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陳淵已撩開遮簾走出,一臉的傲然與輕蔑。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趙飛揚忽然笑了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陳淵兄啊,陳兄官威如此,真是令人側目。
”
“嗯?
”
陳淵循聲看去,這才看到趙飛揚也在這。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陳淵心下一沉,面上隻是沖着趙飛揚拱拱手,并沒多說什麼,反而朝那武官望去,張嘴呵責:“你說我放肆?
本官倒是覺得你放肆!
見到上官應該如何?
你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
那武官一怔,雖然憤恨,卻又無奈。
按照大梁制度,他這個職位,見到上官必須要上前見禮,同時将官員的車馬轎子安置妥當。
這是法度。
武官無話可說,隻能咬牙對陳淵下拜問禮。
陳淵不屑地冷哼一聲,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陳大人,且慢。
”
就在這時,隻聽羅通朗聲開口。
“嗯?
”
轉身過來,陳淵已是滿臉的笑意,瞧着他問:“怎麼?
叫我有事嗎?
”
“沒事。
”
羅通搖搖頭,兩手抱在兇前,饒有意味地道:“正如陳大人所言,大梁自有大梁的禮法,上下有别,如今陳大人見到上官,豈有不拜之禮?
”
此言一出,陳淵臉色驟變,一雙眼刀子一樣盯向一臉微笑的趙飛揚。
很明顯,羅通此舉是他授意無疑。
陳家和趙飛揚鬥到今天,已然是水火難容,雖然之前他曾對趙飛揚故意示好,但在沒有得到回應後,雙方之間關系變得徹底冰冷。
若非公務,一向很少說話,平日裡也沒有多少相見的機會。
因此他剛才隻是一笑而過,哪裡成想,這一次趙飛揚竟會讓手下人主動将他叫住。
他這是,要當場替那武官打他的臉啊!
看着羅通,陳淵的眼幾乎都紅了,一腔怒火瞬間轉移到了趙飛揚身上,陰陽怪氣道:“趙軍門,你這下人今天說的話,好生難聽啊。
”
“哦?
”趙飛揚微微一笑,“陳大人,難道他說得不對嗎?
”
陳淵冷笑:“他說得對,不過你當真要如此?
”
“這就要看陳大人了。
”
趙飛揚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你拜與不拜,我無所謂。
但陳大人得明白,此地乃是宮門,天下最具禮法處,連他一個微末小吏都知見上官而行禮,莫非陳大人你,連這個小吏還都不如?
”
聞聽此言,陳淵臉色更變,不過他仍然不肯行禮,而是一把扯過那頂馬騎士,丢在趙飛揚面前。
“還不快給提督大人認罪?
”
陳淵很明顯這是要用下人來避重就輕。
那騎士也是個精明人,聞言當即跪倒,磕頭緻歉。
“趙軍門,這樣,可以了吧?
”
“你錯了。
”
趙飛揚一撩袍袖指向那武官:“你該向他道歉。
”
武官一怔。
那騎士更是一瞪眼,顯然不願意這樣做。
“趙大人......”
“陳大人!
我說了,此地乃宮門要地,遵守禮法與否,是你的事!
”
“好,好,好!
”
陳淵冷眼咬牙,最後還是讓那騎士轉身,朝那武官跪下緻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