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堅硬如剛的時候,身體的疼痛似乎就變得微小了,盡管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喊疼,但我已絲毫不在乎,我依然冷冽着臉,踏着堅定的步子,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校外走去!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全然暗了下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校園的夜渲染着一片濃烈之色,我穿梭其中,卻和它的濃烈顯得格格不入。
我的背影蕭條落寞,形骸單薄孤寂,在外人眼裡,我就是一隻往校外倉皇逃跑的喪家之犬。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要出學校,并不是想要逃跑。
對我來說,學校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随時會把我吞噬,胡媚兒的突襲行動必然一直持續着,我隻要繼續待在這,就沒法施展開我的計劃,我必須先擺脫這困境再說。
出了學校,我在确定沒人跟蹤以後,便迅速地去到了學校院牆外的荒草地。
這裡藏着我上次救許墨穿的那一套黑色裝備,這裝備最大的用處,就是可以用來隐匿身份。
以我現在的情況,還不好明目張膽的在外面晃蕩,校外也到處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萬一胡媚兒的突擊行動延伸到校外,我就麻煩了。
我要想反擊,就必須先僞裝自己,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這樣一來,我才可以自由行動。
很快,我就換上了我的黑色裝備,随即便坦然地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穿上這身裝備,我整個人的自信都強了不少,感覺很安全很自由,無所畏懼。
走出荒草地,我先是去商店買了一些必備用品,然後就直接向着學校附近的一個别墅區走去。
我們學校的地段屬于一個開發區,在這附近,還有開發商開發房地産,其中有個綠園小區最為出名,小區裡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别墅,據說,胡媚兒就是住在這裡!
今天,我之所以挨了五頓打才展開我的報複計劃,主要是因為,我留在學校打聽了一下胡媚兒的情況。
通過我悄悄探來的消息,我知道了,這個胡媚兒,并沒有住校,而是住在綠園小區。
傳聞胡媚兒可能是被某位土豪包養了,成為别人圈養的金絲雀,所以她才能住上别墅。
當然,我對這八卦新聞沒興趣,我隻知道,她住外面對我來說,更好下手,我跟她的事,必須要得到解決。
到達綠園小區附近,我先是查看了這裡的環境和地形,最終,我發現,想要在小區裡面下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小區裡不僅有保安,還到處安裝了攝像頭,我别說自己進不去裡面,就算進去了,也沒可能下手。
既然這樣,那我要伏擊胡媚兒,就隻能在外面尋找機會了。
我也沒有耽擱,立即就行動了起來,通過我的仔細探索,我發現有一條路,是從學校到綠園小區的必經之路,也就是說,胡媚兒要回家,就必定要經過這裡!
沒其他辦法,我隻能守株待兔,在這條必經之路的旁邊,我尋到了一棵非常适合藏身的大樹,而後,我躲在這大樹的背後,暗暗盯着前方的路,等待胡媚兒的到來!
夜,更深了,黑暗綿延向無盡的蒼穹,天空中懸挂着一牙小小的彎月,躲在雲層若隐若現。
月色極盡空渺,四周圍,萬籁俱寂,唯有輕輕的蟲聲啁啾。
我默默的矗立在這一方靜寂下,沉靜的等待着,身體的疼痛時時刺激着我的神經,精神又非常的困頓,昨晚一夜沒怎麼睡,今天又連續挨打,就是鐵人也扛不住,不過,我有一顆比鐵人更堅硬的心,是這一份信念,支撐着我堅持。
隻是,等了似乎很久很久,我依然沒有看到胡媚兒的蹤影,這讓我不免有點焦急,心裡也開始擔心,我怕胡媚兒或許已經在她的别墅睡大覺呢,又或者晚上有事不回來睡?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等,就算守到天明,我也必須堅持!
