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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節以死換藥

飒飒西風 居簡 2755 2024-01-31 01:03

  傅靈運眼下正處于練功的緊要關頭,不欲與劉驽作對。

  他面孔雖然清冷,口氣卻柔和起來,溫言道:“你說的這件事情很有道理,等我回眉鎮後可以考慮。

  “空口無憑,傅老先生可否立個契約,保證放我母親離開呢?”劉驽沉聲道。

  他丹田運氣,抵擋傅靈運身上傳來的威壓。

  “契約?
”傅靈運微微皺眉,眼中現出殺機,随即迅速隐去,“這裡無筆無紙,我拿甚麼給你立契約?

  劉驽微微一笑,指着身後的一面空牆說,“以先生的武功,用指尖真氣在牆上刻字并不難吧。
等你刻好後,我回頭再派人用紙将字拓下便可。

  “好!
”傅靈運點了點頭。

  他咬了咬嘴唇,心中感到莫大的屈辱。
自他少時成名以來,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脅迫他。

  “還請玉傅子留下真迹!
”曹東籬微微一笑,讓開身後的空牆。

  傅靈運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龍飛鳳舞,強勁的真氣自指尖刺出,将數步外的牆面刻得簌簌落灰。

  此人武功之強,看得劉驽和曹東籬暗自心驚。
書法同樣極盡奧妙,字骨柔細,架構疏朗清麗,卓然自成一家。

  曹東籬對劉驽笑了笑,“人說江南出才子,看了是真的。

  “也許吧。
”劉驽不鹹不淡地答道。

  他深恨自己這個天性涼薄、不近人情的舅舅,不肯說其半點好話。

  須臾後,傅靈運寫完契約,心裡憋了一口氣,道:“這次總該行了吧?

  “可以,那就不打擾傅老先生了!
”劉驽爽快答道,向曹東籬使了個眼色。

  兩人默契地退出曹嵩廟,關上屋門,回到死人街隔壁的那條街,從樹上解下坐騎。

  兩人上馬後,并肩向大明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飛龍頗為自覺地放慢腳步,一邊張望,一邊溜達。
即便如此,仍能跟曹東籬那匹跑得氣喘籲籲的坐騎不相上下。

  “你藏私!
”曹東籬氣鼓鼓地說道。

  劉驽大笑,“你問它願不願意跟你,要是可以,我們換坐騎。

  “我來試試!
”曹東籬道。

  兩人在馬背上施展輕功,互換馬匹。

  劉驽本以為飛龍會拒絕曹東籬的駕馭,沒想到飛龍愉快地接納了曹東籬,反而向他噴了口氣示威。

  “這壞慫!
”劉驽臉綠了。

  這次輪到曹東籬笑了,“你這匹馬不錯,我喜歡!

  “這馬性子頑劣,小心它使絆子。
”劉驽幽幽道。

  “不怕”曹東籬搖頭,開始談論正事,“為甚麼不殺傅靈運,此人若是緩過勁來,必然會找我們報仇!

  “真打起來,他若拼命,我二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加上我的母親在他手上,更加不能大意。
況且,我們眼下的敵人不是夔王麼?
”劉驽微微一笑。

  “那傅靈運毒學造詣出神入化,為甚麼不布個保護自己?
”曹東籬有些奇怪。

  “他布了,被我解了,你沒發覺而已。
”劉驽笑道。

  “難怪此人看你的眼神有些忌憚,你的毒學造詣比傅靈運高明,卻不肯殺他。
”曹東籬有些後怕,冷冷地看了劉驽一眼,“你其實在擔心如果殺了親舅舅,你母親會怪罪于你。

  劉驽點了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
我的毒學造詣應該與此人不相伯仲,但是我的體質有一些優勢,因此可以使一些常人不敢用的毒法。
不過當時你也在場,我怕殃及你。

  曹東籬笑道:“你不殺傅靈運,小心養虎遺患,我敢保證,玉傅子在我們離開後會毀去牆壁上的契約,所以你的辦法并不好使。

  劉驽微微一笑,“他若是毀掉牆上的字,那麼便不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物,這樣的人不配做武林大宗師!

  曹東籬滿懷深意地看着他,“我算是明白你的用意了,你其實根本沒打算靠一幅契約救出母親。
你隻想通過這件事,看清傅靈運的為人。

  他沉思了片刻,問道:“如果傅靈運真的不配做武林宗師,你會拿他怎麼辦?

  劉驽大笑,“那要看他站在哪一邊了。

  曹東籬似有所思,“好個唯才是用,你這做法有點像我的先祖。

  劉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說下去,我怕占你便宜。

  兩人一路上越聊越歡快,彼此心裡因對王道之看法不同産生的不快,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

  劉驽指了指前方隐約可見的一座内城之門,“進去就是大明宮,咱們得想想怎麼找出夔王。

  曹東籬點頭同意,“那個老小子太狡猾!

  ……

  大明宮,含元殿上。

  普真和尚一掌印在兇口,口噴鮮皿,“李滋,滴水功的心法我已經全部告訴你,這下你可以給菁兒解藥了吧?

  李滋繞着老僧走了幾圈,忍不住偷笑,“玉飛龍啊,咱們倆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還想騙我。
誰不知道你的滴水功練到化境後,可以讓身上的傷勢快速複原。
你這麼點小傷,就想從我手裡騙走三蟲三屍丸的解藥嗎?

  普真和尚緩緩點頭,“好!

  敬思和尚看出秒,忙叫道:“師父,不可!

  普真和尚沒有答理徒弟,右手箕張,數掌揮出,接連拍在自己兇口。
他這幾掌用力極重,拍得自己肋骨斷了數根,元氣因此大傷。

  李菁見狀忍不住哭出聲來,“父親……”

  普真撲通倒地,口中不住地往外吐着鮮皿。
他看了女兒一眼,虛弱地說道:“菁兒,爹爹以往對……對不住你,現在都補償給你了。

  “玉飛龍啊,你光這樣我還是不放心啊!
”夔王笑着蹲下身子,對着地上的老僧說道:“你必須自斷經脈,這樣便不能用滴水功複原身體,如此我才能放心地将解藥交給菁兒!

  她轉頭對李菁妩媚地笑了笑,“菁兒,你說是吧?

  李菁咬牙切齒,往後退開數步,生恐與這個惡魔靠得太近,罵道:“李滋,你這個大騙子,我饒不了你!

  敬思和尚撲上前,抱住地上的老僧,哭道:“師父,你沒事吧,我帶你去看大夫!

  普真和尚使勁推開徒弟,大口喘着粗氣,對李滋道:“李滋,你不就是想讓我死……死麼,好,我這就成……成全你!

  “啊!
”老僧大叫一聲,竭力揮起一掌,正正地印在自己的天靈蓋上,傳出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音。

  老僧蜷曲着身體,在地上痙攣了幾下,傷重氣絕。

  “師父!
”敬思和尚徹底瘋了,揮錘朝夔王撲去。

  夔王咯咯直笑,輕輕揮手,一道劍芒從袖中刺出,正中敬思和尚的右兇。

  劍芒帶着敬思和尚繼續飛行,将其直直地釘在了三丈外的牆上。

  敬思和尚困在牆上,動彈不得,一個莽漢哭成了淚人,“師父啊,你不該這麼做啊……”

  李菁拔出背後雙刀,遠遠地将刀尖對準夔王,喊道:“李滋,你快将解藥交給我,否則我們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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