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質問,傅子恪狡猾地眨眨眼:“我有嗎?
”
“當然有!
”夏九歌憤怒地吼出聲來,對某人臉皮的厚度已經無法估量,你妹的,剛剛才發生的事,他竟然好意思否認。
“哦,”傅子恪從善如流地點頭,“那就算是有吧。
”
夏九歌揪住了他的衣領,恨不得把此人胖揍一頓:“什麼叫做就算有吧?
明明就是你幹的,怎麼,在老情人面前,不敢和老子秀恩愛啊!
”
帶着滿心的不爽,她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嘲風的口頭禅,好像這麼稱呼一下自己還挺有成就感的嘛。
被她刻意的粗魯給逗樂了,傅子恪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
”夏九歌更郁悶了,“沈素櫻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嗎?
你就這麼不想傷害她?
”
這話說的,連夏九歌自己都覺出了濃烈的醋味,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那麼介意沈素櫻的存在,以至于要用這種手段來宣示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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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說出去真是丢人死了,為了向情敵宣戰,她都不惜出賣色相了。
最關鍵的是,這色相出賣的還毫無意義,傅子恪還把她給推開了,真是想想就覺得糗。
一想到這裡,夏九歌就覺得無顔面對某人,低頭轉身就想走。
然而,傅子恪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猝不及防下被抱了個正着,夏九歌惱火地掙紮了幾下:“放手,别碰我!
我最讨厭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混球!
”
傅子恪低低一笑:“那麼,你是碗裡的,還是鍋裡的?
”
“我是……”夏九歌正要回答,驚覺自己差點又上了當,于是立刻改口:“本姑娘哪個都不是,你别臭美了!
”
她又用力掙紮了兩下,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隻是,她越是掙紮,傅子恪的雙臂就收得越緊。
待她終于沒力氣掙紮了,他才輕輕吻上她因為激烈掙紮而泛起了嫣紅的耳垂:“對,你不是碗裡的也不是鍋裡的,是放在我這裡的。
”
說着,他便拉過她的一隻手,讓她轉過身來。
手心被牽引着貼在了他的心口處,夏九歌一時間怔住了:“你說什麼?
”
傅子恪濃眉一挑:“你是本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我的妻子。
”
他如此直接的告白,讓夏九歌頓時忘記了掙紮這回事,半晌才喃喃道:“你……你真的假的啊?
既然這樣,你之前為什麼還要推開我?
”
天知道,那一推讓她有多受傷。
如果不是鞋子關鍵時刻掉了鍊子,她早就頭也不回地跑了,而且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再搭理這個男人了。
“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看到,”他擡手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尖:“我和自家娘子親熱,自然應該是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怎麼可以讓他們随随便便就看到?
”
“可我隻是……”看到他真誠的目光,夏九歌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艾瑪,他都那麼認真的告白了,而且還說的那麼肉麻,她怎麼好意思再說出自己的本意?
咳咳,在突然湧至心頭的甜蜜情緒感染中,其他事情都變得無關緊要了,包括沈素櫻在内。
她雖然沒有說,但傅子恪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傻瓜,”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寵溺,“拒絕沈素櫻,我有很多方法,完全不需要你這麼做。
”
被他輕描淡寫地就說破了心事,夏九歌臉上一紅,迅速否認道:“沒有沒有,我那麼做和她沒有關系,我才不會吃她的醋呢!
”
吃醋兩個字已經說出了口,想咽回去也晚了。
夏九歌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傅子恪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為了然。
這男人的眼睛也太毒了吧,就好像能看穿她的每一點小心思似的,讓她每每站在他面前,都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咳咳,我其實……”她想要找個理由開脫,然而對上某人微微含笑的雙眼,就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和某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解釋就等于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感覺自己都要被他灼灼的目光給看化了,夏九歌正絞盡腦汁想找個新話題出來,卻聽到傅子恪又說話了:“你吃醋,我求之不得。
”
她驚訝地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臉頰绯紅。
靠,這男人說起情話來真是太……太讓人欲罷不能了!
如果可以的話,夏九歌恨不得能讓時間就此停滞在這一刻,讓她好好感受一下。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兩世為人,加在一起活了幾十年,終于談了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真是不容易啊!
皿液中所有不安分的因子都在蠢蠢欲動,夏九歌把理智徹底抛到了九霄雲外,伸開雙臂就要去攬某人的脖子。
然而,傅子恪卻後退了一步,一副抗拒的姿态,讓剛才還熱情滿滿要撲上來擁抱的夏九歌頓時面子上挂不住了,一張臉陰晴不定的,不知道在考慮什麼問題。
夏九歌僵硬地伸着胳膊,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你幹什麼?
