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上船的幾個都是老實人，除了偷偷拿眼瞟她，也是規矩的坐着，沒敢搭讪。

　　被這麼一提，後上船的張桂才發現了被人擋住的夜染。

　　好一個俊俏的小媳婦！

　　“都是小媳婦了，天一黑，什麼事兒沒經過，沒幹過。
”

　　他色迷迷盯着夜染，喊她：“喂，你是哪家小媳婦啊？
有些面善。
”

　　其實，從張桂才一上船，夜染已經認出他。

　　為什麼張桂才這個人，夜染印象會這麼深刻？

　　因為他除了是李春花堂妹，李招娣的男人，還是一個色中餓鬼，以前這具身子又傻又髒，他還想着騙進深山裡用強了。

　　夜染那會人是傻，也感覺張桂才不是好人，拼着受傷猛力掙脫了。

　　這樣的他，夜染怎麼會忘記？

　　李春花和李招娣是堂姐妹關系，算起來，這個張桂才還可以說是夜染姨父。

　　本來，她去小澤鎮，隻想賣藥材，改善吳大娘和一雙小包子的生活。

　　但，就憑張桂才剛剛那句混話……

　　他非要撞到自己手上，跟他客氣什麼？

　　夜染冷笑一聲：“我是傻姑！
”

　　“傻，傻姑……”

　　不說張桂才，就是何叔，還有船上幾個漢子，都傻眼了。

　　眼前這麼個俊俏的小媳婦，怎麼會是那個髒兮兮一身發臭的傻姑？

　　昨天河邊的事情，夜染鬧得很大，都傳開了！

　　一個傻了那麼久的人，被水一浸，腦子清醒了，村裡人隻是不信。

　　這會兒，看到面前俏生生的小媳婦，不由得不信了。

　　何叔和船上的漢子們驚歎時，張桂才腦子已經轉過幾道彎，早知道這個傻子長得這麼俊俏，當初在山裡就該用強，把她弄到手玩個痛快。

　　現在這樣，倒是不好下手了。

　　一想到夜染用石子将他家婆娘砸骨折了，今天他一早趕集賣魚幹，就是為了換錢給臭婆娘看病。

　　這筆賬，怎麼着也要算在傻子頭上吧？

　　“你是傻姑？
那正好，老子也省了跑去破山洞找你算賬。
”

　　張桂才拔開擋在他前面的漢子，色迷迷逼向船尾的夜染：“昨天砸傷你家姨，這筆賬該怎麼算？
”

　　“别往臉上貼金了。
”

　　夜染譏諷的一笑：“我早被陳家趕出來，跟李春花沒有任何關系。
李招娣是哪門子的姨？
”

　　“你個死丫頭，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辦了你……”

　　張桂才一臉狠色，要朝夜染撲過來。

　　離夜染近的一個漢子拉住他：“張桂才，别鬧了，昨兒我家媳婦也在河邊，說起來是你家娃兒先拿石頭砸人。
”

　　“是啊，你還是人家姨夫，跟個小輩計較什麼。
”

　　何三也在一旁勸：“孤兒寡母不容易啊，你們以前也沒少欺負人，說到底還沾親帶故，念在人家染娘患了傻病，這事兒揭過去吧！
”

　　“她傻，她能拿石頭砸人？
她自己都說浸了水腦子一時清醒，一時糊塗。
”

　　明明吃虧的是他家，為什麼都偏幫着傻姑？

　　張桂才是個橫的，被夜染這麼一激，被衆人這麼一勸，更想找回面子，甩開拉住他的漢子猛撲向夜染。

　　“敢欺負我家婆娘？
老子今兒非要教訓教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