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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驽贈給敬思和尚一些用來治療肩傷的良藥以及一匹快馬。
敬思和尚不住地道謝,可始終沒有留下的意思。
同時,劉驽派人給東門的守城将領送去兩塊金錠。
當晚夜深人靜,守軍趁着城外義軍退兵修整之機打開城門,放敬思和尚策馬離開。
時間又過去三日,根據唐彪刺探得來的消息,敬思和尚當夜出城後立刻引起義軍斥候的注意,被義軍中人當成城内派出求援的信使,招緻重重包圍。
敬思和尚仗着蠻力、快馬和銅錘,硬是殺開一條皿道逃了出去,同時也受了不輕的傷。
此外,唐彪還帶回另一個消息,傅靈運果然削去了自己在曹嵩廟牆上刻下的契約,看來此人果然不足信。
對此,劉驽深感焦慮,好在這幾天大理寺内外的動靜都消停了許多,給他省了不少的心。
朝中,自夔王被普真和尚用旋風指重傷,躲得無影無蹤後,朝廷再未派人來大理寺宣旨挑釁,更沒有派甚麼禁軍前來圍剿大理寺,這讓大理寺内的人心安甯了不少,副卿董能重新忙碌起了審案的差事和拳譜的生意。
大理寺内,李菁近日表現得頗為安分,普真和尚的死似乎在她的内心産生了不小的沖擊。
她平常隻在大理寺後院的柳樹下轉悠,驕橫的性子收斂了不少,不敢随便再動亂殺人的念頭。
即便如此,衙役仆人們也都盡量繞着她走。
劉老學究每日除去在前院教授那些習武子弟學問外,便是和兒子劉驽,或者副卿董能在院中那棵老槐樹下對弈。
至于後院,他卻是很少踏足。
對于李菁這個女子,他有着說不出的讨厭,可是為了不幹擾兒子的想法,一直悶悶地憋在心裡。
劉驽很少去見李菁,他寫下一張可以暫時抑制三蟲三屍丸毒性的藥方,命仆役買藥煎好後,每日送到後院給李菁服用。
大多數時間,他都在聯絡城内的各方勢力,期望能在義軍破城之前掌控長安,拯救這座城市于水火之中。
然而,前次王道之在城外發出的那聲龍吟在城内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不少文武大臣因此喪失抵抗的信心,企圖遠離朝政,帶領家人尋機會逃出城去。
在這種情勢下,願意和劉驽共商大計的朝中士子越來越少,反倒是謝黨門人在經過最初的驚吓後,又一次增多了起來。
劉驽猜想,這其中必然有謝暮煙在暗地裡助力的因素。
這天上午,劉驽正在書房内閱覽唐彪送來的關于朝局的密信,曹東籬突然過來找他商議秘事。
“善惡咒練了嗎?
”曹東籬徑直問道。
“練了。
”,劉驽點頭,他摸了摸腰間皮囊,怪顱調皮地從中探出頭四處張望,比之先前又多出了些許靈性,“這家夥幫我吸走了體内不少的罡氣,立下了大功。
”
“如此甚好,說明‘存罡去煞’的路子在你身上行得通。
隻要你體内炁的危機得以解除,功力會進一步提升。
你我二人面對夔王時,勝算可以更大。
”曹東籬一門心思殺掉夔王,為阿珍報仇。
“多謝曹兄傳我秘法!
”劉驽謝道。
曹東籬臉上沒有反應,冷冷道:“那晚在客棧,你對我和阿珍有恩,這是你應得的酬勞。
而且你算不上惡人,品行還算過得去,這善惡咒傳授給你沒甚麼遺患。
”
他接着問道:”不知劉大人有沒有得到夔王藏身之地的消息,你我何時采取行動?
千萬不能等到那個禍患養好了身體,否則悔之晚矣!
“
“曹兄且将心放回肚子裡,李滋被玉飛龍擊成重傷,即便不死也是半殘。
我的人說,找到李滋就在這兩日之間。
”劉驽溫言道。
曹東籬沒有親眼目睹李滋受傷時的情形,總有些不信。
對此,劉驽隻得好言寬慰。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衙役的敲門聲,“啟禀大人,宰相孫钰大人求見!
”
“且讓他來書房!
”劉驽向屋外喊道。
曹東籬立馬起身,“我要不要避開?
”
“不用!
”劉驽回答得幹脆,“孫钰此來必與李滋有關,且看他會說些甚麼來。
”
曹東籬複又坐下,冷笑道:“說不定是苦肉計呢!
”
須臾後,宰相孫钰來到書房外,劉驽出門迎客。
孫钰比起上次來大理寺尋釁時的驕縱姿态,此番收斂了不少,他朝劉驽長長一輯,“見過劉大人!
”
劉驽面色如常,還禮道:“孫大人别來無恙?
”
孫钰苦着臉,“本官這次真正是無路可走了,還請劉大人将我納入麾下吧!
”
“哦,為何?
”劉驽故作驚訝狀。
“夔王不在了,沒有人肯要我這條狗。
我以往在城中得罪過不少人,如今這些人都在想辦法要置我于死地。
”孫钰老淚橫流。
劉驽淡淡一笑,”孫大人且不要哭泣,還請進屋說話!
“
孫钰踏進書房,看見桌前坐着的曹東籬,不由地一愣。
曹東籬冷冷地看着孫钰,也不作聲。
劉驽跟着進屋,笑道:”無妨,這位曹兄弟乃是自己人,孫大人不必介意。
“說着掩上屋門。
孫钰強自鎮定心神,在一張凳子上坐下,擦了擦眼淚,”孫某為了表達誠意,此番特意帶來一條非常重要的消息。
“
”孫大人請說!
“劉驽淡淡道,靠近孫钰落座。
孫钰故作神秘地湊到劉驽耳邊,”其實夔王還沒有死,隻不過重傷難愈,他如今就藏在華清池下的一座地宮裡,連一個小孩都能随便欺負他。
劉大人與夔王仇深似海,這就可以過去親手殺了此人,一皿前恥。
“
”這麼重要的消息,孫大人應該告訴狄辛才對。
隻要夔王倒台,狄辛便可以再次登基做皇帝,你還能繼續做你的宰相。
“劉驽似乎毫無領情的意思。
孫钰連連搖頭,”當今亂世,誰的實力雄厚,誰就能稱霸稱王。
狄辛手底下的那些黑鴉隻能在暗處活動,論起硬碰硬的功夫,他們誰也比不過。
“他的眼睛變得雪亮,”整個長安城内,我唯一佩服的人就是劉大人,為了表達誠意,我願意做另外一件事兒。
“
”何事,還請說。
“劉驽朝孫钰示意。
“先前我在府中豢養的那些讀書孩童,其實都是為了夔王準備的‘衣裳’。
這些孩童雖然長得模樣各異,但夔王有一門‘劫相功’,可以控制幼兒相貌生長的趨勢。
幼兒能在兩三年内迅速長大成人,獲得劫相功預制的樣貌。
這門劫相功不需要内力,實質近乎于針灸醫術。
夔王将功法秘訣傳給了我,狄辛又派人從我這盜走秘訣,并依照此法為自己培養了數名相貌相同的替身。
”孫钰站起身,“如今,我願意将這門神奇的劫相功獻給劉大人,相信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