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的等待換來了我想要的結果,大概到了夜裡十一點多,胡媚兒妖娆的身影終于乍現在我的眼簾。
今晚,胡媚兒一如既往的性感,她穿着一件連體緊身短裙,下身仍然是黑絲襪和高跟鞋,外面套着一件敞開的薄風衣,更顯她迷人的風姿,路燈光輕輕灑在她的臉上,映襯出她奪目的美麗。
說實話,昨天在教室第一次看到胡媚兒的瞬間,我對她有過内心顫動的好感。
但是,經過天台的一番對話,我隻覺她是和王燕一樣的奇葩,現在被她連續突襲多次以後,我對她更是隻剩了恨。
盡管她仍然美的攝人心魂,但我一看到她,眼裡就冒出了劇烈的火,一想到她的心狠手辣,我就忍不住動怒。
這一刻的她,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喝了酒,這娘們,又會抽煙又會喝酒,還搞的三更半夜才回家,肯定不是什麼好鳥,對付這樣的女人,我真不用太多的客氣。
老天也待我不薄,正好今晚胡媚兒是一個人,我趁此下手最好不過了。
沒有耽擱,在胡媚兒從我眼前走過的時候,我飛快的竄了出去,一把抱住了胡媚兒。
胡媚兒在猝不及防之下,吓的驚聲尖叫,還大喊着救命,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沉着嗓子恐吓道:“别叫,再叫要你的命!
”
三更半夜突然被一個來路不明的歹徒挾持,胡媚兒就算膽子再大,也吓的花容失色了,她的媚眼睜的老大,呼吸極速加快,身子都有點顫抖了。
終究,她還是聽了我的威脅,沒敢再亂叫。
看她老實了,我直接抱緊她的腰,往旁邊的林子裡拖,很快拖到了樹林深處。
這裡樹木濃郁茂密,四周一片靜谧,毫無人煙,非常隐蔽,再加上,夜色濃黑,隻有那薄薄的彎月散發出了稀疏的光亮,無論怎麼看,這裡都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于是,我在這停了下腳步,放開了胡媚兒。
胡媚兒這時候還是驚魂未定的,她滿面驚恐,微醺的醉意早吓醒了,等她緩了兩秒,她立刻盯着我,惶恐道:“你是誰,你不要亂來啊,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但你要動我一下,我不會放過你!
”
這狐媚子,在學校嚣張的很,牛上天了,仗着校花的人氣,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但在外面,她也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人,面對我這麼一個人高馬大的黑面歹徒,她完全沒了嚣張的氣焰,隻剩下驚慌和恐懼。
不過,在最恐慌的關頭,她還知道挑重點說,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劫财可以,劫色,不行!
或許她自己也知道,她那迷死人的模樣再加上性感到火辣的身材,特别容易勾引男人犯罪。
所以她最害怕的就是我劫色吧!
當然,她這擔憂完全是多餘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猥亵女人的狂徒,再怎麼樣,我也絕不會對女人幹出淫穢的事,就算這胡媚兒再美麗性感,我對她也不存在非分之想,更不會劫她的色。
我隻是将我事先準備好的粗繩拿了出來,把惶恐到極緻的胡媚兒捆在了一棵樹上!
胡媚兒自然不會任我宰割,她不停的掙紮,隻可惜,相比我來說,她的力氣實在太小,我沒費多大勁就把她給捆結實了。
這下,胡媚兒是真的吓懵了,向來運籌帷幄傲然于天的她,這一回卻成了可憐的小女人,她不停的向我求饒,讓我放了她,給多少錢都行。
她這可憐兮兮慘淡淡的模樣,确實挺惹人心疼的,要不是我知道她這人又陰又狠,我都可能于心不忍了。
當然,我現在不會心慈手軟,一想到她的蛇蠍心腸,想到我今天遭的那份大罪,我就忍不住怒火中燒,我冷冷地盯着她,陰森森道:“害怕了?
”
胡媚兒立馬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我繼續低沉着聲音道:“那我說什麼,你都答應嗎?
