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矚目楊谌好不害羞,他努力的挺着插滿發钗搖曳不住地頭努力的做起意氣風發的模樣,雖然臉上的脂粉蓋住了得色但是從他那風騷的姿勢就能看出楊谌的心境,即使是吃軟飯也要吃的高風亮節的。
“求楊小旗饒了我,是我瞎了眼的得罪了楊小旗的,您自是大人大量的饒過我吧,我給您磕頭了。
楊小旗如此俊俏的模樣做哥哥的早想和你深交了,今日總算是抓住了機會的。
”
莫總旗回過神來趕緊的跪地求饒順帶拍着楊谌的馬匹,其不要臉的程度令人發指。
首先忍不住的就是老順。
“哼,就你這腌臜貨也配合我家小旗說話,你還是住嘴的好!
敢搶老子的馬屁……”
一旁的老順很是獻媚的踹了莫總旗一腳晃動的身子帶下了滿頭的發钗,老順那一腳直接踢在了莫總旗的嘴上讓他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俺的個娘列,俺家小旗竟是指揮使大人的女婿,指揮使俺都沒見過呢。
”
熊二霍小同的大嗓門扯得老高的宣揚着,憨勁直顯。
“大人,你怎麼不早說,我當着後生是如此俊俏的很呢,原來……原來……”
王老漢也是摸着被燙的紅腫的嘴上前想要阿谀奉承,但是可能嘴不利索也沒能誇出什麼花來。
“咕噜……咕噜……”那是霍小紅仍在咽吐沫的聲音。
“小子,你不要得意,我并沒什麼把柄在你手上,你奈何不了我的。
”
董知府作為一個資深的政客還是有他的精明所在,不錯,僅憑楊谌言語是不可能将一個堂堂的黃堂知府扯下馬來的,就算他的嶽父也不行。
“别忘了猛将兄還關在大獄裡呢,要不要他來做證人呢?
”
“你你你……唉……”
董知府一下子便洩了心勁徒然歎息。
自己的這些事情兒子還是知道的,就算是不知道他們也是會讓他知道的,到時候又将他搭了進來可是劃不來的。
“我兒子與此事無關你不要亂講,我自己做的定會是一人擔的。
”
“不是吧,令公子才智過人樣貌出衆的拿來頂缸再合适不過了,你怎好舍了這出路呢。
”
“你胡說,我兒子與此事無關,他是被你們誣陷錯抓的,你早早放了他才好,不然我與你們争個魚死網破。
”
“這可不是我的錯,你兒子太高調了竟然想刺殺魏小公爺,當然被小公爺給抓了的與我何幹。
”
“好,那咱們就此講定,你放了我兒子我将此事公之于衆講個明白。
”
“那是自然,卻不是和我講,你還是跟我嶽父好好地坦白才是,嶽父大人請吧!
”
楊谌話音剛落自門外走進了身穿正三品武服的中年,衆人一見皆是跪倒在地當然除了董知府和楊谌還有沒反應過來的霍小紅。
“屬下拜見指揮使大人!
”
“咕噜……咕噜……”
霍小紅仍是在費勁的聳動着喉頭根本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什麼,直到跪在他身邊的老順狠狠地掐了他小腿一下他才回過神來,當他看到那個威武不凡兇前補子一虎一豹的武官時也是跪倒當場。
來人不用說便是楊谌的嶽父,他何時知道并來的呢?
那是楊谌他們在進屋之前吩咐劉長安做的,小安子看着他相貌驚人地模樣直到他反反複複的說了三遍他才得以回過神來。
楊谌沒說他們的關系隻是讓劉長安去家裡請的,當這個小孩子依照楊谌的指示來到那氣勢不凡的李府門前時他竟然吓得全然忘了什麼也不敢上前搭話,當他急的在外來回的轉悠驚動了門口的侍衛才得以說上話。
老管家見他着急的模樣再問清了情況通禀之後才将他引進了家門,到了客廳見得李父時他也不知道李父的身份也沒參拜隻是按照楊谌教的複述起來事情來。
但當李父點了些衛士讓他領路他才回個神來,小心翼翼的向管家問了個明白才吓得在頭前引路腳卻一個勁地發軟。
到了勾欄所在李父吩咐侍衛悄無聲息的清了場,當他站定門前的時候卻聽得房中的對話便停了下來仔細的聽了起來,直到楊谌相請他才現身。
“知府大人真的是厲害的緊啊,小婿定不是你的對手才是。
”
李父開口說話卻見的董知府一語不發,他又是走近了楊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子都翹了起來。
“給我先回去,看看你們這模樣丢不丢人。
”
楊谌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帶了老順他們屁颠颠的出的房門回營去了,這些個夯貨們知道了楊谌的背景一路上就沒有住嘴七嘴八舌的阿谀奉承外加響亮馬屁,直拍得楊谌暈頭轉向的。
李父自然是和董知府在房裡私談了很久,但他們出來的時候董知府臉上再沒了剛才的霧霾之色卻是坦然異常,看來他們背地裡肯定是達成了某種交易不然不會是這種雙方都滿意的雙赢局面的。
再說衆人穿着女裝回營自然是回頭率百分之百的了,一路上人們紛紛駐足觀望真是令男人心碎令女人失色令小孩嚎啕大哭。
連營門口的衛兵都看不下去了,禁住嘔吐感用力的端起長槍遠遠的就喝領他們不準靠近,更有甚者差點就發出敵襲的信号呢。
當他們耀武揚威的走進了營中惹得那些個耐不住寂寞的軍漢們将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的,但是他們的尊容實在是有些不堪以至于有嘔吐者吓暈者更是有瘋魔者。
甩掉尾巴來到營房一衆人包括楊谌齊齊的躺在大通鋪之上,他們緊緊地挨着來回的擺着頭互相打量對方,沉默了片刻便是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大笑聲。
接下裡的日子更是舒服的狠了,莫總旗自那日便沒了蹤影,這沉靜如水的軍營連一個漣漪都沒起就好像他在這裡沒存在過一樣。
