進攻了。
一時村裡村外,槍聲一片,也分不清個豆了,簡直亂成了一團。

  張秀寇幾個也挖開了屋頂上的洞,就往屋裡扔手榴彈,“轟――轟轟――”屋裡響聲一片。
沒被炸死的十幾個鬼子,沒命地往外跑,殷兆立的匣槍沒命地打,有兩個鬼子被打倒了,但是還是被打死的鬼子玩命地沖出來了,往街上跑去。

  這時候的張小三正遊蕩到大街中心,看到從邢天成的院子裡跑出來一幫鬼子,正朝着自己跑來,一連跑一連喊,自己也聽不懂喊得什麼,張小三蹲下給了他們一槍。
一個鬼子一下子就中了彈,不過,三八式的子彈穿透力強,殺傷力卻不怎麼樣,那個鬼子晃了一晃,還是有些不明白,又對着張小三七艱難地擺了擺手,意思是,錯了,錯了,誤會了,然後一下子就倒在了街上。

  張小三突然來了靈感,轉過身來,朝着相反的方向,連打了兩槍,然後倒地一翻,就滾到了一邊。
為什麼張小三這麼靈活,看來平常的半軍事訓練也沒少起了作用。

  說來也巧,莊頭上的鬼子不虧為訓練有素,久經戰陣,槍一響,早把歪把子機槍架上了,要封鎖住街口,看到有人朝他們開槍,斷定這必定是中國人,于是大喊:“敵襲!
敵襲!
”機槍手對着槍響的火光就打來了一梭子,“突突突……”

  這邊四五個鬼子應聲倒地。

  沒死的鬼子一看,壞了,叫人家中國人封住村口了。
他們立刻齊刷刷地趴在了地上,然後朝着響槍的地方,瞄準、射擊,動作那個快,全然不把生死放在眼裡,瞄準、射擊,翻滾躲避,瞄準、射擊,然後翻滾躲避……

  那邊一看,好呀,敵人的火力怎麼還這麼猛,還客氣什麼,于是機槍、步槍一個勁地朝這邊招呼,五六個甜瓜手榴彈也甩了過來,“轟轟轟――”一陣亂響。

  不一會兒,這邊的日軍沒了動靜,畢竟是火力弱點兒,一個個被打成了篩子底,也有的身上中了不少的手榴彈彈片,早早晚晚地都見了日本的天皇陛下。

  一見這邊沒了動靜,那邊鬼子小隊長度邊大吼一聲:“兔子給給――”帶頭端着刺刀就沖了上來,後面的鬼子也争先恐後地沖了上來,對着地上的鬼子連刺帶踢。
有個鬼子打了個火把一看,壞了,全是自己人,這才知道上了大當。

  這時候的徐玉山領着聯莊會員們開始往村裡沖鋒了。
鬼子小隊長立刻把頭一回,大吼一聲:“巴嘎!
喜呢――”領着鬼子們就朝着徐玉山的隊伍沖了過去。

  徐玉山領着聯莊會隊員,往村裡沖了幾次,但由于日軍的機關槍封鎖得太厲害,死傷了十幾個人,也沒有沖進村莊。
而殷兆立的自衛軍根本就不走街上,他們翻過矮牆,悄悄地撤退到村邊,就在他們就要撤出村的時候,一小股日軍發現了他們,大喊道:“口令!
”殷兆立大吼一聲:“你爺爺的。
回令!
”就在日軍一猶豫的霎那間,駁殼槍一歪,一梭子子彈全潑向了鬼子,當時,三個鬼子就倒了下去。

  鬼子一看不對,一陣槍彈也向他們打來。

  這就看出軍事素質來了,鬼子一看出現了敵情,全部趴下,然後有條不紊地拉動槍栓,開槍射擊,投擲手榴彈,然後歪把子機關槍就“嘎嘎嘎……”地響起來了,一下子就把這邊的火力壓制了。
相對來說,徐玉山的人雖然也是趴下,開槍射擊,可是動作就慢了一些,而且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大清對方的人形。
剛有人朝着敵人打了一槍,借着步槍發出火花,小鬼子立刻就朝着發光的地方一陣槍彈,這邊是不死即傷。

  當時幾個人頭一耷拉就挂了,倒黴的是,韓行也中彩了。
再這樣打下去,殷兆立的自衛隊就有全部覆滅的危險。
就在這時候,這股鬼子的後面突然響起了幾聲槍響,而且,兩顆手榴彈在鬼子的隊伍中爆炸,當時就炸傷了二個鬼子。

