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遲疑着一直沒說話,他又問:“我一定不做什麼逾越的事。
”
喬薇默默移到了床内側,給他留出了位置。
顧白緩緩躺了起來,似乎還特地小心地沒有碰到她,在這大床上這并不是十分困難。
她忍不住問,“那天晚上,你真的對我做了那種事嗎?
”
她竟然有些懷疑起來,那個人和現在這個人,差别太大了。
顧白神色極不自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一時失控……”
“哼,什麼一時失控,我看你就是個僞君子!
”
顧白竟然沒有馬上解釋或反駁,隻是沉默了半天,側頭看向她:“大概真的是吧,我覺得我可能會失信。
”
喬薇納悶,“什麼失信?
”
顧白默默看着她,“就是……我說不做逾越的事……我們明天就成親,也有了孩子,應該也不算太逾越吧?
”
喬薇終于反應過來,忍不住埋在枕頭裡笑起來。
她總算知道,流氓是直接做壞事,君子做壞事前會先告訴你我要做壞事了。
好一會兒她才擡頭笑看着他道:“但你這裡有那個嗎?
就是……嗯,避孕套?
”
顧白搖頭,“自然沒有。
”
“那就不行了,上次我回去吃了一顆緊急避孕藥,這個吃多了傷身,我不想再吃了。
”
“你怕懷孕?
為什麼?
我們不是明天去拿證嗎?
”顧白立刻問。
喬薇回答:“沒有為什麼,反正打胎或生孩子我都不想,生孩子至少不是現在,我公司的大戰略還沒完成呢!
”
“那我現在去買?
”顧白說。
喬薇愣愣看向他不敢相信,這個點……有些晚了吧?
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去衣櫃裡拿衣服。
她眼睜睜看見他将襯衣褲子三兩下穿上,然後開房門出去。
腦子裡回想的,還是剛才他脫下浴袍的光裸背影。
真是個僞君子!
她又忍不住趴在枕頭上笑。
二十分鐘後顧白才回來,喬薇覺得自己都要睡着了。
他将東西放下,喬薇看一眼,隻是很普通的品牌,很普通的款式。
她很是意外,“怎麼這麼久,你家樓下不就有超市嗎?
難道你一直在挑?
”
顧白輕輕歎口氣,“是幾個女人在挑,我在别處站了很久她們也不走,後來我實在不想等了,也走了過去,可是她們竟然就不挑了,一直看着我。
現在的女人真是……有什麼好看的!
”
喬薇忍不住哈哈大笑,“誰讓你長得好看,偏偏還愛打扮,半夜出門都穿得整整齊齊,人家說不定還以為碰到明星了呢,結果你還去買避孕套,人家肯定盯着你看了!
”
顧白無辜地看着她,“你不要再笑了。
”
喬薇仍然笑,“我覺得她們應該朝你吹口哨,現在的女人怎麼了,婦女解放了,讓你這封建直男受不了了嗎?
”
顧白無奈,不再試圖阻止她的嘲笑,而是坐了下來,将那黑色盒子外面的塑料紙打開,然後再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小袋子。
看見他默不作聲一點點剝開那隻盒子,喬薇突然覺得緊張,再也笑不出來,他的樣子就好像宰牛之前在牛面前仔細磨刀一樣。
但下一刻,她就見他看起了說明書。
好吧,還是她想多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打開避孕套第一件事是看說明書――當然,她也沒有這樣的機會看其他男人拆避孕套。
沒過多久,似乎是看完了使用方法,他将說明書放了下來,然後看向她。
她竟然不知道該回以怎樣的表情,最後尴尬地笑了笑。
“你還笑。
”他低聲道,似乎對她的态度很不滿。
喬薇正要回擊,卻見他開始脫衣服,于是她再也笑不起來了,又開始緊張。
她看着他解開了衫衣,脫下,然後解開了西褲皮帶,脫下……她微微偏過了頭去。
除開那不醒人事的醉酒之夜,她已經五年沒有如此近距離地待在他身旁了。
五年,她沒有他,也沒有其他男人。
曾經她身邊有過一個男秘書,那是個十分俊秀的年輕男人,他似乎抱着在她這裡大展宏圖的目的而來,溫柔、體貼、卻又任性霸道,在她面前刻意演繹得像個完美
情人,可是他不知道,她看中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外貌。
的确有疲憊寂寞的時候,她還真的想過去放縱,然後徹底斷了對他的念想,可是沒能做到。
所有的寂寞,都比不過他留下的那一點點回憶。
他的吻落下,在她唇上,臉上,身上……溫柔如春風,她卻覺得炙熱燙人,猶如點起火種,片刻之間燎遍全身。
五年,他竟然又回來了,原來老天爺沒有抛棄她。
她突然哭了起來。
“你怎麼哭了?
是哪裡疼嗎?
”他急着問,連忙用手背替她擦去淚水。
她搖頭,“沒有,沒有……”說着緊緊抱住他,呢喃道:“不關你的事,快點……”
夜漸深,外面聽不見一點聲音。
喬薇聽見身後的顧白問:“你睡着了嗎?
”
她回答:“沒有。
”
顧白便過來将她摟住,“那你陪我說說話,好嗎?
”
“嗯,你想說什麼?
”
顧白沉默了半天,“你不想生孩子是不是?
”
“也沒有不想,就是沒有很想,為什麼這麼問,你想嗎?
又沒有你家的王位要繼承,要那麼多孩子做什麼?
”
“不是,我也沒有很想,就是……那個藥傷身,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
”
喬薇突然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顧白問她,“你忘了嗎?
剛才沒用避孕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