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可滿意了?
”
陳淵說話的時候,眼中怒火都快噴了出來。
“陳大人自便。
”
趙飛揚懶得看他一眼,淡然一笑,轉身走入宮門。
“趙恪!
我要你死!
”
死死盯着趙飛揚的背影,陳淵寬大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今天,他雖然沒有向趙飛揚問禮,但是這面子,卻實打實的丢了個幹淨。
常言道,宰相門前七品官。
看似向看門武官跪拜的是他手下之人,但實際上,打的卻是他、甚至是陳家的臉!
他已經搬出陳家來了。
趙飛揚卻依舊不依不饒,這不是在打陳家的臉,又是什麼?
“你等着,這次江淮大亂,我看你怎麼辦!
”
......
進入宮門,羅通不由問道:“公子,剛剛,你為什麼不讓陳淵過來問禮?
”
“他來問禮,有什麼用?
”趙飛揚說着搖頭,“以他的性格,今天要是親自向我問禮,他不會把我怎麼樣,可是那武官怕是就要丢飯碗了,何必如此呢?
”
“明白了。
”
點點頭,羅通沒再說什麼,跟着他一同走入禁宮。
樹海林聲閣。
趙一凡聞聽趙飛揚歸來問安,大喜不已,忙叫李公公請入。
這些日子趙飛揚不在朝中,趙一凡可是煩惱非常。
閣外,李公公對趙飛揚那是笑臉相迎:“咱家,見過提督大人!
”
“公公不可如此。
”見李公公上前,趙飛揚忙支應起來。
李公公淡然一笑,遂道:“陛下可是一直都在等着軍門呢,您快請進。
”
“羅通,你且等我。
”
吩咐了一句,趙飛揚在李公公的引導下,走入了樓閣。
這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從外面看與一般的皇家樓閣沒什麼區别,但走入其中,卻仿佛置身于自然之中,配合園外山林樹海,别有一番風韻。
“陛下,趙提督來了。
”
李公公在前推開房門,趙一凡一見到他,當即起身來迎,大笑道:“飛揚兄,你可算回來了。
”
“臣,天門坪提督趙恪,參見陛下。
”
趙飛揚方要拜倒,卻被趙一凡扯住,含笑搖頭拉着他走入房内。
待到二人坐定,内侍丫鬟奉上茶點鮮果後,趙一凡沖李公公吩咐說:“從現在開始,無論任何人,朕都不見,不管是誰,一律擋駕。
朕,要和飛揚兄好好聊聊。
”
“是,陛下。
”
片刻後,李公公帶着衆人撤了出去。
關好房門,又親自端着一杯香茶給羅通送去。
趙一凡對趙恪這般親近信賴,他這個做奴才的,自然也要為自家的主子,做些什麼。
比方人情,有些時候便要勝過尊卑綱常的約束。
房間内,兩人先是寒暄了一陣,或說家事,或談風物,待到尋常事攀談的差不多了,趙一凡這才将茶杯一扣,交手問道:“飛揚兄此去遊曆一個月,不知道可有什麼心得?
”
“心得沒有,其實臣這一個月來,一直都在鐵刃山。
”
趙飛揚這樣說,實際上是在刺探趙一凡的口風。
他要看看皇帝,知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或者又是否派人跟蹤。
他很清楚,作為皇帝既要依仗臣子,同時又要提防臣子,在帝王眼中,越是重要、格外提攜的人,君主總會更加小心。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底牌,就這麼輕易便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