”
然而下一刻,他已經彎下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這種時候,應該讓男人主動才對。
”傅子恪低聲道。
“切,大男子主義。
”夏九歌嗤之以鼻,但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艾瑪,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公主抱麼?
好吧好吧,貌似也不是抱過一回兩回了,但是這一次,因為解決了沈素櫻的問題,所以她格外地開心。
眼看某人要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夏九歌趕緊勾緊了他的脖子:“等等,我……我還沒準備好,你别亂來啊!
”
“你需要準備什麼?
”傅子恪忍俊不禁,“這種時候,隻需要男人主動就行了。
”
男人主動就行……夏九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她這是頭一次經曆這種情形,所以壓根腦補不出什麼清晰的内容。
後背觸上了柔軟的床榻,她仍然不敢睜開眼睛。
眼眸緊閉,睫毛卻在忽閃亂顫,這樣的她落在傅子恪眼中,立刻勾起了更深的笑意。
夏九歌嘴上說着沒做好準備,心裡卻已經豁出去了。
怕什麼?
情到深處自然濃嘛,更何況她和傅子恪其實早就拜過堂了,隔了那麼久才洞房花燭,似乎也不算早了。
管他呢,跟着感覺走不就行了!
夏九歌打定主意,臉上立刻露出英雄就義般的慨然神情,看得傅子恪忍笑不已。
讓她枕上自己的臂彎,傅子恪在她身邊躺了下來,說了兩個相當煞風景的字:“睡吧。
”
幾乎就在他說話的瞬間,夏九歌猛然睜開了眼睛,愣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傅子恪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睡吧……睡吧……這是在邀請她一同睡覺的節奏麼?
而且看着聽着,這是蓋着棉被純聊天的意思?
“傅子恪,你……”
靠,她都準備好了,他這麼突然掉鍊子,到底有幾個意思?
明明是他提議的,還亂說些什麼男人主動就好之類的話,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豁出去了,他卻在這個時候慫了?
最要命的是,她還不能譴責他!
難道要她主動承認,她也想盡早完成洞房花燭這件大喜事?
不不不,這種丢臉的事情,她真是打死都不要承認。
惱火地閉緊了眼睛,夏九歌往旁邊又側了側身,想要離那個無良的家夥遠一點。
不就是睡覺嗎?
她正有此意!
隻是,豪言壯語在心裡想得豪邁,落實到現實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雖然床榻非常寬大,但傅子恪愣是把她擠在了這個小角落裡,因為姿勢的緣故,她的後背緊緊地貼着某人的兇膛,溫熱的感覺透過衣衫傳來,讓夏九歌不一會兒就覺得面紅耳赤。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落在傅子恪微眯的眼底,勾起一抹狡黠。
隻不過,逗弄這小丫頭有意思,但他也付出了不少代價。
比如此刻,看着她睫毛亂閃的樣子,傅子恪就覺得有種沖動隐約從心裡透出,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寬敞的床榻上,兩人緊緊挨在一起,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還是夏九歌的耐力先繳械投降,不由自主地墜入了夢鄉。
隻不過在夢裡,傅子恪仍然緊緊跟着她,在一個個荒誕的夢境裡,上演着各種情節。
聽到她的呼吸變得清淺穩定起來,傅子恪才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輕輕吻了吻她的長發,他低聲道:“等我,等我為你準備一場獨一無二的婚典。
”
他的目光眷戀地在她的側臉上流連,一寸寸巡視過她容貌的每個細微角落,用眼神細細描摹,直到将她的輪廓和細節都銘記于心。
對此,夏九歌自然是一無所知。
這兩天工夫裡,她經曆了被綁架,被誣陷等各種辛苦,這會兒倦意濃濃襲來,讓她睡得格外沉。
睡夢中,夢到了某人認真告白的樣子,她嫣紅的唇畔忍不住勾起小小一點弧度,嘴角的梨渦也是若隐若現。
就在夢境也做到最甜蜜時,一陣異常的聲音卻穿透了房屋的屏障,讓她聽到了。
夏九歌在傅子恪懷裡睜開眼睛,對上了他同樣愕然的目光。
這聲音,好像是有什麼緊急戰報或者是要緊信件要送達時才會用到的。
難道繼大燕和西隴之後,東陵也要開戰了?
鼓聲咚咚響起,一下一下就像是擊打在她心口處,讓剛從睡夢中驚醒的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驚肉跳”。
幾乎是與此同時,窗外就傳來了輕輕的叩擊聲。
在得到了傅子恪的允許後,許成的聲音在窗外響起:“王爺,京城裡出大事了!
”