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被退婚後,我詩仙的身份曝光了

第3章

  許是因為今兒個鐘離府弄出的這以文會友的動靜頗大,當然也可能是鐘離府的那位三小姐确實實至名歸。

  往日裡這二井溝巷子尚算熱鬧,今兒個街巷裡卻頗為清淨。

  李辰安就這樣慢悠悠的走到了巷子的東頭。

  陽光從他的頭頂消失,頭上是從院子裡伸展出來的一根粗壯的榕樹枝幹。

  這便是他的那鋪子。

  其實若是算起來,放眼偌大的廣陵城,這二井溝巷子并不是最偏僻的地方,若是給這個鋪子定個級别,大緻相當于三級口岸。

  不好,也不太壞。

  它還有個很大的優勢。

  這鋪子的斜對面有一處名為淺墨的書院。

  比竹下書院要小一些,卻也有學子數百人。

  此刻淺墨書院裡并沒有傳來讀書聲,想來書院裡的那些學子們也是去了畫屏湖。

  李辰安推開了這鋪子的門,站在裡面仔細的看了看,牆頭已經斑駁,需要重新粉刷一下。

  竈台有些礙眼也礙事,開個小酒館并不需要這玩意,得拆除。

  将竈台那位置弄成一個吧台,後面打一排酒櫃,燈籠有些陳舊得換成新的,那些桌凳倒是能用,就留下吧。

  也就這樣了,關鍵的問題是釀酒。

  釀酒當然不能在這裡,得放到後院。

  擡步走入了後院,站在後院的天井中思忖了片刻,決定将釀酒的器具和存放糧食的地方放在西廂房,雖然不大,但小酒館本來就小,一天能夠出個十來斤酒也就足夠了。

  仔細想想,這個甯國大緻和前世的唐朝差不離。

  唐朝時候酒的最高度數也就二十來度,尋常的酒也就在五度這個樣子,關鍵是售價還很貴。

  廣陵城的酒售價也很貴。

  最便宜的酒一小鬥售價在三百文錢。

  一小鬥大緻是四斤,一斤在八十文錢。

  而好一點的酒,比如廣陵城的廣陵散,它的售價在一千文一鬥,折一斤二百五十文!

  與之相比,一鬥大米才五十文錢,所以酒這個東西算是奢侈品,并不是尋常百姓能夠消費的起的。

  而自己采用蒸餾法所釀造的酒,售價必然更貴,所考慮的就不是銷量,而是針對特定人群的特殊商品。

  當然在二井溝巷子賣奢侈品這并不是個很好的主意,因為這裡所住的人,幾乎都是尋常百姓,這些百姓可不是小酒館的目标客戶。

  李辰安仔細想了想,這年頭的酒若是香,恐怕還真不怕巷子深,畢竟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大不了到時候再采取一些營銷的手段,将廣陵城裡那些有錢的主顧給招攬到這裡來。

  所以鋪子得對得起那些人的身份,這裝修就需要更加考究一些。

  比如,布置成前世酒吧的那種模樣,要低調、神秘,還要有内涵。

  莫問為什麼又是釀酒,因為這玩意最容易實現,關鍵還是暴利。

  當然,提煉精鹽也是暴利,不過那東西受官府管制,在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去弄鹽就是老壽星上吊不想活了。

  李辰安仔細的規劃了一下,簡單的算了算,發現了一個問題,兜裡的這二兩銀子不夠。

  主要是釀酒的器具,店鋪的裝潢,還有糧食的采買,需要大緻三十兩銀子!

  這怎麼搞?

  那個家的财政而今被李文翰的小妾一手掌控,想回去要銀子這顯然不可能。

  坐在了天井裡的那張石桌子前,擺上了筆墨紙硯,李辰安一邊磨墨一邊再次梳理記憶,想要從記憶中尋找到一些其他的賺錢方法。

  蹲在屋頂上偷偷觀察着他的玉衡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

  那少年在冥思苦想之後便落筆于紙上,一張一張未曾停筆的寫了十來張,他臉上的愁容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然。

  李辰安确實想到了一些簡單的賺錢法子。

  比如今兒個畫屏湖那麼多的人,想來那文會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大可以用手裡的二兩銀子去采買一些茶水糕點在畫屏湖擺攤售賣。

  也或者去給那些才子們訂餐送外賣。

  再或者......那位三小姐後面不是還要求上了畫舫的才子們作詩詞麼?

  這玩意兒自己腦子裡很多,估計可以賣個極好的價錢,這也是最簡單的法子。

  所以他寫在紙上的正是一些詩詞,他相信這些詩詞足以讓自己賺到第一桶金。

  将桌上的紙晾幹,然後揣入了懷中,他正要起身再去畫屏湖畔兜售這些詩詞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見過。

  正是在煙雨亭中的那個俊俏公子的侍從。

  紙鸢踏入這後院的時候微微皺了皺小眉頭,因為太過寒酸。

  “公子,”

  紙鸢站在了李辰安的面前,矮了足足一個頭,她仰着脖子。

  “有事?

  “我家、我家公子請公子前去畫屏湖一叙。

  李辰安一怔,尋思怕是自己的那對聯被那俊俏公子記住,心想莫非是他拿了那對聯登上了那畫舫?