  這立刻引起了鬼子隊伍中的混亂,日本小隊長小本秀一喊道:“敵襲,敵襲,後面還有敵人。
”隻能分出一個班去對付後面的敵人。

  殷兆立一看這是個撤退的機會,再打下去自己就太傻了,于是立刻大喊一聲:“死的先别管了,活着的,駕着走,往後退,繞過去。
手榴彈――”幾枚手榴彈投過去,借着手榴彈的爆炸,自衛隊迅速撤退。

  看着韓行還沒有死,幾個自衛隊員連架帶拖互相掩護着,簇擁着韓行和幾個傷員往後退去。
韓行先上來腿還動彈,但是越走越沒勁兒,到最後竟然腳隻是在地上拖拉着走了。
殷兆立一看這樣太慢,幹脆把駕他的人一推,自己背起韓行就走,一邊走着一邊還朝後打着駁殼槍。

  仗着地理熟,拐過了一個胡同,敵人的槍彈打不着了,再加上徐玉山的掩護,這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南鎮村自衛隊,終于撤出村來。

  張小三看着自己的搗亂挽救了自衛隊,又打了幾槍,甩了兩顆手榴彈,趁着亂勁,翻牆頭也撤了出來。

  徐玉山看到了殷兆立的南鎮自衛隊沖了出來,心裡才松了一口氣,但是看到傷着的幾個,想到犧牲的肯定還有,這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廢話了,上去拍了拍殷兆立的肩膀,意思是,你們辛苦了。

  殷兆立紅着眼圈,幾乎哭着說:“媽的,犧牲了六個,我對不起他們啊!
剛才還好好的,都怨我,沒有帶好……”

  徐兆立又拍了拍他的膀子,這時候把悲痛壓下去的最好方法就是以勝利來沖掉犧牲的悲哀,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你們打死了多少?

  張小三這時候剛好歸隊,還穿着鬼子的黃軍裝,隻是帽子早就扔了,興沖沖地說:“光我就打死了三個,邢天成屋裡的鬼子足有三四十個,剛沖到街上,全被打死了。
不過,那不是被我打死的,那是被鬼子的機關槍突突了的。

  “這是怎麼回事?
”徐玉山不解地問。

  張小三就把自己引起鬼子火并的事兒說了一遍。

  徐玉山又安慰殷兆立說:“以我們六個弟兄的命換小鬼子三四十個,這個事,值了――”

  殷兆立也想開了,使勁地拍了一下張小三說:“小三啊,你這個事幹得好啊!
記個大功。
六個弟兄也沒有白死了,都讓你給報了仇了。

  張小三得了便宜賣乖地說:“功勞不能算我的,都是你指揮得好。
還有那六個弟兄,他們死了也值了。

  殷兆立這才想到了韓行,看着在地上縮做一團渾身是皿的韓行,說:“這個韓行啊,我怎麼說他好呢?

  徐玉山這才看到了韓行也負傷了,大吃一驚說:“不好,怎麼韓行負傷了,趕快送到後邊醫護隊去搶救。
誰死他也不能死啊!
”徐玉山對别人負傷、陣亡不大放在心上,要是韓行負了傷,可把他吓了一跳。

  看着頭上還在淌着鮮皿,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彈的韓行,張秀寇趕緊上去用繃帶給他包紮上頭。
包紮完了,張秀寇上去試了試他的鼻息,忽然大吃一驚,說:“不好,他……他死了。

  徐玉山立刻眉頭緊皺了起來,小聲地說:“這個惹禍精呀,他死了,怎麼給範專員交待呢?

  殷兆立不解地問:“難道說韓行和範專員還有親戚關系!

  徐玉山又說了一句:“比這個事情還要重要,是範專員沒法給韓主席交待。
這下子,咱們算惹了事了,給範專員出了個大難題。

  殷兆立還是沒聽明白:“怎麼還給範專員出難題了,你不是說過打仗不可能不死人嗎!

況且這個韓行……”

  徐玉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些事啊……說了你也不明白。
這個事啊,隻能我頂杠了。

  殷兆立大罵韓行道:“這個小子,不叫他去,他偏去,去了一點兒忙也幫不上,還盡添亂。
這倒好,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進去。
他死了,怨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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