”
胡媚兒聞言,眼神頓變,她又現出了那種驚駭之色,估計是以為我圖謀不軌呢,立刻,她便堅定立場:“劫财可以,戒色不可以!
”
我冷冷回應道:“我不劫财,也不劫色!
”
聽到這,胡媚兒明顯松了一口氣,但随即,她就一臉莫名,她很疑惑的看着我,小心謹慎道:“那你想要幹嘛?
”
我的目光一凜,語氣冰寒道:“我來向你讨回公道!
”
說完,我就緩緩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我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到目前為止,前戲我已經做的十分充足了,我的氣息陰冷,眸光狠戾,配合着這陰森的環境,讓我仿如地獄惡魔一般,胡媚兒也确實被我吓慘了。
原本,我以為我露出真面目以後,胡媚兒會更加的害怕,害怕我這個複仇者。
可誰知道,胡媚兒看清楚我的面容以後,她立即就把恐懼轉為了憤怒,甚至,她的嚣張氣焰都重新噴發出來了,她直接對着我怒吼道:“蘇炎?
竟然是你這個草包,你吃了豹子膽啊,竟然敢綁架我,你是不是今天沒被打夠,想找死啊?
”
綁架?
是啊,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種事,當初看到我媽被綁的時候,我吓的魂都丢了。
可如今,時過境遷,我自己竟然也幹上了這事。
隻是,有些事确實是逼不得已的,我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胡媚兒給逼的,她做的實在太過分,母豬都要被她給逼上樹的。
我本來就已經不是溫良之輩,她不仁,我當然不義!
但是,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胡媚兒現在這反應。
剛才我戴着口罩,胡媚兒明明都被我吓軟了,可我一摘口罩,她竟然又變成了那個狂妄的大校花,她不僅不怕我,還敢出言羞辱我。
難道,我的面容還不夠兇惡?
或是說,胡媚兒打心底深處就認定了我是慫包?
看來,我該好好扭轉她對我的看法了!
想到這,我立馬猙獰了臉,我的雙眼,綻放出了更加淩厲的寒芒,我身上的戾氣也變得愈發瘆人,我近距離的盯着胡媚兒,一字一字道:“是你逼的我!
”
我這樣子,絕對算得上恐怖駭人,就跟厲鬼投胎似的。
可是,胡媚兒還是不怕我,她甚至對我噴了下口水,鄙夷着罵道:“我呸,你個大草包,你就不要在這裝神弄鬼了,你吓唬誰啊,以為老娘是被吓大的啊?
我怕你?
你有種嗎?
你動我一下試試看,我保證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勸你還是趕緊把我放了吧,要不然就不是打你幾頓那麼簡單了!
”
聽完胡媚兒的話,我隻感覺有一股氣皿在我體内逆流,兇腔都郁結了。
這本是我綁她威脅她,媽的,現在反倒成她威脅我了,這真的讓我憋屈至極。
我要是不給她點顔色瞧瞧,她還真把我當一世的軟蛋了。
今天,我就要讓她知道,閻王爺姓什麼!
想畢,我直接從身上掏出了我的彈簧刀,刀鋒映着月光,閃出了冷厲的鋒芒,我拿着刀在手上晃了晃。
随即,我将刀刃頂在了胡媚兒的臉上,語氣陰狠道:“我蘇炎很讨厭對付女人,但如果真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介意在你臉上劃兩道疤痕出來,我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
”
這下,胡媚兒才意識到我是動真格的了,她終于不再嚣張,眼神都開始忽閃了,她是靠臉吃飯的,她不敢拿自己這完美無瑕的臉開玩笑。
于是,她沒敢再頂撞我,隻是略帶不滿道:“你到底想幹嘛?
”
我再次凜冽了目光,冷冷開口道:“很簡單,你隻要答應我兩個條件就可以了。
第一,你給我保證,你和你表妹王燕,永遠不要再惹我,即使說我一句閑話也不行。
第二,告訴我,今天打我的人,都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