  然後就有了再做詩詞的資格?

  估摸是那俊俏公子做不出什麼好的詩詞來,畢竟通常而言,顔值與才華成反比。

  那公子生得太無暇,兇中自然沒有幾滴墨。

  如此一想,李辰安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他幹脆坐了下來,看着眼前這清麗的青衣小厮笑道:“抱歉,還請給你家公子說一聲,我沒空。

  紙鸢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厮會拒絕。

  要知道能夠被大甯四公主相邀這是多少少年夢寐以求之事,是多麼大的榮幸!

  這家夥若是被四公主上了心,以四公主在皇上面前的恩寵,隻需要她一句話,這落魄公子立馬就能平步青雲。

  可他卻說沒空!

  對了,他并不知道那是四公主殿下。

  紙鸢耐住性子又道:“看公子居于此間也無繁忙之舉,若是公子去一趟畫屏湖,也不過耽誤公子個把時辰......走一趟說不定比坐在這裡更有益處。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李辰安想偏了。

  他愈發笃定是那俊俏公子需要自己為他做出一首驚豔的詩詞來。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随手取了一張放在了石桌上,笑道:“這是一首詞,作價......紋銀一百兩,憑這首詞,你家公子定能得償所願。

  說這話的時候李辰安一直看着紙鸢,他的心裡也有些忐忑,畢竟就憑一首詞就賣一百兩銀子,這看起來确實有些心黑。

  願不願意拿出這麼大的一筆銀子來買一首詞,這就要看那位俊俏公子的決心了。

  以那公子穿戴的富貴,想來百兩銀子算不得什麼,若是那公子傾心于鐘離府的三小姐,那這筆買賣就極有可能成交。

  這就是供需關系。

  現在看來至少那位俊俏公子不缺銀子,因為這侍從在聽到這個價錢的時候并沒有太過于震驚,僅僅是愣了一下。

  紙鸢确實愣了一下,一來是殿下要這詞來幹什麼?
二來是一百兩銀子買一首詞......這算貴麼?

  不貴。

  但要看出自何人之手!

  若是出自太學院花滿庭花老大儒之手,那是萬金難求。

  若是出自玉京城四大才子之手,那也是價值千金。

  可眼前這人......

  居住在這樣的寒舍,名不見經傳,怎可能兇有文淵?

  甯帝國極為重視文人,尤其是有才華的文人,若是此人在廣陵小有名氣,麗鏡司不可能不知道。

  可麗鏡司确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少年存在。

  所以他就算有才,那也是他自以為有才。

  紙鸢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心想殿下這次算是看走了眼,這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狂妄!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張紙上,原本所想不過是怎麼完成殿下的任務,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去一趟畫屏湖。
他去了,殿下再和他多聊聊,想來殿下也就能看清他的嘴臉,對他再生不起絲毫興趣。

  作為四公主的婢女,紙鸢對詩詞說不上有多深的造詣,但耳渲目染之下也有一定的認知。

  她這一瞧,頓時挪不開眼。

  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眼裡的輕視消失不見。

  她仔細的默誦了兩次,愈發覺得這首詞極為驚豔。

  至于驚豔在哪裡卻說不上來,隻覺得讀起來比京都玉京城四大才子所作的詩詞意境似乎更為悠遠。

  李辰安面帶微笑仔細的看着紙鸢神色的變化,心裡已經踏實了。

  他知道這銀子肯定是跑不了了,就看這侍從會不會還價。

  畢竟是買賣,若是他砍價一半......也賣,畢竟缺銀子,這玩意兒又不要本錢。

  紙鸢擡頭疑惑的看了看李辰安,那張臉依舊淡定從容,似乎對這首價值百兩銀子的詞極有信心。

  其實......他這價開得低了。

  不過,他本無名,這價也算是合适。

  等他出名之後,這首詞按照紙鸢的估計,應該價值千金!

  她心想殿下請這少年去煙雨亭的意思也是想要知道他的詩文如何,鐘離府三小姐對這少年的興趣也在于他所作的那對聯。

  至于人怎樣,他就住在這裡,鐘離三小姐若是想見随時可來這裡見見。

  還是偶然相見。

  若是對上了眼再說下文,若是沒對上眼,這事便能不作痕迹的揭過。

  如此,對鐘離府三小姐的名聲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于是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荷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張面值百兩的銀票。
她将銀票放在了桌上,取了那張紙,視線落在了李辰安的手上。

  李辰安手裡還握着那一疊紙。

  “公子,若是有暇,還是随我去畫屏湖見見我家公子,可好?

  銀子到手,李辰安更不會去了。

  他擺了擺手,“多謝你家公子好意,我真還有很多事......過些日子、大緻二十來天吧,若是你家公子有暇,請他來我這小酒館喝一杯我親手所釀的好酒!

  “我請客。

  紙鸢四處看了看,鼻子還嗅了嗅,空氣中倒是有股淡淡的黴味兒,哪裡有酒香味道。

  終究是少年,能釀出什麼不一樣的好酒?

  能好過廣陵城的廣陵散?

  更不用說玉京城的瑞露了。

  再說以殿下身份之尊,豈會來這樣的破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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