百戶大人自然也是跟着赴了後塵,他倆就算李大人不找他們的麻煩董知府也是不會饒過他們的。
令衆人最高興的事情就是遲發的饷銀被一次性的補齊了,那沉甸甸的銀錢燒的老順直接找不着北了,他不顧兄弟小安子的提醒非要邀請楊谌去戲耍一番,但是好話說盡嘴皮子都磨破了卻仍然沒有打動他。
偏安一隅楊谌過得甚是舒服,他雖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理想但是秉承着随遇而安的原則也是沉浸在了這片樂土之上。
有事沒事的懲治手下們一番,從軍容風紀到思想道德的說的那些個夯貨們雲裡霧裡的成天提不起精神來,一個心思的反省着不斷地提升着自己的思想覺悟。
再有就是拳腳上的比試,楊谌自是赢家很不客氣的教訓着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從精神和肉體上折磨着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軍漢們,心情好了自然對他們和顔悅色,心情不好便讓他們一個個捂着要害跪地不起。
楊谌還給他們安排了作息時間以及豐富的課外活動,讓這些閑慣了的夯貨們練得身子酸痛一有時間便倒頭睡覺再也沒了精神做以前那些不着調的事情了。
楊谌還給他們找來了書籍讓他們武裝自己的頭腦,但當楊谌卻是知道他們沒有一個識字的時候,氣急敗壞的楊谌讓他們做足了自創的五百個俯卧撐後一筆一劃的教他們認起了字。
這七人在楊谌的調教之下不管是從思想覺悟還是武藝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他們現在正健康積極的向着一名合格的大明兵士邁進,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罷了。
楊谌認為作為一名合格的士兵應該有理想有抱負,堅持自己的原則,充滿希望和樂觀,當然後一句是楊谌采用的軍旅電視中的話。
然而結果是誘人的但過程仍舊曲折,比如楊谌帶來的書籍不是被老順給出恭所用就是被王老漢引了煙火,更是孟浪的糊了窗戶紙包了點心什麼的都有。
再有楊谌的思想教育也是不夠深刻以至于他們每每談起總是能從中舉一反三的偏離出什麼來,比如說從軍報國要有有國才有家以國為家以軍營為家的覺悟,而他們的理解卻是軍營就是自己的家軍營裡的東西就是自家的東西自己拿了便拿了是理所應當的。
再有楊谌的作息時間表和課外活動也是沒有做到位,老順總是不當值日把自己的活全都給了小安子,問起他時他的回應就是當小的就應該伺候哥哥才是。
再有課外活動的主要内容就是坐在營地裡閑聊,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能能編出一本話本來了。
楊谌對這些很是頭痛但是卻也沒辦法,要從身心上改造這些舊社會的兵士還是要循序漸進的,藥下的猛了容易出事。
楊谌隻好在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間下功夫,在潛移默化中改造他們。
雖然效果不是很明顯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卻是越來越近,有人要說可能他們是要讨好這個衛指揮使的女婿,但是古代的人是沒有像現在人那麼明确甚至現實的關系網絡概念,他們活在那個純潔的年代還是有好處的。
這一日楊谌閑來無事便領着夫人李絡秀去街上一逛,那些個夯貨們也是閑的難受便做起了楊谌的保镖,他們初見楊夫人自是讨好一番,李絡秀從小就見慣了這些個人也是不扭捏的向他們問好,喜得他們紛紛誇贊溜須拍馬的不住口。
閑的難受是要出事情的,老順就是這事情的根源,原來他仍不死心于是要召集大家一起邀請楊谌,但是他卻是糊塗的忘了楊谌的女眷在場便急急的講了出來。
“大人,小的們承蒙大人這幾日辛苦操勞的,所以便一起定了桌酒席望大人今晚賞光才好。
”
“好,我今晚便應了讓你們以此讓你們不再聒噪些什麼,在那裡擺的酒席?
”
“嘿嘿,大人不知,小的們自是選好了地方,那裡舒服得很吃完了還能戲耍一番呢。
”
楊谌以為是單純的吃飯便應了但聽到老順的回答卻是神色緊張的望向了李絡秀,但見的她面沉似水嘴卻緊緊地抿着便知道有事要發生,他趕緊的後撤一步躲了開了以便不要濺一身皿才好。
果不其然,見楊谌突兀的躲開不明所以的老順緊接着便飛了起來直接砸在了那些在後面等信的夯貨身上,待衆人趕緊的将老順翻過身來看到他口吐白沫抽搐不已的時候耳邊傳來冰冷的話語。
“你家大人沒那個閑心,若是以後再讓我聽見諸如此類的話别怪我手下無情!
”
李絡秀緊盯着他們将手掰的啪啪作響,吓得那些個剛才還誇贊她賢良淑德的夯貨們扔了老順紛紛頭也不回的四散逃走了。
被摔醒的老順在地上匍匐的向前爬着,口裡仍然吐着白沫眼睛上翻的厲害,但是當他爬了幾步卻是被李絡秀又從身後給了一腳直接的暈了過去,手伸的長長的做呼救狀。
楊谌要向前要說些好話卻是見李絡秀不言語的扯起了老順的一條腿将他拖着向回走去追趕那些夯貨們去了。
楊谌以袖遮面尴尬的分開看熱鬧的行人在女霸王身後跟着,他低頭仔細的看着慘然的老順眼睛大睜舌頭都是伸了出來真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讓你不聽話,我說不去就是不去,怎麼今日裡明白我的苦心了吧,真是好言難勸你這該死的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